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戰海浮沉 第二十九章 密使初露真性情,往事入夢緲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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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透明的造法,讓赫連曉星可以在湖底欣賞到水晶湖的美景。冷鬆的倒影,湖底的魚蝦,那麼恬靜地生活著,這倒是赫連曉星來到這個地方唯一的籍慰了。
赫連曉星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過了一天,楚望還不肯解除她身上被封住的大穴。其實,赫連曉星一個女子就算精通兵法,又怎麼逃得出這裏的把守。從剛才開始心口就一直疼痛不已,隻能以觀賞湖底景色來排解痛楚。赫連曉星慢慢感覺到血腥味從胸腔往口中湧上,鮮血終於順著嘴角流出。
身旁守著赫連曉星的侍女見此狀況,緊張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葉楓急忙走到赫連曉星的床邊,解開赫連曉星幾個大穴,讓她服下一些藥丸。此時的赫連曉星,已經虛弱無力,不想反抗了。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嗎?”楚望從外麵走進來,發著火。
“曉星姑娘體質虛弱,幾個大穴連封十二個時辰,血氣不暢,以致鬱結在心。”
聽完葉楓的解釋,楚望臉色難看。不就是你害的嗎?還好意思罵別人!赫連曉星稍微把身體往上提了提,拉起被褥裹住身體,不滿地看著她。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看來你對我把你禁錮的事兒,不太在意啊。還能心平氣和的跟我談話。”
赫連曉星以無奈的眼神對上,“我沒必要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再說,救我的人肯定會回來,你也不是要殺我,幹嘛害怕。”
誰知他竟然用手捏了赫連曉星的臉,還奸笑著說道,“星兒最乖了,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本來是句曖昧的情話,可從他嘴裏說出來,赫連曉星反而有點惡心。這一刻赫連曉星真想有一個男人跟自己在一起,沒有圖謀,沒有利用,隻是單純地帶著她義無反顧的遠走天涯。赫連曉星笑出聲來,自顧自的說著,“還是我太異想天開了。”
門外進來一名統領,屈膝稟報,“王,庭院上有一個男人不停地走來走去。好像發現了什麼?”
赫連曉星聞言豎起雙耳,深怕是誰單槍匹馬不知死活的來了。會是誰呢?長河?還是安大哥?
“一個?知道來人的身份嗎?”
“看打扮是碧朝人,但是從未見過。”
楚望盯著赫連曉星眼色深沉,“看來,找你的男人不少啊,除了他們,居然還有人敢來送死。”接著,他轉頭吩咐道,“把他帶下來,讓我們好好瞧瞧。告訴他,下來了就不要想活著上去。”
片刻之間,他們已經回來。楚望聽見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不禁感歎,“又是一個為了你不要命的。”
赫連曉星不關心他說著什麼,隻是關心來人是誰。他們走得很快,背著光線,所以是他們先看到赫連曉星。隻見一個身影向赫連曉星的床邊撲來,大聲叫著,“姑姑!”卻被楚望的彎刀攔下。
赫連曉星看清了來人,心裏感到莫名其妙,卻也是欣喜萬分。“安泰,你怎麼來了?怎麼可能呢?”
楚望看著赫連曉星的歡喜,不太高興,諷刺地說著,“原來另一個情人叫安泰。”
安泰推開他的彎刀,說道,“不可胡說,姑姑是貴人,安泰隻是奴才。”安泰的語氣和聲調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葉楓淡淡的笑著,“王,看來我們想錯了。他可不是一個男人。不,或者說,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說罷,房內一陣哄笑。安泰怒道,“你們!欺人太甚!”
火焰走了進來,也跟著笑著,“看他娘的,哈哈,真的是個太監!”
赫連曉星安撫著安泰,不緊不慢的說著,“是不是男人要看他的手段和生存方式。是甘冒生命危險救人的大丈夫,還是施詭計擄人的真小人。”赫連曉星一語說完,屋內再無笑聲。
安泰自豪的看著赫連曉星,“姑姑說的真好!”
“這個大丈夫的下場就是五馬分屍!”
赫連曉星不顧身體,起身攔下前來抓安泰的侍衛,用最後的力氣說道,“我絕不能讓他出事,你懂我的意思。況且,就如你們說的,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兒還怕一個太監?”
楚望抬抬眼,“也是,那就留給你做個丫鬟吧。我們走!”
