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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原本仿似月光的草木精華開始變的渾濁,開始散發出難聞的味道,與此同時,張績溪的身體在敖慶洲視線中,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敗。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是因為當張績溪斷開和血刺柳的連接後,張小光第一時間便將張績溪的靈魂帶離了肉身,換句話說,此時的張績溪才是真的死了。而他肉身中,失去他壓製的毒素由此徹底爆發,這也是張績溪肉身在此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敗消融的原因。
完全無法接受剛才還對自己笑了的愛人下一刻便快要屍骨無存這件事,敖慶洲猛地一頭紮進了池中,將張績溪還未爛完的屍體緊緊抱在懷中,語氣癲狂:“溪兒別怕,我陪你,碧落黃泉,我們再也不分開,別怕”
從張績溪的屍體開始消融起,整個樹池其實已經開始被汙染,變得劇毒無比,敖慶洲此時不管不顧地跳進來,身體自是也被毒水侵蝕,眨眼間很多地方的血肉已經化成膿水露出裏麵的白骨。可哪怕經受著化屍水倒在身上的疼痛,敖慶洲卻仿若感受不到一般,隻是死死地將張績溪繼續腐爛的屍體抱在懷中,口中喃喃不休:“不怕,溪兒別怕,我陪你,不怕”
張績溪的毒何其之烈,很快,他和敖慶洲的身體就都被化成了膿水,將一池乳白的草木精華染成了烏紅色。
而當敖慶洲死去之時,整個世界突然猛烈震動起來,而自敖慶洲死亡之處,突然升起一道明亮光柱,直射天際,隨後化為光罩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了其中。這一切變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原本,張小光都快帶著張績溪離開這個世界了。可卻在最後關頭,直接被那光罩攔了回來。沒能成功遁出這個世界。
張績溪這邊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張小光搶答了:“我靠,完犢子了,這個世界被封鎖了。除非突破那光罩,不然根本離不開這個世界。”
張績溪感受了一番光罩的強度,發現比他前世巔峰時期都要強,這根本不是他現在這個程度能打破的,至於張小光,要是能破開,剛才也不會被擋回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這光罩為何會突然出現?”
“是敖慶洲,他是一尊大能一縷神識轉世,不光是敖慶洲,敖雲青的來曆也非常不凡。這方世界撞了大運,被兩個超級大佬同時選為曆練感悟之地。也是因為這兩的來頭,所以這方世界才氣運大增得到了進化的機會。原本,天道給敖慶洲安排的結局是壽終正寢,尊榮一世。可就在剛才,你的身體在敖慶洲眼前消融,他受不了,跳進了樹池,給你陪葬了。你也知道你的肉身是有多毒,敖慶洲那麼一跳,和跳進化屍池沒什麼區別。應該是死的太痛苦太不甘心,這才有了那縷意識化為光罩鎖住整個世界的事情。”
張小光現在說的這些,並不是他利用自己的能量探查的,而是這個世界的天道第一時間勾連它,傳給它的訊息。至於為什麼如此,主要是天道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光罩不止是阻撓了張績溪們的離開,也讓天道剛剛引導的進化戛然而止,整個世界本來已經啟動的升級過程也被強行中段了。而這種打斷,憑這個世界的天道,根本沒辦法解決。所以天道才死馬當活馬醫,積極聯係了張小光這個曾經的”同類”,想要在它這裏獲得幫助。
事實上,這方世界的天道與其說是指望張小光,還不如說是指望張績溪,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這變故說起來其實是因張績溪而起,這方世界的天道自然希望張績溪也能解決。
張小光將這方世界天道的態度以及一些訊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績溪,隨後等著張績溪想辦法。
在了解一切的前因後果之後,張績溪的臉色變得分外的凝重,因為他直覺自己遇到大麻煩了。
按照張小光的說法,敖慶洲這縷意識的本體是一個比他前世最巔峰還要強大非常多的大佬,而這樣的大佬,張績溪可不覺得隻是一個光罩手段就完事了,後麵肯定還有後續。
果不其然,張績溪這個念頭才剛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這個世界的時間突然停止了。
“有大佬強行停止了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且這個世界已經脫離了原本所在的位置,正在朝一個地方飛去。有大能在牽動這個世界朝他飛去”張小光突然大喊道。
肯定是敖慶洲那個大佬本體,這會兒除了他也沒誰會做這種事情了。
強行停止一個世界的運轉,並且牽引一個世界脫離原本所在之地,能使出這種手段的大能,張績溪難以想象,對方到底強到了何等境地。怕是想要毀掉這個世界,也就吹一口氣的事吧!
