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歎了口氣：“他確實沒經驗，把製片人都當成導演助理了。我們搞影視的確實製片人也都是用來刷臉談演員的，尤其是流量起來這幾年，談個頂流畢竟成本回收有保證。”
    楚江道：“我以為他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隻是看起來不糊塗。他轉型，多少人都看著，砸了，他導演之路毀了一半。沒砸，觀眾會對他格外寬容。所以，他沒必要為了錢改了自己的初衷，不劃算的。他找你時候這些就想明白了。”
    商君聽了就想，楚江倒是比楊蕤明白多了，到底是圈裏沉浮多少年的，有經驗。難得他們的看法差不多，隻不過，商君還有一層考慮，楊蕤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人，製作宣發他都不太懂，如果接入其他資本說不定路子會突然很野，而楊蕤是不可能把控的住的。
    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商君寧願製作宣發都在他手裏，這樣由他再去搞定投資，就還能跟監製互相牽製。說白了，他作為ED的老板，不可能親自做製作人的片子給人家純打工，楊蕤碰壁對他來說反而是個好的介入點。
    不管是什麼時候，共同的利益之下都需要彼此製約。
    聊得差不多了，楚江問他：“你哪天回來？”
    “這兩天吧。”
    楚江暗自點頭，正好，等他查清楚了賬，就能約商君出去刷點兒好感度了。
    如此，兩人就這麼聊了近半小時才掛電話。掛了電話後，商君突然覺得怎麼那麼別扭呢，他竟然就這麼跟楚江聊了半天，而且還是跟楚江無關的事情。
    哦不，也不是完全無關，畢竟他是主演。
    然而，投資的事兒跟主演有什麼關係，他隻要簽好合同等開機就好了啊。
    商君別別扭扭的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最終還是決定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就當給個同事八卦了一回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此，他總算安心下來出門去找楊蕤商量正事了。
    這個關口，誰都很忙。楚江也不比商君閑，他親自去星娛了兩次，總算賬麵上的問題搞清楚了。其實也不隻是他一個人，星娛出去的人也不少都回來查賬，上麵說了6個月期限要補齊，明星們見麵逢人就問，有沒有渠道能搞點兒票的。
    什麼票，發票。
    楚江打了好幾通周勒的電話商量這些，又受到林秀的囑托，叫他別心存僥幸，一毛錢也不能差。最後公司的瑰寶孟白野也親自打電話來說明了情況，孟總顯然比楚江還要冷靜，就像早就知道似的，他說：
    “本來一直等著上麵給個突破點，現在總算爆出來了，這是好事兒。限古令這種政策上的舉動一向有時效，而且非常容易矯枉過正。現在看來，也是給整頓行業開路的，雖然會讓一些場外的資本繞路，也未嚐沒有益處。公司接下來會有很多新項目，你處理好自己的事兒後，就找個時間來一趟。對了，你自己可以嗎？”
    楚江沒有什麼聽不懂的，他一早就聽朱廷吐槽過了，孟白野這陣子搞什麼孵化，趁機買了很多小成本電影和網劇，整天神經半夜的回家，害他覺都睡不好。拿朱廷的話說就是，孟白野趁火打劫一波掃操作，吃了那麼多，該消化了。
    像孟白野這樣的出身，也許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差不多了。限古令本來就不是突然來的這麼一遭，果然是早有布置。隻不過，很多東西沒有發生的時候，說了也沒用用。孟白野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生動的講了這個道理。
    他從善如流的跟孟白野說了他在星娛時候留下來的曆史問題，雖然不是工作室，但是要說完全沒有違規，也是不太可能。周勒雖也幫了不少忙，到現在還沒理清楚，問就是一直在弄。
    孟白野了然，想了想，說道：
    “既然這樣，讓李勤明天來找你吧，有些涉及到公司之間溝通的問題他會幫你處理好。商君也幫不上你，不過他之前跟秋總交接過，我跟她說一聲，你去跟她約個時間見見。本來想再過半個月的，現在看來，也合適。”
    “那個秋，公司的新經紀人？”
    “嗯，秋意濃，暫代藝人部主管，主要是帶你。讓她先幫你把這些麻煩事兒搞明白吧。”
    就這樣，在還沒有見到商君之前，楚江意外的提前跟他的新經紀人見麵了。想到高艾那個模棱兩可的態度，楚江略微皺眉，高艾沒有必要搞什麼挑撥離間的事兒，多少上點兒心，大約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