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臨時經紀人而已，突然之間就沒有臨時這個關係了……雖然商君不願意想，但是一起經曆過戚格事件後，他跟楚江的關係確實有哪裏變了。
    某個好的方向。
    也許隻是普通的男人之間一起患難過的情分？就是不知道楚江是怎麼想的了。
    那個艾爾莎毯子的主人正在聚精會神的刷楚江的微博，視頻放了小窗口，眼睛亮晶晶的握著拳。過了會兒，她點了評論區，點讚數最高的評論寫著：
    #楚江陽關曲#本人學過幾年古琴，這首陽關三疊也學過，說實話，不好彈。古琴曲不像西洋樂器，獨奏起來沒那麼好聽，但是楚江彈的真的很好，說自己隻是個愛好者也太謙虛了吧。
    陽關曲，陽關三疊嗎？
    小姑娘還在開心的刷著微博評論，商君愣愣的站在她後麵很久都沒發現，後來，商君在小姑娘噼裏啪啦的敲鍵盤聲中走了。
    即使他再沒有文化也能知道陽關三疊的意思，是個送別的曲子。他這是給我彈的？也不一定，也許隻是要炫技，評論都說了，這曲子不好彈。
    但是炫技的曲子肯定不止這一個，怎麼偏偏選了它，不可能所有都是送別題材吧。
    商君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靠門上，又想，也可能楚江其實就會這一個。
    這麼難的都會了，難道不會簡單的？
    商君按著自己太陽穴，又打開門出去了，這層有吸煙室，他進去時候還有幾個人在邊抽煙邊聊天，見他來了都打個招呼走了。商君尋了個位置坐下，點了煙，一邊兒吞雲吐霧，一邊兒再想一遍陽關曲。想著想著，單手捂臉，悄然笑出了聲。
    程雪在外麵探了個頭進來，正想問什麼時候般，他都準備好了，見他捂臉笑，嚇壞了。
    “怎麼了啊這是？”
    商君擺手：“沒事兒，就有點兒高興。”
    程雪摸不著頭腦：“莫非限古令是假的？”不然也不至於高興成這樣啊，都捂臉笑了啊。
    瞧他那個想象力，真叫人鄙視。商君心裏很是不以為然，不過，他也沒打算跟程雪點破，畢竟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心情，說出去就不美了。
    好吧，他已經全然不在意楚江是不是那個意思，反正他都高興了，就當是那個意思吧。
    “限古令是真的，我高興也是真的，行了你別猜了，多大事兒啊。”
    這還不是大事兒啊，程雪心想，我跟你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你這麼個姿勢笑，要是時間能重來，他隻想拿出手機拍照好嘛。
    商君把煙屁股按滅了，倆人又回了辦公室。東西其實沒多少，早就收拾差不多了，就差整理楚江的資料以備交接了。這辦公室用了三年了，程雪就在商君的外間，說起來他也是有感情的。
    “咱們真搬到樓下去？”
    “不然樓上，跟服務器聊天？”
    誰說搬機房來的呀，不是孟總樓下還有一層空著的嘛。程雪心說。
    商君敏銳的GET到了他的心思，無情的打擊道：“別想了，那一層也是孟總的，有別的用處。”
    商君搬著紙盒，指揮程雪把剩下的叫人搬上，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辦公室，自己先走了。那沙發上仿佛還畫著艾爾莎的毯子，熬夜加班是常事，有人給蓋毯子，還是第一次。
    體驗嘛，挺好的。
    程雪隻得唉聲歎氣的跟上商君，口中嘀嘀咕咕：“你到底知不知道樓上跟樓下的意義啊……”
    商君：“你說什麼呢又？”
    程雪：“說了你也聽不懂。”
    “行吧，我明天或者後天都有時間，你幫我約下楚江吧，說楊導那邊兒想見見他。地點嘛，有一次你找的那家跟農家樂似的徽派建築那個就行。”
    程雪吐槽：“那是會館，會館！才不是農家樂呢！”
    “都差不多。對了，那個魚做的挺好的，讓人家備上。”
    程雪都要哭了：“別了吧，上次那個老板非得吃中餐已經很讓人家為難了，人家雖然是粉牆黛瓦的設定，但是人家是做西餐的呀。”
    “那我不管，反正那個好吃。我得要那個菜。”
    程雪蔫答答的跟扯著皮，電梯叮的一聲，來了。林秀在自己辦公室扒著百葉窗目送商君跟程雪下樓，抓一把瓜子，磕得帶勁得很。
    “你說商君八成是不知道吧，下樓到底什麼意思。”
    陪她嗑瓜子的謝小哥點頭：“肯定不知道。”
    林秀一臉惋惜，心想，這就是不老實在公司搞基層的壞處。雖然是無意的，但是他們ED確實是自上而下的認為，樓層越高，地位越高。主要是金子塔頂俯瞰眾生的大老板孟白野輕易不下凡，林秀跟商君的辦公室是最接近頂層的。
    雖然不是那麼回事兒吧，傳著傳著就很像那麼回事兒了。所以商君搬走，就跟地位不保似的，私下員工討論的熱火朝天，非常多的人猜測是因為林秀跟商君不和，給排擠走的。林秀這麼愛八卦的人，才不會解釋呢。
    “你說秋意濃知不知道。”
    謝小哥表示：“等來了估計就知道了。”
    “那她最好有點兒本事，別辜負全公司八卦人士對她的期待。”
    林秀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她幸災樂禍的想，如此一來商君搬的還真是妙啊，未來可有的好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