原本以為差點毀了一個世界的自己已經是相當牛逼了,現在看來,還是坐井觀天了。
壓下心中的感慨,張績溪有些頭疼,因為就現在發生的這些事,不得不讓張績溪聯想,大佬做這麼多,怕是想抓住他這個擾亂了對方入世曆練的小蟲子。別說什麼死了就沒事了,在大佬眼中,肉身死了可不是真死了,那要靈魂也滅了才算。
是,剛才他是在敖慶洲眼皮底子死的,可那是肉身,這不還有靈魂嗎?沒有靈氣的世界靈魂也無法存在,隻能化為能力消散在世間。之前也說了,張績溪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所以,大佬那一手停止這個世界時間的操作,由不得張績溪不展開聯想。他覺得大佬這麼做就是為了不讓他的靈魂消融於世間。
要真是這樣,張績溪都不敢想象,那大佬抓住他之後他的遭遇,畢竟,廢了這麼大勁,總不可能就是為了單純看他兩眼解恨就是了。
這要是就這麼被抓住,雖然張績溪不怕死,但他更討厭生死被他人掌控在手的感覺。
想到這裏,張績溪眼中閃過一陣厲色。
就在張績溪有所行動的時候,突然,原本已經被禁止的世界中,突然出現另一道光柱,這道光柱也如同之前敖慶洲化為的光柱一般,一出現就直衝雲霄,直直撞上籠罩在整個世界之外的光罩上。
兩者相撞,一時之間,整個世界除了耀眼的白光,什麼也看不見。
“是敖雲青。是了,敖雲青也是大佬意識入輪回曆練,敖慶洲本體停止了這個世界的時間,擾亂了敖雲青的曆練,自然也會被敖雲青的本體感應到,所以便有了現在兩方的交鋒。”變故出現的太突然,以至於張小光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聲。
“誰更厲害?”因為光線太強,張績溪這邊根本看不到什麼,所以隻能詢問特殊生物張小光。
“交手時間太短,現在看是勢均力敵”張小光第一時間答複張績溪道,隻是話音剛落,張小光又一陣驚呼:“我靠,又來了一股牽引力,有人在和敖慶洲本體爭搶這片世界”
這個時機,不用想,肯定是敖雲青的本體出的手。這兩個人,居然都強得這麼變態麼!
“不能再等了,小光,趁著兩方交手,趕快離開,我擔心遲則生變”張績溪可沒忘記敖雲青這一世也被他擺弄過,張績溪可不認為敖雲青會比敖慶洲好脾氣,他就覺得,這兩家夥不管誰勝誰負,應該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別問張績溪為什麼這麼肯定,問,那就是禍害對自己拉仇恨功夫的自信。
“現在?”張小光一愣,在它看來,就算要走,也應該等這這兩方兩敗俱傷才是最佳時機。
“趕緊的”張績溪懶得解釋,直接催促道。
聽出了張績溪的急迫,出於對張績溪的信任,張小光立馬照辦。瞬間化為流光朝著它眼中光罩一處薄弱點撞去。
得益於敖雲青化為的光柱承擔了巨大部分的壓力,不然哪怕是薄弱點,那也不是張小光能夠突破了。可現在,在消耗掉了幾乎九層的力量後,張小光終於帶著張績溪衝破了光罩的封鎖,眼看就能脫離所在世界了。卻不想變故又發生了。
隻見禁止的世界突然如同一塊玻璃一般,開始出現斑駁裂痕。與此同時,一股巨力瘋狂地將張小光化為的流光往回拉。因為突破光罩花費了張小光太多的力量,以至於,此時麵對這股拉力,張小光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就又被重新拉了回去。
“什麼情況?”前一秒眼看著就能脫離這個世界了,轉眼間又回來了,這無疑讓張績溪有些惱火。
“是這個世界的天道,剛才就是它用力將我拉了回來。它在阻止我們離開。怎麼辦?剛才那一次,已經耗費了我大部分的力量,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再帶著你衝開光罩一次了。”張小光此時說話非常快,顯然是急了。
