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熊力士？”
    李尚鴻聽得有些傻眼，開口笑道：“師兄，還西遊記呢，這世上哪有狐狸精這些鬼怪啊？反正我是沒見過！”
    除了神秘的藏區和傳說有野人存在的神農架之外，李尚鴻也跟著老道跑了大半個中國了，還從來沒見過那些所謂的精怪，是以對莊孝賢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師弟，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啊。”
    莊孝賢聞言笑了笑，指著正在中院池塘裏撈魚吃的毛頭，說道：“這小東西除了不會說話之外，你看它和人有什麼區別？”
    “這……這，毛頭是和尋常的動物有些不同。”莊孝賢拿毛頭做比較，李尚鴻還真是說不出什麼，這小東西實在是太通人性了。
    “嘰嘰！”
    毛頭耳朵極尖，聽見莊孝賢和李尚鴻提起自己，嗖的一聲竄了過來，整個身體直立起來，討好似的對著莊孝賢拱起了兩隻前爪。
    這段時間莊孝賢薑右無事，讀了高明軒留下的一些丹藥秘方，用李尚鴻庫房裏那些藥材，煉製了不少丹藥，而百毒不侵的毛頭，就成了最好的試藥者。
    或許那些藥丸對毛頭也有好處，是以這小家夥現在除了李尚鴻之外，最親近的人就是莊孝賢了，隻要老道開始煉藥，它就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
    “去，一邊玩去。”
    李尚鴻拎著毛頭的脖頸，將它扔回到了池塘邊，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就算毛頭能通靈，它也無法將自己的神通借給他人吧？”
    “李尚鴻，這世上太多事情是咱們無法解答的，南方那邊流行神打，可請來關公和齊天大聖上身，這些你能說明白嗎？”
    莊孝賢生活的年代要遠遠早於李尚鴻，他對鬼神之說並不排斥。因為麻衣一脈中的諸般手段在外人看來，也是神乎其神，無法用常理度之的。
    “說不明白，外人見了我們的手段，或許也會認為咱們是神仙吧？”
    李尚鴻沉默了一會，忽然雙手掐出一個指訣。憑空在身前一劃，陰陽二氣對撞在一起，一團火花憑空閃了起來，驚得遠處的毛頭一陣“嘰嘰”叫聲。
    “那就是了，其實人類也不過是一種動物。你能保證別的動物不能進化到和一類一樣有意識，有思維，有語言嗎？”
    莊孝賢拍了拍李尚鴻的肩膀，說道：“虧得你還是個年輕人，接受事物還不如我這老人家快呢。什麼事情先不要去否定，不過我也不敢肯定這世間是否有靈物存在。”
    李尚鴻點了點頭，喃喃說道：“師父曾經說過，人知休而不知足，動物知足而不知休，或許這就是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了。”
    莊孝賢站起身來，笑道：“行了，別想那麼多。這次去長白，正好能接觸一下薩滿教和日月道的人，以你現在的手段。卻也不懼任何人的。
    我在那裏倒是有個老朋友，不過現在應該不在人世了，你要是能遇到他的晚輩。提起我或許還有人知道的。”
    “嗯，多謝大師兄，此去有驚無險，似乎還有些機緣，師兄，那我去休息了！”
    聽到大師兄的話後，李尚鴻心中豁然開朗，反正這一趟是躲不掉了，管他會遇到什麼，兵來將當，水來土掩好了。
    而且自從李尚鴻進人到煉氣化神的境界後，隱隱能預料出一些自己的吉凶禍福，他剛才占了一卦，卻是山窮水盡柳暗花明的卦象，讓李尚鴻也心安不少。
    黃玲當晚留在了老宅子住的，第二天一早的時候，鄭浩南就開車帶著鄭珊珊來到四合院，接上李尚鴻和黃玲之後，又將三人送到了首都機場。
    長白市由於位處長白市腹地了，在九八年這會是沒有機場的，李尚鴻三人隻能先坐飛機到同化機場。
    “好冷啊！”
    剛走出機場，黃玲就打了個噴嚏，此時已經是十月底了，再過幾天東北的第一場雪就要下下來了，這裏的溫度足足要比京城低了十多度。
    “得，你看鄭大小姐，早就全副武裝了！”
    早上時間很緊，黃玲也沒來得及準備厚衣服，倒是鄭珊珊穿了件皮大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玲兒，先穿我的衣服，回頭到了長白市，再給你買件皮草吧！”李尚鴻脫下自己身上的那件夾克，披在了黃玲的身上，自己卻是隻剩下一件襯衣了。
    “別，太冷了，你會凍壞的。”黃玲心裏雖然甜滋滋的，但還是要把衣服還給李尚鴻。
    “沒事，就是零下幾十度，我穿成這樣也不會感覺冷的。”
