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老家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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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彬與寧檬的婚事相關事宜準備妥當。文彬選了一個時間,專程帶寧檬回家去拜見父母以及叔伯長輩們。
文彬老家是在江南的一個小鎮上,鎮子不大,一條青石板街貫穿其中,一條清水河伴在鎮子的右邊。據說鎮子當年是依水而建,所以鎮子的布局沒有那麼規矩死板,彎彎曲曲的走向,倒也顯得有些古樸。兩邊的建築高高低低,有些青石瓦房,有些清靜的小院落,也有些三四層的小樓。文彬介紹說,老房子一般是上了年紀的人在住,老人家戀舊,也不願意爬樓來得辛苦,老房子有老氣息。新樓房差不多是年輕人在居住,也有一些是年輕人在外打工工作,賺了一些錢回來,蓋了房子,人在外麵,父母便搬了進去,接著拉扯第三代。
文彬的家也是個青石老房子。進得大門,有個很大的屏風。屏風後麵是個小院落。倒有點像北京的四合院。院中種著一些花草,擺著一些藤製的桌椅,倒也錯落有致。可見這院中生活的人,心性自然。
見到文彬的父母,寧檬肯定了自己的直覺。父母麵相溫和,父親氣質淡定,母親大方熱情。在這一點上,文彬很好的繼承了父母的優點。文彬的母親一見寧檬,便歡喜得不行。笑容溢溢的拉著寧檬的手問長問短。文彬的父親坐在一邊,笑著任由老伴與寧檬閑話家常,自己時不時抽幾口煙。文彬走上前,順手拿掉了父親手上剩下的半支煙,淡淡笑著說:爸,您少抽兩口。二叔交待過的,不讓您抽煙的。等下媽又得和您鬧了。
嗬嗬,父親溫和的一笑,聽得兒子的管教,隨即一指自己的老伴,說,你看,你媽有了兒媳婦,哪還顧得上我?
哈哈,文彬大笑的走上前去,開著玩笑說,媽,小文同誌我告密啊,老文同誌吃醋啊!
啊,你這孩子,說話沒大沒小。母親嗔怪文彬,隨即把寧檬的手握得更緊了,小檬啊,咱娘倆別理他們,咱們接著嘮。你跟我家小彬怎麼認識的?
後來又見過了文彬的一些親朋,都很熱情。文家親戚,對寧檬這位即將過門的兒媳婦都很喜歡。隻是文彬八十八歲的外祖母,看到寧檬的模樣與身材,暗自與文彬的姨母不無擔憂的說,這孩子模樣長得真是好看,就是太瘦了,屁股又不大,不知能不能生啊?笑得文彬那快六十的姨母都快樂翻了,她趴在老太太的耳邊,大聲說:放心吧,老太太。我當年不也這樣子,我不也生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放心吧,啊!看著女兒說得理直氣壯的樣子絲毫不讓人懷疑,老太太這才放下了心,眉眼舒展開來,慈眉善目,又滿懷喜氣,像極了一尊笑麵佛。
晚上,等眾人散去,文彬拉著寧檬坐在自家的小院裏喝著茶。當時是七八月份的天氣,空氣中彌漫著一些夏夜的氣息,卻並不躁熱,月朗星稀,晚風一陣陣吹過,在這依山伴水的鄉下,蟲鳴蛙叫,錯落有致奏響起伏,卻並不覺得嘈雜,不像城市,即使是深夜,也常讓寧檬覺得無所適從得不到半點安寧。這裏,自然是一番很好的享受。
寧檬坐在藤椅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把玩著喝水的茶杯。
文彬則斜躺在一把搖椅裏麵,悠閑萬分。他一邊用腳輕輕的觸著地麵搖晃椅子,一邊輕輕的問,你有沒有覺得我的叔叔們都長得很帥?
寧檬撲哧一聲笑了,她黑亮的眼睛在夜裏也閃出俏皮的光彩:你要誇自己也用不著這麼轉彎抹角。
嗬嗬,文彬也笑了,說,我這裏自然不用誇的,你哪隻眼睛都可以看到我的帥氣。我們家男的帥氣女的漂亮,是因為有段跨國戀情呢。
這樣啊,講來聽聽。寧檬覺得有些好奇。
文彬便小聲的向寧檬講起祖輩的故事。
原來文彬的曾祖父的祖父,在清朝政府擔任一名小官吏,有一年剛好被外派戌守邊關,時逢俄羅斯內亂,經常有些難民跑到邊疆上尋求食物。其中有名少女,容貌可人。後來不知怎麼與曾祖父的祖父相識,並且相戀了。三年後換防,曾祖父的祖父偷偷的把少女帶了回來,並在鎮上大辦婚宴。兩人一直恩愛有加,據說曾祖父的祖母,那名落難的俄國少女,天資聰穎,沒多久便精通了當地的方言,又善於生意交際,深得丈夫的喜愛,一生別無他娶。
你說,他們倆怎麼就遇上了呢?寧檬看著杯裏的綠茶,喃喃低語:他們要是遇不上怎麼辦呢?他們怎麼知道,對方就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呢?
文彬聽著寧檬的話,微笑不語。過了半晌,他起身拍拍寧檬的肩,說:太晚了,該睡覺了。明天還得去見一些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