“這個天道倒是不傻,還知道要死了拉我們陪葬”哪怕到了此時,張績溪的表情也非常冷靜,他看著周圍布滿裂痕的世界,就算沒人和他說明原因,他也知道,這個世界怕是快要”碎”了。至於原因,無外乎是現在交手的兩個大佬所為,就是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大佬們交手,勢均力敵,打出真火,對力量的控製出現問題,導致誤傷到搶奪的東西,這是說得過去的。可世界”裂”的時機太巧了,就卡在他快要跑出去的前一秒。這也不由得讓張績溪不多想,是否這兩人故意如此,借此給這個世界的天道施加壓力,讓天道出手將攔下他。
張績溪的腦海中快速閃過各種可能,不過很快,張績溪便單方麵將這些念頭全部壓下,現在想這些都是徒勞,最主要的還是擺脫這個世界。
敖慶洲本體、敖雲青本體、這個世界的天道意誌。敖慶洲和敖雲青現在兩個遠程交手打得火熱,雖然消耗肯定不少,但就算如此,有一點卻是張績溪很肯定的,那就是這兩人這會依舊能輕易將這個世界化為虛無。相比這兩人,這個世界的天道那就是三者中最弱的,而且這會剛受到來自敖雲青和敖慶洲的重創。弱上加弱。
三選一,顯然這個世界的天道最好欺負。
“這個世界本就低端,連帶著天道也非常弱小,剛才又受到重創,它現在一定最虛弱,走,去找這個世界的天道,你看能不能吸收點它的能量補充自己”張績溪快速權衡利弊,隨後對張小光說道。
“好”張小光也知道憑自己此時僅剩的力量,根本沒可能帶張績溪離開,而張績溪提出的辦法確實是目前解決困境最好的選擇。所以此刻,張小光沒有絲毫的遲疑,幾乎是張績溪剛說完,它就動了起來。
對於別人而言,也許找尋一個世界的天道很難,可對於就是天道意誌脫變的張小光而言,那就如同找自己家一樣。
很快的,張小光便帶著張績溪透過一層詭異的膜,來到了一處仿若異世界的空間。因為世界低端,這個世界的天道現在並沒有進化出形態,所以在旁人看來,這個空間裏,是什麼也沒有的,不過空間中卻被一種天地偉岸的威壓充斥,由此告知來者,此處是不同尋常之地。
張小光因為之前就得到了張績溪的指示,所以此時一過來也沒多的廢話,直接便開始吸收起這個空間的能量來。而這些無形能量其實就是這方天道意誌。麵對張小光的掠奪,天道意誌肯定不會坐以待斃,自是對張小光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因為這個世界的低端性,從張績溪離開肉身到如今,都是被張小光包裹著,就怕張績溪的靈魂因為這個世界的特性化為能量消散。
張小光根本不敢將張績溪的靈魂暴露在這個世界,連帶著此時張績溪也被張小光保護的非常好,根本感受不到來自天道意誌的攻擊。不過,感受不到,並不代表張績溪想不到。你跑進別人家搶東西,主人家肯定不可能不反擊。
因為心中有數,張績溪也沒坐以待斃,隻聽他對張小光說道:“讓我出去,我幫你拖延一下,你快點吸收,吸夠了力量我們趕緊走”
張績溪此時的語氣有些急促,以前再凶險的時候,張績溪也從來都是平靜無波、毫不在意的。這是張小光第一次聽到張績溪以這種口吻說話,也在無意間給了張小光一種緊迫感。讓張小光條件反射地將張績溪放出了體內。不敢拖後腿。
至於張績溪給它拖後腿,那是不存在的,因為上一世,張小光是見證過張績溪如何懟得世界天道差點崩潰,所以它是真的相信張績溪能幫助它拖延此方天道的。
被張小光放出的下一刻,張績溪直接射出幾米遠,就在張小光還在錯愕張績溪一出來為什麼要跑開時,下一刻,它臉色猛地就變了。
隻見以張績溪為中心,整個空間的能量開始快速朝著張績溪所在處聚集,那種集聚速度非常快,幾乎是在眨眼間便將空間中的能量攏過去了十之八九。這畫麵在張小光看來是如此熟悉。