    李尚鴻笑著搖了搖頭，他早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除了不能辟穀之外，和以前古代所謂的陸地神仙相比，那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看到李尚鴻兩口子在那邊卿卿我我的，鄭珊珊不滿的嘟囔道：“行了，別秀恩愛了，早知道就讓東生請幾天假也來的。”
    “你家那口子可沒我能挨凍的。”李尚鴻聞言大笑了起來，攬著黃玲上了一輛出租車。
    同化距離長白市並不遠，隻有一百多公裏，而且道路修的很不錯，四十多分鍾後，就已經進人到長白地界，道路兩旁隨處可見茂密的森林。
    坐在前麵的李尚鴻稍稍開了點窗子，一股涼風吹在臉上，讓李尚鴻整個人都為之一爽，或許是因為森林麵積大，現代工業少的緣故，天空都要比京城湛藍幾分。
    道路一旁彎彎曲曲的河流一直跟隨著車子，雖然兩旁的白樺林和楊樹都已經落李了，但仍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小夥子，這季節馬上大雪一封山，來長白可沒什麼玩的，對了，小夥子你穿那麼少也不冷啊？”
    原本就對李尚鴻穿著件單衣嘖嘖稱奇，眼下見到李尚鴻打開窗戶後，臉上經常露出副愜意的表情，那位司機大哥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李尚鴻笑道：“我冬天都是用涼水洗澡的，早習慣了，這位大哥，長白距離朝鮮很近了吧？”
    司機點了點頭，說道：“對，南麵就是鴨綠江，過了鴨綠江就是朝鮮了，可惜這天太冷了，不然去鴨綠江大峽穀玩玩倒是不錯。”
    和司機聊著天，車子很快進人到了長白市，這個城市不是很大，但街道非常幹淨，黃玲和她的同學錢曉靜通了個電話後，車子停在了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
    “曉靜，玲兒，珊珊！”
    還沒下車，黃玲和鄭珊珊就看到站在醫院門口的錢曉靜，衝下車子三個女孩抱在了一起。
    提到還在醫院裏暈迷不醒的劉月萌，幾個女孩頓時都哭了起來，這畢業還沒兩個月的時間就發生了這種事情，讓這些沒感受到世情冷暖的女孩子們，均是感覺很難接受。
    李尚鴻等黃玲幾人情緒穩定了一些之後，開口說道：“行了，進去說吧，玲兒，小心回頭感冒了！”
    “李尚鴻，你也來啦？”
    見到黃玲的男朋友一起來的，錢曉靜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說道：“小萌住在重症病房裏，我帶你們去吧。”
    跟在幾個女孩的身後，李尚鴻問道：“錢小姐，劉月萌身上的病因查出來了嗎？”
    “叫我曉靜吧。”錢曉靜看了一眼李尚鴻，搖頭道：“各種檢查都做了，但是醫生也說不出是什麼病，倒是……倒是……”
    錢曉靜猶豫了一下，聲音壓低了幾分，說道：“倒是劉月萌他爺爺說，小萌可能……可能是中了邪，被人施了法術了！”
    由於長白地理位置偏僻，交通又不是很便利，在以前的時候人們生了病，不是找薩滿巫師給跳大神，就是找日月道的巫婆巫漢們請神上身治病。
    所以生活在這裏的人，對於中邪鬼上身之類的說法還是很篤信的，看錢曉靜的神態，對劉月萌爺爺的話就很是深以為然。
    “到了，這是小萌的媽媽，這個阿姨是醫院的護理。”
    來到一間病房外，錢曉靜輕輕將門給推開了，將病房裏的兩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介紹給了李尚鴻等人。
    由於長白市這幾年也就出了兩個華清園的學生，是以電視台對劉月萌還是很看重的，不僅安排了單獨的重症病房，還請了一個護工和劉月萌的家人一起看顧。
    “是小萌的同學？謝謝，真是謝謝你們了，我這苦命的女兒啊！”
    聽到錢曉靜的介紹後，劉月萌的媽媽連忙站了起來，看著躺在病床上鼻子裏插著管子的女兒，忍不住輕聲哭泣了起來。
    按照醫生的說法，劉月萌的心髒跳動十分緩慢，而且要借助氧氣機才能呼吸，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阿姨，別哭了，小萌一定沒事的。”
    俗話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一點都不假，黃玲和鄭珊珊本來是想勸劉月萌母親的，說著說著倒是陪著一起哭了起來。
    “奇怪，她體內並沒有陰煞之氣，身體特征也和常人無異，但為何生命氣息會如此微弱呢？”
    李尚鴻進人到房中之後，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劉月萌身上，釋放出氣機略微一探查，眉頭不禁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