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母女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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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墳場裏,阿映和常一新還有幾個警員在上香。阿映默默地說道:“我已經和小真說過了,您很快會見到她的……安息吧。雖然你在世的時候沒有好好享過福,但是現在你終於解脫了……我們多燒點用的給你……你有一顆慈悲的心胸,所以我希望您能勸回您最愛的小真……叫她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小真的媽媽現在也危在旦夕……希望小真可以原諒她……你們很快就會團聚了……”
說完了以後,阿映深深地鞠躬,常一新他們也同樣地向老人家鞠躬……
此時阿映心裏空空地,正好接到了Judy的電話。
“好的……一會見……”阿映關了手機,常一新忙問道怎麼樣。
“他和我吃了晚餐就去醫院……”
“那……你這次一定要小心。不如我也去吧?”
“不,不好。這樣Judy會懷疑的。對了,學校那邊的擋案還沒整理出來嗎?”
“哎,還沒有可疑的人物呢。”
“你不是說有好多都移民了嗎?為什麼不查移民的學生呢?”
“可是不大好找那。你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呀。”
“恩……”
“好了,我們先走吧。”
晚上。Judy帶著阿映來到醫院裏麵。這是阿映第一次見她母親,本以為很不好意思的。可是當她見到阿姨這個摸樣時,一時驚呆了。她臉色發紫,嘴純沒有一絲血色,雙目如死灰搬呆滯地盯著他們。隻有見到了Judy時她才勉強地閃了下光,手抬起來了:“語輝啊,你來拉。”
“是啊。媽媽……您怎麼樣了……”
“我……沒什麼。語輝啊,你……有沒有妹妹的消息呀?”
“媽媽,您看這邊……你看見了嗎?她……就是小真呀……小真,別發愣呀。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媽媽。”Judy示意著阿映,阿映一直在發呆,聽見了他的提示,才終於恢複過來。她點點頭,走近了林母,輕輕地叫了一聲“媽”。林母看向了阿映,仔細地端詳著她的每一個地方……她的手慢慢地抬起來,要抓著阿映的手,阿映順從地蹲下來,坐在她身邊……
“媽……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你病了。”
“小真?你真的是我的小真嗎?……”
阿映點點頭……眼睛濕潤了。她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是她的喉嚨像有什麼東西被睹了好不舒服。林母扶摸著她細嫩的臉頰,嚶嚶地哭了出來:“對不起呀!小真,我的好孩子……是媽不好。媽當年應該帶你一起走的……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呀?婆婆呢……”
“她……她老人家不久前……已經過世了。”
“是嗎……哎,我對不起你們呀!真的對不起呀……你們可以原諒我嗎?”
“媽媽……我們怎麼可能……”正說到這裏,阿映看見了他們身後有一件紫色的衣服在飄蕩著,那綠色的臉孔在微弱的燈光下閃著恐怖而怪異的幽光……
“哼!”從阿映鼻子裏麵發出了一聲冷冷的哼聲,接著她的眼睛突然變得陌生而可怕了。她回過身去,看著Judy,木然說道:“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很快就和她說完了。”
在林母眼前出現了另一個身影,一個她十分熟悉的麵孔……點燃了她的雙目,她愣了會兒,見Judy順從地離開後,她驚訝地指著阿映道:“……是小真!是我的小真呀!”
小真成功地附在了阿映身體上,並且她此刻的樣子就是當年那個美麗而可愛的女孩子。林母激動地坐了起來。小真的頭發在夜空裏飄蕩著。她的雙目開始乏著綠光。她的頭逼近了母親。聲音低沉而沙啞:“你不是我媽!我媽早就死了。我沒有母親!我隻有一個奶奶!”
“小真。你剛才不是說……哎,是啊。我想過你一定很生氣的。我不求你們原諒。可是在我臨死前我真的想真心對你們說一句我對不起你們……如果還有時間,我願意用一切來彌補我的過失……”
“已經太晚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可能原諒你!”
“小真……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呀,你告訴我好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這一切的命運都是因為你而造成的!你所做的事是沒有回頭的錯事!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你沒有盡你的職責愛我疼我……所以我恨你!……恨你!!”