看著他們走出房間,赫連曉星才安下心來。安泰扶著赫連曉星慢慢走向床邊坐下。赫連曉星愧疚的說著,“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說你。”
“安泰明白。”
坐定以後,赫連曉星開始詢問,“你怎麼會找到這裏的。誰讓你來的?”
不料想,安泰竟然從胸口取出了火雲鏢。姑姑可知道火雲神騎營,這是皇上的嫡係部隊。安泰對不起姑姑,我騙了你。因為我也是神騎營的一名密探,不過武功低微,剛進宮不久,是皇上放在梨花宮的人。”
赫連曉星微笑著說,“看來皇上在梨花宮放的人還真不少,你不過是其中一人。”
安泰摸摸頭,不好意思的笑著,“那也是因為姑姑在皇上心中有分量。”
這樣的分量還真是一般人接受不了。要是再重視赫連曉星一點兒,不得占滿一宮的眼線。
“你接著說。”
“其實皇上是知道姑姑沒死的,不過為了不讓姑姑嫁人隻好讓你先出宮。隻是沒想到北安侯竟然讓你遠走西北,還落入了穆赫阿索那族人的手中。我一路追蹤著姑姑,但是又不能走得太近。你知道,安將軍的武功很強,如果我走得快肯定被他發現。可是,他武功雖高,跟蹤可比不上安泰。”
赫連曉星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仿佛比安大哥好了一點兒什麼就不得了似的。
“可是,這樣的話,連安大哥都不知道我在這裏,你怎麼能找到?”赫連曉星見安泰欲言又止,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最後他還是說了。
“其實,姑姑身上有我們火雲神騎營的追蹤龍延香,這種香味可以保持一年不被驅散。姑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赫連曉星告訴你的,否則安泰有十個頭也不夠砍。”
赫連曉星疑惑著,怎麼會呢?赫連曉星分明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異味?憶起東方烈經常對赫連曉星說的一句話,無論天涯海角赫連曉星都能找到你。忽然腦中閃過靈光,取下胸前的幻蝶石仔細一聞,果然如此。
“姑姑還是不要拿下來,要是我把你丟了,別人還能找到的。”
赫連曉星本也是舍不得扔的,何況目前來說,這對於赫連曉星是救命的東西。看來,自己出逃一事,還真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赫連曉星突然想起前日被救的情形,拿出火雲鏢,感激的對安泰說,“那天多謝你的飛鏢咯!”
安泰接過飛鏢放好,肯定的說道,“不管是誰救的,你沒事就好!”
赫連曉星看著安泰,想到梨花宮的一切,想到帶雨,想到青隱,胸中的苦悶無人能解。隻是,這一刻他在,赫連曉星感覺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不顧男女之別,反正跟安泰也是無所謂的吧,赫連曉星用力擁抱著他,眼淚縱橫,“安泰,有你在,真好!”
誰料安泰愣了一愣,瞬間把赫連曉星推倒,力量比赫連曉星想象中大很多。隨即起身背對著赫連曉星站立。赫連曉星沒想到他竟對此如此敏感,自己也才感到行為不妥。
“姑姑先休息,安泰在門外守著。”說完便走出門外坐下,一聲不吭。
也怪自己太沒有分寸,暗暗檢討。安泰畢竟是男孩子,雖然比赫連曉星小,赫連曉星一直當他弟弟一般,也不能沒有忌諱。
“安泰?”久久沒有動靜,赫連曉星再次出聲,“安泰?”
“姑姑有什麼吩咐?”
“宮裏麵都好嗎?”
“姑姑走了以後,皇上不準任何人動梨花宮裏的東西。沒有新來的管事姑姑,暫時由金德成公公照看著。安平,春潮還留在宮裏,就是時常叨念著你,可我也不敢做主把你沒死的消息透風。”
“噢。那其他人呢?”
“沁妃娘娘老不出自家宮門,太後也很擔心。皇上也是,除了去帶雨那丫頭那兒一次,再也沒出來。”
“皇上他好嗎?”
“現在這種局勢下,天天趕來趕去的怎麼可能好?”
有個人在赫連曉星身邊,好像特別容易入睡。赫連曉星漸漸聽不清安泰說了些什麼,整個人放鬆下來,手握著裝有天劫令的錦囊,慢慢進入了夢鄉。夢裏,赫連曉星回到了小時經常去的長街,好像有誰常帶著赫連曉星去吃冰糖葫蘆,隻是記憶太遠,時間太長,赫連曉星早已不記得了。那個人好像隱隱說著,“天劫出,斬妖邪。戰禍起,苦離別。聖女淚,真龍血,破災劫,主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