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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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的,月兒突然感到一陣煩躁不安,“這一周都很平靜,今晚是怎麼了呢?”月兒在房內煩躁地踱了幾個回合,還是靜不下心,雖然雲笙的小說一直很吸引她,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什麼都無法做,心裏一直惴惴不安,好象要發生什麼事一樣,“還能發生什麼事呢?最壞的事都已經發生過了。”月兒不由對自己感到生氣,遲疑地來到雲笙的書房,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打擾他,此時雲笙卻剛好抬起頭來:“怎麼了?進來啊。”月兒有些不安地小聲詢問:“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不會的,我也剛好累了,人疲倦的狀態下是寫不出好作品的。”看著不安的月兒雲笙接著說:“從你入住給我帶來不少的創作靈感,說不定今晚你又會給我帶來靈感哦!”月兒不禁羞紅了臉:“我哪有那麼大的作用嘛,你不要開我的玩笑了。”看著月兒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雲笙打開話題:“讀我的書了麼?有沒有什麼寶貴意見或建議?我可是很想聽聽我們的天使的評論。”聽到雲笙這樣問,月兒不由想起在路上自己想到的可能:“雲笙,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很冒昧,要是你不願意回答可以不回答的。”“嗬嗬,沒關係,盡管問吧。”“嗯,你為什麼會寫那麼多孤兒體裁的小說?為什麼寫得如同親身經曆一樣?”雲笙看著月兒不禁笑了,“因為我就是一個孤兒。”月兒雖然有這樣的猜測卻還是驚了一下:“對不起,對不起哦。”想到小說中對孤兒的描寫,月兒的心泛起一陣酸楚。“沒關係啊,你不要介懷,雖然我是孤兒,不過那些年對我來說是一生中最珍貴的回憶。”月兒點點頭,沒說什麼。“月兒,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可以嗎?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當然想聽。”“可以的,其實我的小說裏有我自己生活的縮影,隻是讀者並不知道,我從沒有對別人說過自己的經曆,不過,我願意對你說。”
時間在雲笙的講述中渡過,月兒在這個夜晚走進了雲笙的過去。那是一個自己無法了解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充滿了野蠻的爭鬥,一切回歸人性的原始狀態。月兒一直以為,同類人之間應該是惺惺相惜的,然而,雲笙的講述讓她明白,在那些孤兒的流浪日子裏,隻有強勢才能生存。好在雲笙後來被收容進孤兒院,並得到了院長的疼愛,更慶幸的是在孤兒院裏,雲笙認識了妙茹。雖然兩人也曾被人領養,可兩個人都偷偷跑回來,最後院長也不再讓別人領養他們,就這樣在院長的資助下,他們青梅竹馬一路走來,雖然沒有上什麼高等院校,但他們都學到了謀生的本領,成為有用的人。一路的相知相伴讓兩個人的感情一路升華為愛情,在院長的見證下,兩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生活從此應該是幸福美滿的,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似乎老天總是不想讓任何事情過於美滿,就在他們幸福生活了幾個年頭,妙茹卻得了絕症,一位溫柔美麗的女孩就這樣萬般不舍地離開了愛人,離開了人世,留下雲笙一個人在痛苦中苦苦掙紮。從雲笙手中拿過妙茹的相片,月兒看到了一位清秀嬌小的可人兒,在相片裏對著自己微笑,一雙靈秀的大眼睛流露著善良和幸福。“她真美!你現在是不是仍然很痛苦?”月兒帶著傷感的聲音讓雲笙抬起頭來,良久,“不,我已經不再痛苦了。”雲笙看著月兒繼續說:“月兒,你說她希望看到我現在痛苦地生活嗎?”搖頭。“對,如果一個人愛你,她不會希望看到你痛苦。。。。。。當然,如果一個人不愛你,那你又為他痛苦什麼呢?因為不值得你痛苦。所以,無論生活怎麼樣對待我們,我們都沒有資格去痛苦。”
