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硯寒看見席亭雲不說話，無奈的輕歎道：“你這是何必，李墨哪裏值得？”
    “他不值得，我也不是因為他，我隻是在恨我自己年少時眼拙，看中了他，還信了他的花言巧語。如今我這身子上的毛病，以及這一身罵名，都是我自作自受。”
    “阿雲，別人怎麼作踐你，都是別人的事，你不能自己作踐自己，你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方硯寒有些無奈，“你苦苦折磨自己，可是李墨卻過得越來越好。他成了太華宮的掌門，還把太華宮變成了皇家的狗，如今權勢地位顯赫一時。”
    聞言，席亭雲麵色一沉，說道：“我現在隻想從季淩這邊，幫我大哥查出薛大哥的死因。我昨日之事，隻是想測試季淩是不是裝傻，並沒有輕賤自身的意思。而且，季淩長得也不錯，我也不吃虧。”
    “哎。這倒是實話。”方硯寒回頭看了眼依舊埋頭吃飯的季淩，“確實有個不錯的皮囊。”
    “說了這麼多，他究竟是什麼情況？你能治好嗎？”席亭雲問道。
    方硯寒道：“他脈象正常，腦部也沒有不可逆的損傷，並不是硬件問題。如果不是裝傻，那麼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這才變傻的。”
    席亭雲皺眉，他少年時為了李墨，也學過一點醫術，所以他也明白，這種受刺激才變傻的，反而是最難辦的，因為根本沒法對症下藥。
    方硯寒道：“你先順其自然，讓他信任你，然後再慢慢讓他去接觸關於葉城之變的人和事，或許他胡言論語間，也能給你點有用的信息。”
    席亭雲點頭。
    “不過……”方硯寒看著季淩皺眉，“前提是他真的傻了。”
    “應該是傻了。”
    “哎！”方硯寒歎氣，看著又在盛飯的季淩，“他有沒有病我不能確定，但是有一點我很確定。”
    “什麼？”
    “他是個飯桶！這要是平常人家，哪裏經得起他這樣吃？”
    好在席家是大世家，家底雄厚，這幾年在席亭雲的管理下，又賺了不少錢，養一個飯桶季淩是完全沒問題的。
    方硯寒吃過晚飯，又從廚房打包了一食盒吃的，便匆匆離開，說是佳人有約。
    入夜之後，席管家也從王府回來和席亭雲彙報王府的情況。
    席亭雲的打算是直接把王府裏的仆人大換血，直接全部換成席家的人，隻是這必然會遭到王府管家以及季淩那個奶娘的反對。
    席管家說道：“他們說自己是奉旨照顧王府，若是趕他們出去，也要皇上同意。”
    皇帝自然是不會同意，畢竟那些人就是他派過來折磨季淩的。
    書桌前的席亭雲低著頭，依舊專注的寫著信，風輕雲淡的說道：“他們若是不願意豎著走出王府大門，就讓他們橫著出去。那奶媽子和管家年齡大了，要小心身體，免得出什麼意外才好。”
    席管家聞言，拱手俯身道：“老奴明白。”
    席亭雲抬頭，神色平淡的用毛筆沾染墨水，“做的絕一點。”
    “是。”
    此時席亭雲的信也寫好了，他吹了吹上麵的墨水，然後折起來裝在信封裏，遞給席管家，“把這個寄到潼關，交給大哥。”
    “二當家不順便給小少爺也寫一封信嗎？”席管家提醒道，“小少爺牽掛著你，你就算寫信報個平安，他看著也高興。”
    “大哥說我寵席玄，讓他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其實你也有一份。”席亭雲又拿了一張信紙，寫道：天熱勿貪涼，父安。
    簡單幾個字，席玄收到卻能開心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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