“小真。不要這樣……啊……”她看見自己女兒的臉開始變化了……臉上的皮一層一層地掉了下來,她的一度昏迷的腦袋卻開始清醒了。“啊……孩子,你這是……你究竟是怎麼了……小真……難道你……你已經……”
“是啊。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了嗎?覺得這個樣子是不是很惡心?很可怕?可是你知道嗎?如果當初你沒有拋棄我而去,一切就不會發生。我就不可能這麼痛苦,你也不可能這麼內疚!可是,是你做錯了,已經錯了。錯了後就再也不可能彌補了……有些東西是失去了以後永遠也不會再回來的!……
“從你離開香港那天你就永遠地失去了我!!”
“啊!小真……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已經不是人了……是嗎?”
“哼!人有什麼意思?人要那麼虛偽和殘忍。我做了鬼一樣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說,我今天就可以報仇……”
“可是。小真,你現在是占用別人的身體……這樣會害死人的知道嗎?”
“我什麼都不用你操心!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沒有權利指責我!”
“可是,你這樣不好。這位小姐和你無冤無仇啊……好孩子,你不要這樣了?先出來吧。媽媽什麼都願意,就算現在去找你……”
“哈哈……她嘛?她比我幸運了,不過我是不會管她死活的。誰叫她愛管閑事呢!”
“小真。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總是小病不斷……我知道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可是現在都已經快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期盼的呢。我知道我很快就下來陪你們了。但是我還有個請求……語輝是個很好的孩子,你千萬不要傷害他,你答應媽媽,答應我……好嗎?”
“……哼……”
正在阿映見林母時候,常一新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這樣嗎?……你說的那個同學可能就是他?他現在在哪裏?……什麼?……好的,謝謝您了主任!”
阿映的手機響了起來了。
阿映的手按下了鍵。裏麵響起了常一新急迫的聲音:“阿映,你在哪裏?快,我們馬上去找那個叫阿Rain的人。你知道他是誰嗎?原來他就是鍾慶華的兒子。”
“什麼!”
“就是慶叔呀。上次你說為你媽咪調查的那個人。他明天就要回澳洲了。我們隻能今晚去找他。”
“是嗎?好……”小真的臉色一下子通紅起來了,她的眼睛閃著凶狠的光芒,她喃喃自語著:“好啊……阿Rain,你躲了我這麼多年……不過,終於我們還有在續前緣的機會呀!哈哈哈哈……好,記得我說過嗎?我們的猜心遊戲還沒完結呢……哈哈哈哈哈……”
“是嗎……”就在常一新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他愣了一會兒,不解地想阿映這是怎麼了。
小真笑開了,她一把從阿映身體裏竄了出來,然後阿映自己卻暈倒了下去。小真冷冷地說道:“我會很快來接你的。”林母立刻感到事情不妙,她嘶啞地聲帶在發出企求:“孩子你回來啊——回來啊。你不要離開媽媽——不要做錯事了……”
小真的紫衣最後消失在她麵前。她一時間沒有緩過氣來就這樣也昏倒了……
當常一新正在開車的時候,他腦海突然被夜空的行星點了一下似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他腦門閃過。他立即想到是不是阿映出了什麼事。因為電話裏的聲音根本不像她本人的聲音呀。於是他打了電話給Judy。此刻阿映應該和他在醫院看他母親吧。
接到了常一新的電話,Judy正要敲門去看阿映和母親怎麼樣了,怎麼還沒有開門的跡象。“我是啊……阿映是和我在一起,怎麼了……”
“她現在在你身邊嗎?”常一新問。
“不是……她說要和我媽媽單獨呆一會兒……可能是我媽媽的要求吧。”
“什麼?單獨呆?那現在她們怎麼樣了?”
“不知道啊。”
“你在外邊等嗎?”
“是啊。”
“那你沒聽見裏麵有什麼異常的聲音嗎?”
“沒有……”
“你等了多久了?”
