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我說……你的錢呢？”
    看著李尚鴻和跟在他身後的李雲峰都是兩手空空，賣玉老頭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他也不是什麼專業盜墓的，就是在村裏年齡大點，組織了一幫小夥在農閑的時候撈點外塊的。
    原本老頭以為這次最多能賺個萬兒八千的，沒想到那幾塊破爛玩意最後居然賣到了五十萬的天價，歡喜之餘他也怕李尚鴻反悔的。
    走進房間之後，李尚鴻開口說道：“大叔，您是要轉賬還是要現金呢？”
    老頭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現金啊，俺老漢沒有什麼銀行賬戶，隻要現金！”
    老頭心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的，鄉下人眼皮淺，他把這五十萬私吞個四十五萬，隻拿五萬塊錢回村，那幫小估計都能樂嗬壞的。
    不過如果轉賬的話，就需要兩個銀行賬戶，操作起來比較麻煩，所以老頭一口咬死了要現金。
    “得，那就現金吧，這位小姐，麻煩您叫下嚴總！”
    李尚鴻聞言點了點頭，找嚴楓周轉個幾十萬，在他看來不是什麼大事，話說今兒嚴楓光是抽取的傭金，都不止五十萬了。
    等到那工作人員出去之後，李尚鴻從老爸的兜裏掏出一包煙來，發給了老頭一隻，說道：“大叔，您這幾個物件，是從哪裏起出來的啊？這十二生肖，可是還缺了六個啊？”
    不管是殉葬品還是祭祀禮器，一般都是成套成對的，李尚鴻知道。這東西絕對不可能隻是六個，那也就是說，老頭手上極有可能還有剩下的六件玉器。
    至於那六件玉器是法器的可能性也很大，因為這套祭祀玉器的所占的體積很小，下葬擺放的時候肯定是放在一起的，同被一個靈穴蘊養，沒可能一半成為法器。另外一半卻是普通玉器的。
    “嘿嘿，小夥，你這問的可不合規矩啊？”老頭雖然不是專業盜墓的，但是能進人到這個圈裏，自然也懂得裏麵的規矩了，打聽對方的來曆，這可是大忌的。
    聽到老頭的話後，李尚鴻輕描淡寫的說道：“大叔。你們那一行我幹不了，又不會搶了您的買賣，我隻是想把這幾塊玉湊成一套，要是您手上沒有，那就算了！”
    “這個……”老頭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大叔，沒有就算了，我和您說句實在話。您這幾塊玉也就是碰到了我。換個人能給您個三五千的就不錯了！”李尚鴻給老頭又加了一把火。
    李尚鴻這倒不是在蒙老頭，來這裏參加交易的那幫古董商人們，沒一個不是奸商的。
    老頭的東西擺在那裏一上午，正如李尚鴻所說的那樣，也就是出價個三五千的，如果不是蘇老板和李尚鴻賭氣，估計到了下午的時候，萬兒八千的老頭也就給賣掉了。
    所以聽到李尚鴻的話後，老頭沒有再猶豫。開口說道：“當時起出來的時候，的確是十二個，放在一個木頭盒裏的，不過有幾個村裏的小看到是自己的屬相的，就拿去玩了……”
    說到這裏，老頭頓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小夥，我要是能把那六塊玉再給你找齊全了，你能再出個什麼價呢？”
    老頭也明白，自己那幾塊玉根本就不值五十萬的，好不容易碰到個人傻錢多的。他當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了。
    李尚鴻伸出一個巴掌在老頭麵前晃了晃，擺出了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說道：“還是這個價，大叔，隻要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我不在乎錢的，隻要那六件能和這些配成一套，您拿來我再給您五十萬！”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騙老漢的？”老頭的眼睛亮了起來，他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就能從那幾個小兔崽手裏把玉給要回來，這五十萬豈不是白白賺的了？
    李尚鴻想了想，問李雲峰要了一張名片，拿筆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遞給老頭說道：“大叔，這上麵的電話您打哪一個都行，隻要東西對，五十萬一分不會少您的！”
    “成，小夥，你就等好吧，最遲五天……不，三天，我就給你打電話！”
    老頭雙手有些顫抖的接過了名片，有了這次私吞下來的四十五萬，再加上李尚鴻承諾的五十萬，他也不用再在農村呆著了，立馬就能在城裏買套房享清福了。
    “對了，大叔，這事兒咱們兩個知道就行了，您別……”
