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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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未得了白血病。晚期。
邪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用拳頭砸著牆,砸得牆咚咚的響。
吳老師說,小未這孩子心事重著呢。知道自己的病是沒有了辦法,怕爸媽傷心,從來不在人前哭,總是笑著對關心她的人說,小未會好好的。有時半夜和丈夫聽到小未躲在被子發出的哽咽聲,兩人心都要碎了。有時吳老師實在受不了,就對小未說,小未啊,要是不舒服,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小未總是笑著勸媽媽說,媽,我不痛,你別擔心。
寧檬想說什麼,可是嗓子一陣酸啞,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拉著邪少的手立在病房的小玻璃窗前,看到小未一臉天真的躺在床上。
那孩子看上去很乖的樣子,很溫順的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體,大大的病床,邪少握寧檬的手越來越用力了,寧檬任由著他,知道此時邪少內心肯定是翻江倒海。
兩人輕輕的推門進去,看到他們進來,小未躺在床上調皮的聳聳鼻子爽聲笑到,哈哈,嚇到你們了吧?
你個小魔女!邪少忍住心痛,故做歡快的輕輕刮了下小未的鼻梁,沒事,我又不是廈(嚇)大畢業的!
嗬嗬,寧檬姐,我哥嘴可硬了。小未笑著回應到,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寧檬坐在病床前,聽到這話笑了笑,可是眼淚一邊就掉了下來。
別哭,別哭!小未慌忙幫她拭去眼角的淚,自己打趣道,小魔女天不怕地不怕,還怕生點病不成?畢竟還是個孩子,話這麼說著,自己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邪少見到這情形,心疼的去幫小未擦眼淚。
小未一把甩開他的手,用手背自己胡亂的在臉上糊了幾下,然後露出笑容,得意的說:又騙到你了吧!
小時候每次都這樣,小未生氣或傷心的哭,然後邪少就會不住的哄她,要什麼呀,星星還是月亮啊.然後小未就會自己抹完眼淚,大笑著說,笨哥哥,上當了吧,騙你的~
隻是那個孩子,已經長大了。
寧檬邪少時不時會去看望下小未。小未的精神越來越不好了,有時勉強著說上幾句話。更多的時候是躺著聽他們聊天。
她總是帶著笑容,說,你們說啊,我聽著呢。
邪少有時會細數小未童年的往事以及那些惡作劇,小未有時會抗議著搖搖頭,我哪有那麼可愛!臉上卻笑盈盈的。或者說,我小時候真那麼壞嗎?自己一臉狐疑的表情。
那時候小未後來放棄了化,邪少把自己的銀行卡放在吳老師手裏,叫她們無論如何得堅持下去的時候,吳老師倒在邪少的懷裏哭得像個孩子,說,小未的病已經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後來小未就呆在家裏,吃點藥。日子一天一天的就過去了。
有一天邪少出差了,寧檬去看小未。
那天小未精神還不錯,帶頂橙色的帽子,因為之前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小未索性叫人來理了光頭。秀麗的臉,蒼白,眼神卻是很明朗。
寧檬講了一些邪少的事情,小未饒有興致的聽著,時不時點點頭,恩,就這樣子的,謝哥哥的嘴,總是得理不饒人的。
寧檬姐,小未突然說到,你說人死後會是什麼樣子?
寧檬搖搖頭,輕聲說,不知道。
小未幽幽的說:有人說死亡的感覺,就好像隔著冰冷的湖水,
看一棟燈火通明的大樓,
燈光一盞一盞地熄滅。
寧檬姐,我希望我死後什麼都記得,記得爸爸記得媽媽,記得謝哥哥,也記得你。
小未認真的說到,記得疼痛,這樣,我才可以記住大家給我的愛。
小未斷斷續續的說著,寧檬姐,我知道你心軟,對我也好。我可不可以在你麵前哭啊?因為我真的好疼,好疼。。。
寧檬走過去把小未瘦弱的身體抱在懷裏,輕拍著她的背,有姐在,哭吧~
小未在寧檬的懷裏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不敢在大家麵前哭,我一哭,大家都要哭了。我也不想在謝哥哥麵前哭,因為看到他難過,我會更加難過。我希望大家記得我是個乖孩子,不要一想起小未,就要不停的哭。
寧檬早已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