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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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知不覺就這麼平靜地又過去了三天,祈軒不知為何沒有再繼續追問以前的事,穆清濯和柳季風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提起。
這三天裏大家似乎都在有意避開跟以前相關的話題,穆清濯成天霸占著柳季風,到哪都形影不離,祈軒自然是推給了柳夜昊去照顧。
白天時候柳夜昊會帶著祈軒到懸崖下的穀底去采摘水果,或是應他的要求一起去欣賞湮山頂上獨一無二的雪景,到了晚上,幾個人便全都聚在火堆旁,邊烘烤著美味山珍邊聽穆清濯描述一些江湖上的隱秘趣聞。
每到此時柳夜昊便會反常地更加沉默,因為自始至終祈軒都沒讓他告訴穆清濯他的女兒穆飛鳳所做過的好事,所以每每看著他將別人的事情當做笑話說來解悶的時候,心裏都會升起一股諷刺。
如果穆清濯有一天得知自己的女兒曾經做過的害人之事時,他還能像現在這樣當做笑話說出來解悶麼?
如此平靜祥和的氣氛維持了三天之後,到了第四天,山頂晴好的天氣忽然風雲變幻,到了黃昏時分就又像他們第一天來時一樣下起了鵝毛大雪,即便洞裏的火堆已經比原來大了兩倍,卻仍是擋不住洞外的刺骨寒意。
相較於其他三人的衣著單薄,祈軒裏裏外外也不知穿了多少層,全身裹得跟個剛蒸出籠的包子似的,就那麼懶洋洋偎在火堆邊一整天都沒怎麼動彈。
由於雪勢太大,柳季風除了出去抓了兩次山珍便再也不願往外踏出一步,洞裏又有兩個小輩在礙事,穆清濯無可奈何,隻得一臉無聊地坐在洞口數著天山飄落下來的雪花。
就這麼一直數到第兩萬一千三百八十四片雪花的時候,忽然歎了一口氣,“如若這雪明天能夠停下,我們倒是可以有機會欣賞到湮山頂上最幹淨明亮的月光,難得明天就是十五。”
說著說著轉過頭,無限感慨地望向柳季風,“回想起當年我們兩個第一次一起欣賞十五月圓的時候,轉眼間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
柳季風聞言淡淡笑了,隻是笑容裏掩飾不住地透出幾分寂寞和傷懷,“不是你說的麼,世事無常,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得到。”
也許是慚愧於他笑容中所流露出的苦澀,穆清濯黯然住了口,兩人禁不住同時回想起以前所有發生過的悲歡離合,一時間全都默默無語。
跟著沉默下來的還有柳夜昊,穆清濯的一句“明天就是十五”讓他突然憶及司徒雙城那次在岸邊所說過的話,不知為何心中一陣莫名不安閃過,總感覺現在這層平靜的表象之下隱隱帶了點山雨欲來的壓抑,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偎在火堆邊的祈軒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身體動了動,隨意伸了一下懶腰,轉眸對低垂著眉眼,正在往火堆裏添加枯枝的柳季風笑道,“外麵實在冷得厲害,如若現在能有幾壇美酒相伴,倒不失為一樁美事。”
“要喝酒的話也不是沒有。”停下手中動作,柳季風想了想站起身,“當年我師父嗜酒成癡,最喜歡采了懸崖下的果子釀成酒藏在地窖裏,直到他老人家去世之後,那地下還埋了十數壇不止,你若想喝,我去取出一壇便是。”
祈軒聞言眼眸一亮,“如此我便不客氣了,不過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與你一起去多取幾壇出來,反正今夜無事,大家一同喝個痛快!”
“這個主意不錯,我讚成!”來到山上已經將近一個月,被祈軒這麼一說,穆清濯的酒癮也被挑了上來。
三個人當即起身往山洞深處的地窖走去,留下柳夜昊一人默默守在火堆邊,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見到每人都抱著兩個酒壇又走了回來。
傾身坐到他身邊,祈軒順手扔過去一壇,“呐,柳兄,這壇給你,盡管喝個盡興便是!”
很明顯地皺起眉頭看了懷中酒壇一眼,柳夜昊抬眸惱怒瞪向祈軒,顯然是觸景生情,想起了在山下客棧時禁不住勸酒喝到酩酊大醉,醒來後卻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被那廝壓在身下,隻輕微動了動腰身,便能感覺到還停留在體內的某個物體迅速漲大炙熱起來,瞬間便堅硬如鐵。
憶及隨後襲來的那一波波像是要焚盡理智般的酥麻快感,頰側不禁倏然一熱,眼角眉梢洋溢出的滿滿都是掩不住的緋紅桃色。
穆清濯和柳季風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不禁微微一怔,下意識互相看了看,然後有誌一同地選擇什麼也沒有注意到。
打開酒壇上的封泥,祈軒賠罪般地向他遙遙一敬,仰頭一連喝下好幾口。
被他的豪氣所渲染,穆清濯開懷大笑,也跟著揭開封泥,“小輩們都如此幹脆,我們作為長輩的又豈能落後?來來來,大家不醉不休!”
說完提起酒壇開始豪飲起來,不一會兒裏麵就已經去掉了一小半,這才心滿意足放下酒壇,“好酒!味道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從未變過!”
“這些都是師父當年親手釀的,味道當然一樣!”柳季風也嚐了一口,神情忽然變得有些暗淡,“可惜師父他老人家再也沒有機會喝了,……阿昊,你也嚐嚐師公的手藝。”
自從徹底明白了酒後亂性這句話的真切含義之後,柳夜昊便斷了再去喝酒這個念頭,可師父下令他自然是不得不從,隻好勉強喝下去一點想要交差了事,不想被祈軒一把拉到他們中間,就著烤好的野味開始拚起酒來。
想來四人中隻有柳夜昊一人酒量不佳,他才剛喝到一半,那三人已然是壇子見底。
“我去拿酒。”搖搖晃晃站起身,還未走出半步,手腕卻已被扣住。
眼尾稍稍泛出幾分淺淡妃紅的祈軒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兩位前輩稍等。”
話音未落便已經拉著人向地窖走去,柳夜昊幾次想要甩開他,卻再次發現無論如何也掙不開手腕看似無力的鉗製。
正當他心裏升起一絲疑惑的時候,祈軒已然拉著他進到地窖內,剛一走完最後一個台階便被猛地向後一推,整個人都被壓在酒壇旁邊的石牆上的同時,一雙溫潤的唇也也跟著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