“我想應該有二十多分鍾了……”
“什麼!你……立即進去看看……”
“哦。”Judy應著一邊推門進去。門被反鎖了他怎麼也推不開,他覺得不妙,於是他叫道:“阿映,你開門呀。我是Judy……”
電話那頭的常一新聽到這聲音,著急萬分地說:“你快去找人拿鑰匙呀。我馬上過來……”
Judy點著頭,心裏也開始不安了。他迅速跑去找護士長拿鑰匙……
護士長因為今天有事不在值班室所以他又去找保安……
幾個人用力地開始撞門,隻聽到沉悶的響聲,門被撞開了……Judy率先跑過去。看見了阿映暈倒在母親的床前,他心裏一急,就叫護士幫忙找醫生。可是這時候林母卻醒來了,她看著Judy,有氣無力地說:“快叫小真回來吧……小真不要去做傻事了!孩子……你快醒來呀,我要你幫忙呀,我知道隻有你可以幫我了。”她伸手想要夠著阿映但是阿映卻在Judy的懷裏。Judy聽著母親的胡言亂語,實在不明白是怎麼了,隻有用力地叫阿映快醒來啊。
一個護士拿來了一杯溫水,叫Judy幫阿映喝了下去,這時候常一新也跑來了,他還氣息不定地在那裏順氣……看著Judy好不容易將水讓阿映喝了,他走過去。
“她怎麼了?”
“我不清楚,剛才我們撞門進來阿映就是這樣了。”
“那……”常一新忽然想到了事情還沒結束,於是急忙去搖動著阿映,“阿映,你聽著,你再不醒來就要出大事了!阿映,醒醒呀!!”
阿映覺得腦袋還在暈乎之中,但是她聽見了身邊朋友們的叫聲,還有一邊上林母重複的念叨聲。一聽到那句“小真……”她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太好了!阿映,你終於醒了,覺得怎麼樣?”常一新第一個發現。
Judy也關切地問:“阿映,哪裏不舒服?……”
……“Judy……”
“阿映,我是常一新,你看看我。我問你,現在有沒有想起剛才為什麼暈倒了?”
“什麼……”阿映傻傻地看著他們,迷茫地想著,不知所以地搖搖頭:“我記不大起來了,剛才……是怎麼回事……”
“來,別急。”Judy關切地說,“不要著急。現在你看起來這麼虛弱,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好嗎?”
“我……恩!伯母……她……我想和她說話。”阿映說道,然後自己走向了林母。林母看著她,激動地抓她的手說:“快幫幫我,小真,她,她要做什麼傻事了……你去叫她回來好不好?”
“我知道……我……小真?……啊!”阿映猛地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她回過了頭,看著常一新:“一新,你怎麼來了?”
“我……剛才給你打電話……可是不知道你當時怎麼了,聲音好奇怪,所以我就趕來了。”他不好直說,但已經醒悟的阿映能聽明白。於是她急忙問他:“那你剛才電話裏麵給我說的什麼?……”
“你沒聽到?……”常一新皺著眉頭,“我說——啊,我找到了阿Rain……”他一拍腦袋,想到事情嚴重了,阿映也一下子明白了他的驚乍,於是看著Judy。Judy不解地問:“你們怎麼了?”
“Judy,是這樣的,我們找到了那個女孩子,就是當初對夫蘇下手的那個……嫌疑犯……現在我們要立刻去找她,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阿映反映過來之後這樣說。
“對!是的!”常一新附和著阿映,想到小真現在在去往那邊的路上……
“可是,阿映你剛才還昏到了呀。”
“Judy,你在這裏好好照顧媽媽……好嗎?我……已經沒事了!真的……我很快回來。”阿映說著,就要離開。Judy攔住她:“阿映,我陪你去吧。”
“不,不用……”阿映按耐著心底的急迫,“我們去就行了。”
“可是,我很擔心你。”
“阿映,時間不多了。”常一新看著手表。
“Judy,我不是小孩子啦。好了,就這樣吧,我走了。”阿映不顧Judy的失落就和常一新一起離開了病房。
他們疾步往外走,上車然後加速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