之前也說了,張績溪的上一世曾想毀滅世界,那一世,張績溪戰力絕頂,若非張小光於心不忍,給他拖後腿,張績溪是真的能成功的。當初,張績溪一直不知道自己靈魂深處被張小光寄居著,所以張小光選擇張績溪和天道戰況膠著時,突然發難,哪怕是張績溪也是無力回天,隻能認栽。不過,張績溪這種人,是典型的那種”我無懼生死,但你要弄死我,我也不會讓你太得意的”那種人,所以,在接受自己翻船之時,張績溪當時果斷地選擇了自爆,以此給那方世界和張小光帶去了慘痛的報複。因為當初的畫麵實在太慘烈,以至於張小光過了這麼多年後,依舊清晰地記得當時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當初張績溪用的招式便是此時這個場景。此時張小光才猛然明白過來,它以為的張績溪對它的信任,都是錯覺。
安安靜靜呆在它體內,任由它帶著他左突右撞,對於張績溪之前喜歡事事親為的行事作風,之前表現的”依靠”,是真的讓張小光覺得,張績溪將它看成了與他一體。可到底,張績溪還是那個張績溪,對方從頭到尾都隻是在麻痹它,目的也很顯然,就是為了此刻。
也是,以張績溪那種就算是被逼到死角,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怎麼可能遇事隻知逃跑,不選擇反擊呢!怕是一開始對方就打著毀滅此方天道以牙還牙了吧!到底還是防著它啊!
張小光心中黯然地閃過這種種念頭,雖然很傷心,但張小光也知道此時不是它傷心的時候。
“小溪你”
張小光開口想要阻止張績溪的行為,隻是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被強行打斷了。隻見張績溪所在的位置突然發生了大爆炸,強大的威力迅速朝著四麵八方蔓延開去。張小光因為距離太近,亦是沒有幸免,很快就被爆炸波及,生死不知。
而此番爆炸自然不可能就此停止,而是在毀滅了此處空間後,快速席卷整個世界。
這個世界本就因為之前不知是敖慶洲、敖雲青的緣故,如同鏡麵破裂一樣,出現了裂痕,此番突然遭受來自內部的爆炸衝擊,自然在也堅持不住,瞬間便徹底破裂,然後在下一秒被爆炸威力席卷,徹底化為飛灰,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些事說起來遲但其實也就是眨眼功夫發生的事,當敖慶洲和敖雲青察覺時,世界已經在他們眼皮底下,炸成了飛灰,連一片碎片都沒留下,毀了個幹幹淨淨。
“不”
“大膽”
兩聲含著暴怒、驚懼的聲響在奧妙的宇宙中響起,帶著能令萬物匍匐的恐怖威壓,下一秒,兩種玄妙的力量在世界毀滅之處流轉,之後,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已經因為毀滅而化為最原始純粹的力量回歸宇宙的世界開始出現一塊塊碎片。然後在緩緩拚接,最後居然徹底地恢複成了爆炸之前的樣子。
若是張績溪在此,怕是也會為敖慶洲和敖雲青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大吃一驚。居然能使時光倒流,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不過,也虧得張績溪不在這裏,不然他應該也會忍不住誇獎一番自己的果決。
沒錯,就如同張小光最後醒悟的那般,張績溪自從得知敖慶洲和敖雲青的離開後,就沒奢求過自己能從這兩人手中逃脫。
不同於平凡的弱者,作為曾經別人眼中的絕世強者,張績溪很明白,弱者在強者眼中代表著什麼。
——那代表著隻要對方想,你便無處可逃。
