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卷 家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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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兒都知道了?”父親驚訝的看著我
“父親請放心,孩兒知道,成他沒有事的。。。。。。”點點頭,我笑著答道。
“莫非良兒已經見過他了?”
“沒有,是孩兒的心告訴我的,成他,並無大礙。。。。。。”雖然剛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的確讓我慌了一把,但是,我的心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成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也是,成那孩子少年老成又聰明絕頂,想來定有辦法從秦軍手中逃脫的。。。。。。”父親也是鬆了一口氣。
“恩,請父親不要為孩兒和成的事費神了,待會喝了藥後就好生休息,待身體好轉了些,才經得起路上的顛簸。。。。。。”
聽我這麼說,父親忙問道:“莫非,良兒連秦王下令韓國昔日的公族權臣,限一月之內遷往鹹陽近郊,否則就誅九族的事也知道了?”
“恩,大街上都在說呢,請父親不要擔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養好身子,孩兒定會想辦法將父親神不知鬼不覺的弄離相府的。。。。。。”微微頷首,我信心十足的答道。
聞言,父親先是一愣,眼中極快的劃過一絲什麼,才笑著說道:“恩,良兒費心了,為父知道了。。。。。。”
不一會兒,英裏便端著熬好的藥進來了,接過藥,試了試,溫度苦澀都剛好,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一邊低頭站著的英裏,才盛起藥,一口一口的喂到父親的口中。
待父親喝完了藥,服侍他睡下後,我對英裏吩咐道:“好了,今兒也辛苦你了,早些去歇息吧。。。。。。”
誰知他卻搖搖頭,道:“不,少爺,小人要留下來照顧老爺,老爺的病時常會在夜裏犯,小人也好隨時伺候著。。。。。。”
輕歎一口氣,我又道:“英裏,多謝你的一片苦心,我替父親有你這麼一位忠心的下屬感到高興,隻是,你應該明白,現在的相府已經今非昔比,你再跟著我們隻會被我們所累,不如今日過後,我給你些金子,你也好自謀生路去吧?”
誰知我話音剛落,他就斬釘截鐵的答道:“不,自當年老爺救了小人後,小人就發誓將誓死追隨老爺,永不背棄。。。。。。”
其實我方才那番話,多多少少有試試他的忠心的意思,如今家裏落到這步田地,我必須得保證跟在我身邊的都是忠心之輩,此刻聽了英裏的那番話,我明白,是我想多了。
看著他,我略帶感激的說道:“知道了,那今晚就有勞你照顧父親了。。。。。。”
“多謝少爺。。。。。。”英裏顯得很是高興。
出門之前,我回頭看了看守在父親床邊的他,在搖曳的燭光下,映出他粗獷英俊的臉龐,一雙一向內斂有神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父親,看著他父親的眼神,我突然間明白了什麼,輕歎了一口氣後,轉身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裏,打量了一下,和我走之前並沒有任何變化,房裏幹淨如新,想來是經常有人打掃。
洗漱過後,解衣上床,睡在那張熟悉無比的紫藤木床上,我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成,我回來了呢,雖然知道你沒事,可是,你在哪裏呢?為什麼不來找我呢?難道你不知道,我想你,都快想瘋了麼?
多日來的奔波的疲勞,讓我很快進入了夢鄉,第二天驚醒的時候,才發現已是巳時了。
忙起床穿好衣物,匆忙趕到父親房中,正看見英裏將父親扶著,正一口一口的喂著藥。
看見我來了,英裏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下,道:“少爺,廚房裏有小人作好的早飯,用熱水溫著,少爺要是餓了可以前去取來吃,要不等小人喂完老爺藥後,再給少爺端來也是。。。。。。”
“嗬嗬,我自己去就行了,有勞你了。。。。。。”本來給父親喂藥就是我這個兒子的本分,現在既然已經有人代勞了,而且照顧得還比我更為細致,我還要求什麼呢?還是先去填飽了肚子,再來看望父親吧?
到了廚房,用過英裏準備好,還熱乎乎的早膳,感歎他一介武夫,手藝居然如此好之餘,竟吃得有些忘乎所以,等察覺時發現有些撐了,便決定來到昔日經常與成一起閑逛的庭院中散散步。
現在已近初冬,庭院裏的花草樹木大多已經凋零,最顯眼就是那顆櫻花樹,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了,哪還有我走時滿樹紅花的風采?
輕撫著那棵樹,我歎道:“對不起啊,母親,孩兒怕是再看不到這樹來年春暖花開的模樣了。。。。。。”
一陣風過,吹得整棵樹輕輕一抖,竟落下一片枯葉,在葉子落下的瞬間,我似乎又看到了那棵櫻花滿布的美麗櫻樹,片片花瓣隨風飛舞,動人異常。
在院子裏又呆了會兒,才邁步來到了父親的房間,推門進去的時候,父親依舊虛弱的躺在床上,正和英裏在說著什麼,兩人看到我進來,忙停止了說話,父親笑著看我,神情寵溺,而英裏則忙把頭垂下,在他低頭的瞬間,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壓下心頭的疑惑,我笑著對衝父親行禮道:“給父親請安,今兒個父親可感覺身子好些了?”
“恩,有良兒和英裏的照顧,自然好多了,今早起來,還沒咳過呢。。。。。。”
父親的氣色的確好了許多,我道:“那就好,不過父親你還是得多注意,一定要好生修養。。。。。。”
“恩,知道了,良兒。。。。。。”
父親拍拍床邊的空位,示意我坐過去。
“來,良兒,給為父講講你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吧,為父很想知道良兒這些日子都經曆了些什麼呢。。。。。。。”
“知道了,父親。。。。。。”
自那天起,每日到父親房間裏,跟他說自己一路上所經曆的事便成了我必做的功課,父親似乎對於我所說的每一個細節都很感興趣,因此進展極慢,不過反正每日呆在相府也沒什麼事可作,和父親一起聊天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
期間,偶爾遇上秦軍來催促讓父親上路,都被英裏用父親現在身體實在不宜長途跋涉,再加一些金子給攔了下去。
終於,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明日清早,就是秦軍給父親離開陽翟最後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