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不給麵子直接走？那皇帝會不會找你麻煩？”張小光的聲音在張績溪心中響起。
    “一個短命皇帝有什麼好在乎的？再說，你以為他不找我麻煩我就不找他麻煩了？”張績溪不以為然地回道。在敖雲青這一世的劇本裏，顏永袁不過是一個活不過五年的亡國之君，而如今，張績溪嫌棄五年時間太長，已經早早準備弄跨對方的國家，幫男主更早上位。自然更加不將對方放在心裏。
    “那我們現在去哪？”張小光問。
    “城外”和蕭遠的交易已經完成，他自然也沒必要將時間耗在丞相府中。搞事也是需要爭分奪秒的。
    徑自出了皇宮，孫福已經在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小姐”
    “馬車留下，馬匹給我”張績溪說著的同時，已經朝著早上坐著的馬車走過去。
    “小姐要去哪？”孫福給馬車邊的馬夫眼色，示意對方按照張績溪吩咐，將馬車與馬匹分開的同時，亦不忘詢問張績溪之後的目的地，他是不敢幹涉張績溪的決定，但他也要保證丞相追問時，能回答對方的去處。
    “出城，後天歸”孫福的用意張績溪猜得到，他現在還需要利用蕭遠，所以，也就簡單交代了一下。
    說完，翻身上馬，馬鞭一揚，策馬而去。完全不給孫福在追問詳細的機會。
    徑自出了城，留意了下沒人跟蹤之後，放了馬匹，獨自上山回了破敗的土地廟。
    “主人”一直在土地廟中等待的張愛香在發現張績溪的第一眼，迎了上來。
    “如何？”張績溪問。之前張績溪讓張愛香做些東西出來，比如香皂，肥皂，玻璃這類東西，至於目的當然是斂財，在凡人的世界裏，沒錢是真搞不了事。
    “都已經做出來了。”張愛香道。
    “去文州，找文州餘家。”張績溪說道。文州餘家乃大雲第一首富，家中錢財擔得起富可敵國四個字，敖雲青起兵稱帝，餘家的錢財可是重要臂力之一。張績溪讓張愛香去找餘家，打的就是借對方已有的平台加快斂財，之後以財富通路，快速發展勢力。
    “是”張愛香說完，跪地給張績溪重重磕了個頭，隨後，起身離開了土地廟。
    “三個普通的婦人，能達到你的預期嗎？”張小光問道。
    “這三個婦人自然沒能力攪動風雲，可”聽話耳”可以，這可是擴展勢力最佳傀儡藥。我教了她們三人煉製的方法，之後隻需等待蝗蟲一般的擴散開來。當然，介於武林高手多，她們也有可能出師未捷身先死。”張績溪不在意的說道。
    張愛香，吳小芳，王巧三個老嬤本就是隨手下的棋子，能成不能成的，看天意，張績溪不強求。他這種人，不會傻到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他依靠的從來都是自身。隻有自身強大了，其餘的一切自然唾手可得。
    “真的要練毒經嗎？很痛苦的。其實我們可以練這個世界的武功的，雖然見效慢，但我們又不缺時間。沒必要急功近利。”看著張績溪離開土地廟，朝著深山更裏麵走去，張小光道。
    毒經是張績溪上輩子殺了毒魔王後，得到的修魔功法。前輩子毒魔王以此功法位列最巔峰修士之列，便可見這門功法的厲害。不過，他能被張大佬記住，主要是因為這功法沒有靈根之人也能練，不練靈氣，修毒氣，門檻低，進步快，隻要不斷吸納厲害之毒修煉，便幾乎沒有瓶頸。當然，優點出眾，缺點自然也明顯。先是頂級毒藥難找，再者，練毒經者，傷身損命，不得善終。
    “你說的對，是不缺時間，但沒有武力伴身，我不安心——太弱了。我討厭弱小的感覺。”張績溪邊走邊說。一副打發時間的模樣。
    “可毒經傷身，損壽命。修煉時更是痛苦萬分。我並不想你受這份苦。”張小光悶悶地道。
    “過程不重要，我更在意結果。”前世為了站在最巔峰，滅世雷劫都正麵幹過好幾次，再痛苦難道有脫胎換骨時，皮肉骨血寸寸磨滅又重新長出痛苦？
    張小光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忍不住地心中的憤懣：“你就不能對自己稍微好點嗎？要毀滅，要破壞，破壞旁的人和物就好，何必對自己也這麼狠。我不喜歡你這不珍惜自己的態度。很不喜歡”
    “你這話，以前好像也有人對我說過”張績溪說到這裏，沒有繼續下去。
    而張小光已經知道了張績溪的回答。
    曾經確實有人這麼對張績溪說過，那個人就是上一世張績溪的母親，也是唯一一個發現張績溪心理不正常的人。起先，對方想要救贖張績溪，發現無法改變張績溪後，又選擇了放縱，成了張績溪這個破壞者的幫凶，殺人放火，毀幫滅派，隻要張績溪想做的，對方無條件去達成。惡事做多了，報應也就來了。當張績溪接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油盡燈枯隻剩最後一口氣。
    臨終前對張績溪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希望張績溪答應她，往後對自己好些，想破壞想毀滅，發泄到其他的人事物上便好。別衝著自己去。而張績溪當初回答的是，破壞欲是不分你我的。早就從裏到外壞掉的東西，不是不想對自己好，是已經不會怎樣對自己好了。
    走了足夠深，張績溪來到了深山中的一個大坑前，坑中是密密麻麻的毒物，細看，會發現這些毒物好似喝醉酒一般，暈乎乎的，並不攻擊身邊其他的毒物。
    張績溪見此，從懷中拿出三個瓷瓶，拔掉瓷蓋扔進了坑中，隻見兩個呼吸後，一陣血紅霧氣便將大坑整個覆蓋，讓人看不見裏麵的情況。張績溪耐心地在坑邊觀看著，好似在等著什麼變化出現。
    這一等便到黃昏西下，此時隻見坑上原本彌漫的血色霧氣已經變得漆黑如墨，還伴著讓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張績溪見毒物已然練成，便開始動手。隻見他抽出匕首，鎮定地在自己胸前皮膚上割刻繁複符文，整個過程，仿若失去痛覺一般，麵無表情。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張績溪如此自虐，但每次，張小光還是會覺得心中悶疼。他知道張績溪決定的事情，它改變不了，所以，此時，它隻能選擇關閉五感，等待一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