曾經的張績溪便是如此,隻要他願意,哪怕是別人眼中看起來高不可攀的天道意誌,也不能阻止他殺人毀物。所以,在得知兩人實力居然高到能隔著不知道多遠的距離,牽引一個世界,停止一個世界的運轉時間時,張績溪就絕了逃跑的念頭。因為對於真正的強者,他們是有能力有手段杜絕任何能幫助獵物逃脫他們手掌的”意外”的。
因為清楚的明白這些,所以張績溪一開始就沒想要逃跑。畢竟反派總是喜歡睚眥必報的。
張績溪作出了毀了一切,讓敖雲青和敖慶洲空手而歸的決定。而毀滅世界的最直接辦法,就是引爆天道,由此讓世界化為虛無。這也是針對他如今的實力,成功率最高的一種選擇。
當然,張績溪也知道憑借他自己此時的實力肯定不夠,首先的難點就是找到這方世界天道的所在之處。於是,利用張小光便是順理成章之事。考慮到前世,張小光陰他拯救世界的行為,為免陰溝裏再翻一次船,張績溪自是不會傻白甜地直接告訴張小光自己的真實目的。
之前幾次焦急想要突圍便是張績溪有意蒙蔽張小光察覺到他動機的故意之作,有意思的是,敖慶洲和敖雲青居然無意間幫了他一把,這兩人重創世界讓世界天道將他拉回來的行為無疑是幫了張績溪一把,不然真讓張小光帶著張績溪跑出去,張績溪還怎麼毀滅世界。而且,世界的重創無疑減弱了張績溪毀滅世界的難度。更妙的是,張小光因此能量大減,這也讓張績溪蠱惑對方去找天道的用意更加順理成章不為張小光懷疑。
也就敖雲青和敖慶洲不知道,不然也不知這兩位對此會作何感想。
之後的事就如同上麵描述的一切都很順利,張小光沒有絲毫懷疑防備張績溪,順著張績溪的意思找到了天道,然後張績溪找到機會,自曝自己,拉著天道以及整個世界賠了葬。自爆之前,張績溪算準了以張小光如今所含的能量,應該也會被這場爆炸徹底弄死了。是的,從一開始,張績溪也沒打算放過張小光,狠是狠了點,不過誰叫張小光若是不死,他也不算徹底死了呢!
說到底,張績溪隻是不想被張績溪再一次複活罷了。他啊!是真的討厭被別人掌控生死的感覺。雖然掌控他生死的張小光,從未想過以此為要挾,讓他成為它的提線木偶。可誰叫他心理變態呢!對於張績溪而言,活著若是得不到絕對的自由,那死後得到徹底的解脫也是一樣。而這也就決定了,張小光必須死。
張績溪將一切都算計到了,隻可惜,事情並沒有完全按照他的意誌往下發展。
首先,張小光沒死成。原本,張小光是真的差點死掉了,畢竟當時能量消耗了八九成的張小光是真的很虛弱。張小光得以活下來的原因有些出人意料。它是為那方天道所救。
是的,你沒聽錯,是那方被張績溪毀掉的世界天道在關鍵時候救了張小光。當然,對方那麼做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心善,它那麼做純粹是因為恨。
它首先恨敖慶洲、敖雲青這兩人。若非這兩人,它不會被重創,那樣哪怕張績溪自爆想毀掉它,也不會如當時那般簡單。畢竟,那時候的張績溪是真的沒那麼強。其次,它恨張小光,若非張小光將張績溪帶到它這方世界,也就不會有之後這些破事。當然,它最恨的還是張績溪,要不是張績溪亂入,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它安排的世界線進行下去,它也能因此,順理成章地進化成為更高等的世界,若是沒有張績溪,一切也許會有波折,但最終會順利達到最好的結局。
可偏偏張績溪出現了,將一切攪得亂七八糟不說,還刺激得敖慶洲覺醒了,直接引來了本體的關注,至此事情的發展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最氣人的是,明明都是張績溪的錯,最後卻是由它來背鍋不說,張績溪居然還想毀滅了它,一了百了。這真的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小光是天道遺識,前身就是一方世界天道意誌,在其他存在眼中,可能不明白天道遺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靠什麼生存,可在天道意誌眼中,卻是一點秘密都沒有的。所以說,這方的天道意誌是非常清楚,張小光和張績溪的從屬關係的。張績溪自爆求解脫,天道意誌因為對他的恨意自是不願意讓張績溪那般輕易如願所償。
