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送親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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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玉兒就要走了,臨行的一夜,我倆徹夜未眠。她承諾要送我的荷包也沒繡好,最後,她隻好送了我一隻耳環。
     “慶格爾泰,將來去沈陽看我好嗎?”
     我緊緊地將耳環攥在手裏,點點頭說:“我一定會去。”
    
     天色微亮,就有人來給大玉兒梳妝,我在一旁指手劃腳,生怕他們把大玉兒畫醜了。
     海蘭珠來了,看她一臉的倦意,恐怕也是一夜沒睡。
     “我看看,我們新娘子還真是漂亮。蘇茉兒,我覺得你也應該畫畫才是。”
     蘇茉兒,未來的蘇麻喇姑,她來了?
     我四下裏望望,卻隻看見索瑪勒提著一個素色的包袱站在一邊,努了努嘴道:“大表姐,蘇茉兒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海蘭珠吃驚地道:“昨天宴席上,阿布把索瑪勒的名字改成了蘇茉兒,讓她跟著嫁到沈陽去,並且讓哥哥吳克善自護送,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大玉兒笑道:“有個傻小子中途把她拉走了,她哪裏會知道?姐姐,你沒見她阿布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估計想殺人的心思都有。”
     “就是那天在外頭站著等她的那個小子?”海蘭珠的目光突然變得幽長,歎著氣道,“不過是個不懂規矩,不知禮數,有勇無謀的家夥,成不了大氣候。”
     我知道,海蘭珠的眼光太獨俱,連努爾哈赤她都瞧不上眼,阿古達木又怎麼能入得她的視線。
     我轉身看看蘇茉兒,忽然理解了寨桑的用意。有蘇茉兒這個天然陪襯物站在大玉兒的旁邊,隻會把大玉兒顯得更加嬌美靚麗。
     我腦中回響著寨桑在多鐸麵前說的話,心中來氣,一把拉過蘇茉兒,抓起細粉就朝她臉上抹去。
     “小玉格格,您這是要幹什麼?”
     “擦粉啊,難道你想黑乎乎的去,給你們格格丟臉嗎?”我一邊說,一邊將她逼進牆角,讓她躲無可躲,然後才放心大膽地開墾她這張從未修飾過的臉。
     細粉打底,炭筆描眉,胭脂畫唇,水粉塗腮,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再看看眼前的蘇茉兒,簡直是脫胎換骨,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海蘭珠驚訝地看著我,一臉神奇地道:“你這是給她施了什麼法術?怎麼會變的這麼好看?”
     大玉兒一聽,也想看看蘇茉兒變漂亮的樣子,那些侍候她的老媽子們說不能誤了時辰,硬是將她死死地按在凳子上。
     海蘭珠抿嘴一笑:“蘇茉兒隨了你去,這一路上有你看的。”
     如此一說,大玉兒雖然有些不高興,卻也隻能作罷。
     我將大玉兒扶出帳外,此時,隊伍已經整裝待發了。我依依不舍地送她上了馬車,隔著窗子與她相望。車輪滾動的一刻,我的心底竟然溢起一股離別的酸澀。
     多鐸看見我,又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地盯了我一眼,便策馬而去。
     阿布上前,唉聲歎氣地拍著我的肩膀,我知道他在惋惜,他多麼希望,我也能和大玉兒一起坐上那輛馬車。
     隻是阿布,我才九歲,即使我坐上了那輛車,也根本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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