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水龍吟 第五章: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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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樓苡得了密函,齊朔表麵不問,但心裏一猜便知何人送來的,心裏頭跟衣裳上粘了髒東西似的,行坐皆不自在,沒來由地衝韓琛發了頓火,把自己關在書房,半晌不見出來。
樓苡在門外叩門,無人應答。韓琛瞧他要放棄,搖了搖頭,索性推門拉著樓苡進了書房。
齊朔書房內的書,可謂是汗牛充棟,開府時府上專門留了大塊地方,如今已是有些堆放不下。不過若論起找書來,沒人比得過韓琛,畢竟他偷書而閱,也並非一兩天了。偷看的那些書放在何處,周圍有何書如何放置,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齊朔手中拿著書快速翻動著,準是聽見了動靜,此時裝著樣子。瞧見他們後,皺起眉頭道:“你們還有沒有規矩?”
韓琛將樓苡推到他麵前,“我來送人,送完便走!”
樓苡會意,見齊朔要取書,便主動幫他去取,這書書中好像夾著什麼書頁或紙張。他取下後翻開來看,果真有東西掉落。
本以為是這書頁老舊掉了,誰知打開一看,臉上露出白中帶青的表情,而後從脖子一直紅至耳根,那本就明亮的眼中露出的光如火星一般。
“你……你可是不舒服?”齊朔還是不禁問了句。
樓苡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無妨。”說著開始撕那書頁。
齊朔平日裏愛書的本能讓他將書從樓苡手中奪去,“你撕它做甚……”,等他看得仔細些,也頓住了。
韓琛見二人麵色異常,好奇地湊過來瞧,霎時心慌得像是奏起鼓來。這不是他三日前放回到那本書的書頁嗎?怎會出現在這本書裏呢?難道是他放錯了?他想起那日齊朔讓他放書,差點發現他偷看之事,遂當時情急之下放入其中。
韓琛表現得頗為驚訝地說道:“天啦!難道二爺多次翻閱,便是為了這……這等傷風敗俗之文嗎?”說完後他慌忙將那書頁撕得粉碎,邊撕邊搖頭歎氣,好似齊朔看了這書中書,令他大失所望似地。
“我未曾看過!”齊朔說道,“這書房平日裏便隻有你與我進來,是你看的吧?”
“我?”韓琛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對男子又無此等愛好,怎會是我?”
“若無此等愛好,你看《戲竹馬》做甚?”
“驚歎於文筆,作者字字珠璣,情真意切。據我所知,二爺看這等文章並非第一次,那極為不雅的《奇花名傳》和《弄春秘典》,也藏於此書房之中。二爺有這等愛好,怎還不敢承認呢?”
“滾出去!”
齊朔將那本書衝他扔了過來,好在樓苡半路接住,韓琛一溜煙地消失了,還不忘把門關上。
“我藏那些書是……”
“不必解釋。”樓苡將書遞給他,笑著說道,“這本《古符集》是何人所書?
“李碄。”
“不曾耳聞。”樓苡頗為認真地想了想後說道。
齊朔心想:你在北荒數百年,與世隔絕,你認得誰?
“為何看此書?”
齊朔將書架上的碑文拓本遞給他,“這是北荒炎女碑上拓下的碑文,以古符所書,父皇苦尋翻譯之人無果,如今命我負責譯之。”
“我幫你。”樓苡說道,“你這樣尋,這碑文上千字,見你如今才譯出不足百字,不知何時能成。待譯出之日,你早已身心皆損。”
“如此甚好,不勞你費心!”
“這《古符集》不可信,雖符文相同,但並非是對的,且符文間有極細微之變化,同一符文有不同含義。若果真以此能解,此碑早有人解,何必等今日呢?”
“我不在乎。”
樓苡想結束這別扭的爭執,他拿起那本《古符集》和朱砂筆,將錯誤標記出來更正,這筆尖劃出的痕跡,怒氣盡現,邊改邊說道:“簡直大錯特錯、滑稽可笑、胡謅亂道。”
可憐的《古符集》,如此被貶過度了。
齊朔走到樓苡身邊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有些情啊!輕易藏不住的。”呼吸掠過他的耳側,好像是掠過的燭火一般,帶著並不灼人的溫存,撩撥著他的心弦。
樓苡緊緊抱住了他,默默地感受著齊朔溫暖而有力的擁抱。他何嚐不知,自己對齊超然的眷戀,已然變本加厲地傾注到了齊朔身上。他如今心中愛的,隻是眼前的齊朔罷了!
”前世今生,我果真都逃不過你這劫數。”
齊朔的唇突然覆了上來,從前與齊超然一起時,從未有過如此感覺。大多蜻蜓點水,而不是這般熱切中帶著依戀。
樓苡脫掉外衣,他的身體和齊朔貼得更為緊密,他溫柔地親吻著齊朔的臉和脖子,細吮處仿佛羽毛在心間輕輕拂過,癢得齊朔輕輕顫抖,咬牙忍住卻終究發出一聲輕吟。齊朔覺得樓苡的手撫摸過的地方,仿佛能將他的靈魂抽離,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手靠近,留戀著他的觸碰。
樓苡做了近千年的天神,這一刻方知自己仍是肉體凡胎。
作者閑話:
後續請移步……達咩,沒後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