天道意誌很清楚,隻要張小光不死,張績溪就不算徹底死去。因為清楚,所以,天道意誌便在意誌徹底消散前,將自己的力量全部彙入了張小光體內,本就是同類,力量自是同源,所以張小光非常順利地吸收了來自天道意誌的力量,當然,它這會兒救活張小光,並不代表它就不恨張小光。為了報複,天道意誌在傳送力量給張小光的同時,亦是將自己的詛咒打入了對方的體內。當時張小光意識因為爆炸得以重創,早就處於快要消散的邊緣,自是察覺不到天道意誌對它做的那些手腳,自然也就談不上阻止了。
除此之外,臨死之前,天道意誌還做了另一件事。
不同於張績溪對敖慶洲和敖雲青這兩人實力的模糊概念,天道意誌更能感知到這兩人到底強到何等程度。它深知這兩人應該已經強到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會回溯時間的地步,自己這個世界毀滅後,若是兩人比較執著,這方世界是有一定幾率被這兩人”複活”的,不過因為天道的特殊性,也決定了被”複活”後的世界天道隻會是新誕生的,而不會是它這個。可以說,它是注定了要消亡的。
天道意誌也清楚,敖慶洲和敖雲青爭奪它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得到張績溪。因為它是低級世界,生命死後的靈魂都會分解為能量,重歸天地。在那兩個人眼中,張績溪是死在了它體內,所以他們才會在覺醒第一時間停止了它這方世界的運轉時間,為的就是避免過去的時間太長,張績溪的靈魂分解為最本質的純粹能量。停止時間,是為了方便之後重聚張績溪的靈魂,將對方複生。
為了報複敖慶洲和敖雲青兩人,天道意誌決定讓這兩人竹籃打水一場空。它在保下張小光之後,利用世界毀滅時造成的強大破壞力作為掩護,將張小光悄無聲息地在兩個大佬眼皮子底下送入了另一個位麵。如此,就算這個世界被”複活”,敖雲青和敖慶洲也找不到張績溪,畢竟,在那兩人眼中,張績溪是她這個世界的本土生靈,可隻有它知道,張績溪不是。所以,若是敖慶洲和敖雲青想要通過扭轉它體內的時間,”複活”張績溪,那是注定不可能成功的。
不得不說,天道意誌狠起來,也是真的狠。張績溪以為自己自爆後一了百了,卻不想被瀕臨死亡的天道來了個釜底抽薪,救了張小光破了他的如意算盤不說,連帶著以送走他為手段讓敖慶洲和敖雲青兩人百忙一場而不自知。這份算計也是沒誰了。
言歸正傳,就說世界在被兩位大佬以莫大法力重聚之後,兩道身影也不分先後地出現在了世界所在的位麵之處。一南一北,彼此對峙。他們的麵容都是一樣的模糊,看不清容顏。
這兩道身影在世界之外,並不顯得多麼高大,可其身上散發出的莫大威壓卻讓整個位麵都好似隱隱顫動,就好似承受不住這兩位的存在,快要崩潰一般。與此同時,被重聚的世界在玄妙的力量之下,變越變越小,直至化為一顆玉珠一般大小,就此懸浮在兩人中間處。
兩道身影彼此相望,此時,誰也沒有率先動手。唯恐再生變故傷了中間的”玉珠”。
“剛才的爆炸為你所為?”站在南邊的身影先開了口。隻見他一身青衣,身姿挺拔,周身氣息神秘莫測,讓人一看便知不是他不是簡單角色。他是敖慶洲本體凝練於此的身外化身。
“不是我”站在北方的男子開口回道。這男子一身黑袍,滿身煞氣極其駭人,此時他也非本體到此,如敖慶洲一般,隻是凝聚了力量投射到此的一具化身。