躺在床上,月兒久久不能入睡,雲笙的話在她的腦海中一直回味著。“我在痛苦著,可是我痛苦是為了誰呢?為了一個不愛我的人?那麼我的痛苦用雲笙的話說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想想雲笙的經曆,自己的痛苦仿佛算不了什麼了,可是,想要解脫出來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每日裏刻意不去想,讓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可是每天還有夜晚啊,當夜晚來臨的時候,記憶的閘門自動開啟,往事一幕幕走近,直把月兒痛得麻木後昏昏睡去。
雲笙這一夜也很久才入睡,幾日來,自己沒有刻意去接近月兒,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書房寫小說,他明白感情的事不能操之過急,這會讓月兒有壓迫的感覺,雖然隻是自己的猜測,但雲笙知道這個猜測不會錯,月兒此時肯定還沒有從另一段感情的陰影下走出來,更會讓月兒失去正確的判斷,所以他要給月兒時間,也給自己時間,讓兩個人慢慢地了解。而且可能真的是因為月兒的來臨,自己這幾天文思如泉湧,創作速度大大加快,心情更是一掃以前的陰霾和寂寞。雲笙希望今晚自己的話可以對月兒有所幫助,他期盼月兒盡快走出她的憂傷,更希望讓她走出憂傷是自己的力量。他想著明天是周日,自己要回孤兒院去看望老院長和孩子們,也許可以約上月兒一起去,這是增進兩人了解的機會。
第二天,當太陽露出大大的笑臉時,月兒終於睡醒。在這裏還是第一次起這麼晚,舒展一下身體,感覺精神很好。走出門外,看見雲笙忙忙碌碌地往旅行包裏塞東西。“你在幹嗎?要出門嗎?”“是呀,我今天要回孤兒院,你要不要一起去?”想想自己今天不用上班,沒有事做,與其在家一個人品嚐痛苦,不如一起去看看了解一下也好。兩人吃過早飯,便一起騎車上路了。
孤兒院離市區較遠,在郊區,騎車去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一路上雲笙給月兒介紹了一下孤兒院的情況,這幾年孤兒院已經建設得很好了,條件比以前大大的改善,當然這和象雲笙這些從這裏走出去的現今有能力的孤兒的貢獻離不開。這裏有很空曠的土地,因為擴建孤兒院是福利事業,政府也很支持,所以這些年孤兒院新蓋了不少的房舍,也綠化了周圍很大一片土地,空氣很清新,沒有噪音,沒有汙染,周圍安安靜靜,剛到這裏,月兒就喜歡上了這兒的環境。走進孤兒院,一群孩子就歡叫著圍過來,一齊叫著“雲笙哥哥好。”然後就不住地拿眼看著月兒,有幾個大一點的孩子向月兒問好:“姐姐好。”“孩子們好。”“原來你這麼受他們的歡迎啊!”“嗬嗬,因為他們都是一群熱情善良卻又缺乏愛的孩子,隻要誰真心對待他們,他們就會回報幾倍甚至幾十倍的真誠。”“院長奶奶在哪裏?”孩子們爭先恐後地指向裏院,帶著他們過去。於是月兒見到了一位慈善的花甲老人,看見雲笙,老人高興地招呼著,當看見隨後進來的月兒時,老人卻不由望了望雲笙笑彎了嘴角。“奶奶,這是月兒,她可是醫生,上次你不是說想給孩子們做一下身體檢查嗎?這有免費的醫生哦!”“好啊,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老院長笑問月兒,“好,隻是我什麼也沒帶,你怎麼不事先和我說一聲呢!”月兒不禁埋怨雲笙,“沒關係,你要什麼?聽診器還是血壓計,簡單的器械這裏都有。”“那就可以了,我隻能做做簡單的檢查,如果想做更進一步的還是要去醫院,比如化驗和X光。”“我明白,那我們現在就去吧。”就這樣,月兒在這裏忙碌了一天,因此和孩子們也迅速建立了感情,當她和雲笙往回返的時候,孩子們已經開始表現的戀戀不舍,不停地說著:“月兒姐姐下次再來看我們啊!”而老院長的表現更讓月兒慚愧,她不停地對月兒說著“謝謝”,還吩咐做了豐盛的飯菜招待月兒,月兒很不安,她知道孤兒院的條件畢竟有限,為她花費這麼多她真的不安,但她看到孩子們因為她的到來吃上一頓過年一樣的飯菜而雀躍不已時又開心了不少,她對雲笙說:“下次我們來的時候,我一定要買禮物給孩子們。”雲笙隻是望著她笑,而老院長則感動地說:“不用禮物,隻要你和雲笙能一起來,我們就太高興了。”月兒覺得自己隻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可看老院長對她卻一再地感謝不由有點慚愧,她哪裏知道,老院長的感謝並不僅僅因為她為孩子們的檢查,更重要的是她讓雲笙一身陽光地出現在孤兒院讓老院長欣慰不已。老院長記得雲笙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奶奶,我會讓自己走出失去妙茹的悲傷的,如果有一天,我帶著另一位女孩回來,那麼她一定是我今後的愛人。”現在,這位女孩就站在她麵前了,而且還是一位絕不遜於妙茹的女孩子,她如何不欣慰呢,月兒這一天的表現足以讓她了解了月兒的善良,雖然還看不出月兒和雲笙之間有什麼,但她堅信憑雲笙的優秀,收獲這份愛情隻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