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商君被林秀電話叫醒了，林秀電話裏說的簡單直接，讓他看微博。商君點開戚格微博首頁，有更新。戚格又被@了，首頁下麵之前沉寂的水軍深更半夜的都冒出來了，言論一邊兒倒，都是把戚格跟楚江一起罵的。
    這次被圈後，戚格隻轉發了一句話：請你們尊重我的個人隱私。商君又往下麵看，又是那個自媒體的爆料，這次爆料的是戚格側臉拍，畫麵已經很清晰了，絕對能看出來人就是戚格。
    戚格跟一個年輕男人一起進了醫院，這次醫院沒有打馬賽克，是一家私立婦嬰醫院。下麵還有個圖，看不太清晰，像是從垃圾桶裏翻出來的，但是上麵打印紙的戚格兩個字還是隱約可見，最下麵有個指標數，孕酮，後麵的數據是大寫加粗的。
    自媒體的微博裏非常直白的發問，未婚先孕，請問@戚格，孩子是某楚姓男明星的嗎？
    終於來了呢，這麼連日的炒，不惜自黑也要把楚江拉下水，大招總算是放出來了。楚江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給林秀回電話：
    “這個化驗單是真的假的？圖片裏那個看不清的男的是誰？你感覺是戚格自黑，還是別人想要搞楚江拉戚格墊背的？”
    林秀捧著熱牛奶打了個哈欠，正盯著顯示器跟她團隊的值班人員釘釘群裏溝通消息，說：“正在查，還不知道真的假的，不過那都不重要，隻要有人信假的也是真的。我想明早就官宣楚江簽約ED的事兒，然後以公司名義給那個自媒體發律師函，戚格那邊兒仍然不回應。我總覺得事情還是不對，戚格那邊兒還是別弄死的好，對了，你說戚格經紀人聯係不上來的？”
    商君又給戚格經紀人打了個電話，仍然沒人接。
    “兩個可能，一，不想得罪我們，又不想阻止戚格自黑這件事。二，故意的。要是故意的，那可能就是黑了戚格，幫著別人踩楚江。楚江之前被誰家踩的凶？”
    林秀這個專門做媒體的被這麼一問反而有點兒摸不清楚頭腦，嘀咕道：“挺奇怪的，這兩年就趙瑜州粉絲喜歡撕楚江粉，楚江這兩年作品少，沒什麼撕的必要啊。而且最近也沒有什麼戲是放出風聲有意思楚江擔綱的，撕他圖個啥呢。”
    林秀想了想又說：“有沒有可能是戚格對家撕的，楚江就是純粹躺槍？”
    商君否認了：“不對，戚格之前微博那個炒糊的架勢，不能是配合對家自黑吧，不合理。”
    林秀點開圖片又把那個模糊的化驗單看了一遍，作為一個媽，她是認識這個的，當年懷上她家小天使時候還自學過一些孕期的醫療知識。所以，莫非……？
    “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戚格真的懷孕了呢？”
    商君沉默了一下，戚格現在才26歲，懷孕再正常不過。而且這個圈子裏女星懷孕因為各種原因流產的不計其數，很多經營的很好的女星都懷過孕，這事兒並不稀奇，稀奇的是能爆出來。戚格咖位離楚江有十萬八千裏，連楚江都不會走哪兒都有狗仔跟著，何況是個十八線的戚格，狗仔又不是閑著沒事兒燒汽油的。
    “是不是懷孕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不是楚江的，我確認過了。排除下，我覺得不是戚格對家撕。要麼楚江黑，要麼戚格自黑。等下我去聯係下戚格經紀公司，有信兒了告訴你。”
    林秀表示OK，並且承包了官宣的事兒。林姐姐揉了揉憔悴的臉，感覺自己搞完了這個事兒還是去打個美容針吧，總覺得又多了幾條皺紋呢。
    那廂商君掛了電話，腦子有點兒亂，凡事都要有個目的，黑楚江，目的可能是為了踩他上位，戚格自黑又是為了什麼呢？楚江的態度很明顯，跟戚格根本就不熟，戚格團隊這麼做圖什麼呢？
    商君也一時想不清楚，想要抽根煙提個神。他剛準備彎腰起身，滴答一聲，有什麼掉手機屏幕上了。拿起來手機一看，商君抽了兩張紙巾馬上爬起來直奔衛生間。這個房子他還是第一個住戶，住進來之前剛裝修的，衛生間的鏡子擦的很幹淨，他開了水龍頭快速洗了把臉，抬起頭來，人中出仍然有些凝固了的血痕。
    他又流鼻血了。
    接了一捧水把臉埋進去好一會兒才出來，他看著鏡子裏的人，冷靜的體會鼻血止住的過程。鏡子裏的人黑洞洞的雙眼下碩大的黑眼圈掛著，頭發極短，軟趴趴的貼著頭皮。縱然商君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胖過，但是卻沒想過自己現在竟然這麼瘦，若不是他知道那是他自己，怕是要被嚇一跳。
    血又流了會兒，總算止住了。撕了塊兒手紙卷成卷塞鼻孔裏，給程雪微信留言，讓他明兒給買個加濕器放進來，北京空氣太幹了，最近一個月流了好幾次鼻血。
    這麼一折騰困意沒了，索性就不睡了，打開電腦坐桌前，想了想把桌麵一寫著標題日期的文件夾打開，看了眼，點進去了最後一個文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