之前兩人交手,察覺到有東西想要從世界中出來,因為勢均力敵,都害怕分神被對方壓製,所以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加大幾分力道迫使世界的天道出手幫忙攔截,世界出現裂縫是在他們的預料之內的,但是之後世界自爆就著實出乎他們預料了,都以為是對方沒控製好力度,才致使一不小心將世界弄毀了。於是才有了此時,青衣男子的詢問。
青衣男子倒是不懷疑黑袍男子說謊,畢竟,強者自傲,到了他們這步,除了少數那些,一般也不屑於滿口謊言。
知道不是對方的過錯,此時兩人看不清楚麵容的臉上都是一緊,不是對方,不是自己,那之前的自爆,就隻可能是世界自己本身的問題。
兩人同時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點,紛紛將自己的意識探入化為玉珠大小的世界中,施展手段嚐試時間回溯。在這個階段,兩人很是默契的,沒有彼此扯後腿,而是你一次我一次地交替嚐試。在各自嚐試三次,皆是沒有結果時,兩人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她的靈魂無法重塑,剛才的自爆排除你我,便隻可能是世界本身所為,它怨恨我們,所以選擇玉石俱焚,更是以未知手段徹底磨滅了她的印記,讓我與你都得不到想要的”青衣男子再次開口說道。
“此世我的那縷意識執念太強,若是無法化解,我的本體實力會因此衰退不少”黑衣男子坦然說出自己此時麵臨的情況,而他之所以如此直白地將自己的”弱點”說出來,是因為他自信對麵的青衣男子此時和他麵臨的是一樣的處境。
說道這裏,就不得不科普一下。大凡修者,修為達到了一定程度,想要獲得進步,境界的提升便變得至關重要。很多絕世強者為了能夠更上一層樓,突破瓶頸,會選擇分化一些特殊意識送入輪回,讓其在紅塵俗世中輾轉一世,死後帶著那一世的經曆與體悟回歸本體,以期讓本體有所參悟。當然這種修煉方法風險很大。一個不慎,就容易心生魔怔、執念纏身不得解脫。而由此引發的後果,也很明顯——輕則修為倒退,再難精進,重則,身死道消不複存在。
是以,知道這種修煉方式的強者很多,但真的會選擇這種方式幫助自身突破的,基本上不是絕頂天才,就是玩命的瘋子。
顯然,此時相對站著的青衣男子和黑袍男子都是這種人,對自己非常自信,隻可惜,運氣不好,遇到了張績溪那麼個禍害,導致被分離出的意識反噬,心中滋生了執念。其實想要化解,說難不難說簡單也簡單,隻需對症下藥即可。
執念所起既為求而不得,圓了其所求也就解了。可現在張績溪沒了,那問題就難辦了。若是無法對症下藥,那剩下的便隻有一條路——硬渡心魔。大千世界千千萬,從來不少所謂的天之驕子,絕世強者,可說道硬渡心魔,強消執念,往來古今,能做到的幾乎沒有。隻因,人心本欲,哪怕是高高在上的聖人亦不例外。是以,青衣男子和黑袍男子雖然自信,卻也不敢妄言,自己一定能行。這也是黑袍男子此時發現找不到張績溪靈魂後,沒有直接離開的原因——他想合兩人之力,看是否能找到解決之法。
“我有一法”青衣開了個頭,之後的話卻卻消了音轉為神念傳於黑袍男子知道。顯然他所說之事非常忌諱,這才不敢出口為至高大道知道。
青衣男子所說之法明顯也出乎黑袍男子意外,因為黑袍男子的身體震了一下。不過黑袍男子倒是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隨後向青衣男子扔過去一顆珠子:“就依你所言,分頭行動,半月後,以此珠聯係,相約合適地點彙合”
“可”青衣男子接過珠子,應下黑袍之言。
兩人談完,隨後身影紛紛散去,消失了蹤跡,而之前為兩人爭奪的那方世界,也一並消失在了原地,不知為兩人何人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