    別管怎麼說，和老頭私下裏的交易，是壞了嚴楓這邊的規矩了，老爸以後還要在古玩行裏廝混，李尚鴻也不想給老爸帶來什麼麻煩。
    李尚鴻話還沒說完，老頭就明白了過來，連聲說道：“曉得，老漢曉得的，小夥，你放心吧……”
    兩人這邊剛談完，嚴楓就推門走了進來，笑道：“李尚鴻，找我有事？”
    李尚鴻也沒客氣，直接說道：“嚴兄，我在你這刷五十萬吧，你要是方便的話，拿五十萬給這位大叔！”
    “行，小事。”嚴楓點了點頭，對跟在他身後的工作人員說道：“拿刷卡機來，另外讓財務再送五十萬的現金過來……”
    嚴楓的態度讓李尚鴻很滿意，這哥們的確很會做人，也很有分寸，不會過分的殷勤但又實實在在的讓你落下了人情。
    給嚴楓轉過帳後，用著一個普通背包裝著的五十萬，也放在了老頭的麵前，雖然活了五十多歲，但老頭哪見過那麼多錢啊？拉開拉鏈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大叔，這些錢你可要收好了啊，最好是出去先存在銀行裏！”
    看著老頭激動的樣，李尚鴻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或許就是自己這些人的行為，導致更多的古代墓葬毀於這些農民的手裏的吧？
    聽見李尚鴻的話後，嚴楓笑道：“李尚鴻，放心吧，我們對每個人都有專車護送的，安全絕對不成問題。”
    “成，嚴兄，今兒謝謝您了啊！”
    李尚鴻點了點頭，似乎隨意的問道：“對了，嚴兄，您今年多大啊？”
    “嗬嗬，過了年就三十了，李兄弟，怎麼了？”嚴公子雖然對李尚鴻的問題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看到老頭已經被工作人員帶了出去，李尚鴻壓低了幾分嗓音，說道：“嚴兄，要是信我的話，這裏就盡快結束吧，否則兩年之內，您必有牢獄之災！”
    雖然嚴楓自己不做那些挖墳掘墓的事情，但是他給那些人提供了這麼一個場所，間接也算沾了因果。
    李尚鴻觀他天倉地庫發黑，必是牢中之客，發外眼角發青、發黑，眼中有紅絲，如果再幹下去的話，32歲必定進牢房。
    別看嚴楓現在幹的風生水起，那是國家沒認真起來，如果相關部門較了真，就憑嚴楓家族的背景，根本就保不住他的。
    李尚鴻不喜欠人情結因果，今天在嚴楓這裏得到了六件法器，指點他避過這一劫，也算是還了他這個人情了。
    “什麼？！”
    聽到李尚鴻的話後，嚴楓麵色大變，說老實話，幹這一行，的確有走鋼絲的感覺，隻不過這行當牟利很高，他一直舍不得放棄而已。
    “嗬嗬，我就這麼一說，如何做，嚴兄您隨意吧……”
    李尚鴻嗬嗬一笑，他欠嚴楓的人情，也就隻值這麼一句話，不過這一言可是價值千金的，如果對方是聰明人，自然會金盆洗手，要是嚴楓貪婪過度，那大羅神仙也是救不了他的。
    “謝謝，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的。”
    嚴楓點了點頭，畢竟在他周圍已經有了一個利益群體，他現在即使想收手，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交代完嚴楓之後，李尚鴻也沒有再出去看下麵的拍賣，在房間裏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後，他和李雲峰看著那輛有些寒酸的桑塔納離開了院。
    當然，那些購買的東西早已放在了李雲峰的車上，古玩這物件可不是按體積算價錢的，五十萬買來的東西，還沒裝滿一個後備箱。
    “小哥，李尚鴻，你們回來啦？”
    早在從嚴楓那院裏出來的時候，李雲峰就打了電話讓沈金良關門回家了，這剛一進四合院，沈金良就迎了上來，接過了李雲峰手中的麻袋。
    這些出土的東西，本身受到泥土和地下水的侵蝕比較厲害，買來之後必須經過特殊的處理，李雲峰帶著李尚鴻直接就去了庫房。
    李雲峰這兩年沒少進手這些東西，處理起來也是駕輕就熟，到了最後就隻剩下李尚鴻的那盞青銅燈和幾塊玉石了。
    李尚鴻在六塊玉石中挑揀了一番，拿出一塊虎頭玉，向李雲峰遞了過去，說道：“爸，您是屬虎的吧？這玉您找人穿個孔戴上養著吧，對了，千萬別賣啊，別人出多少錢都不賣！”
    “李尚鴻，這是法器？”見到李尚鴻掏出來的玉石，沈金良嚇了一跳。
    李尚鴻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小姑夫，這裏麵沒有合您屬相的，等過幾天我再給你尋摸一件！”
    沈金良連連擺手，道：“我……我可不敢戴，這東西多貴重啊？”
    “姑父，法器不戴在身上，如何趨吉避凶呢？”李尚鴻笑了笑，一手拿起那盞青銅燈，說道：“爸，姑父，我先回去了，這玩意還要處理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