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穿越惡毒女配的第三天
    張績溪這一覺睡了三個時辰，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左右的樣子，隨意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張績溪拿起包袱起身朝外走去。
    “昨晚你在城裏殺了那麼多人，今天怕是會全城戒嚴，今天還是不要去皇城了吧。”小光有些擔心地提醒張績溪。蕭遠哄騙原主蕭瀟出城拜佛那日所跟隨的那些護衛，丫鬟，嬤嬤，都在蕭瀟報複的名單裏麵，昨天，張績溪已經將這些人在皇城裏的親朋好友殺了個幹淨。雖然張績溪的殺人手法讓人找不到屍體，但是，凶案現場的那些斑斑血跡已經很能說明情況了。皇城作為國都，三百號人同一晚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勢必會引起很大動靜。
    “我看上去很傻嗎？”麵對張小光的搭話，張績溪也拿出了自己的耐心。
    “那你現在是想去哪裏？”張績溪的“配合”，可把張小光高興壞了，交流欲望瞬間高漲，有種恨不得和張績溪說到地老天荒的衝動。
    “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去去味。”原身這一身髒臭，張績溪接手身體後就想清理了，他雖沒潔癖，但原身這味也確實非常人能忍受。若非條件不夠，沒錢沒衣服的，也不會等到現在才處理。話說回來，也真是苦了原身，錦衣玉食長大，嬌滴滴的大小姐，怕是從未想過自己會淪落成乞丐，渾身髒亂不堪，惡臭難聞吧！
    昨夜來時，張績溪就留意到，在去往土地廟路上經過的那片山澗中，是有比較大的流水聲的，張績溪覺得那，應該是有瀑布存在的，此時，張績溪的目的地就是那。他也不擔心被人發現行蹤，他選擇這邊落腳休息的原因便是因為這附近少有人煙。
    行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張績溪在瀑布下找了處淺灘下了水。
    入秋的日子，河水的溫度自是涼氣微重，也虧得張績溪能忍，不然還真受不了這水溫。
    汙濁慢慢洗去，露出下麵的白嫩肌膚，如玉似雪，當是把張績溪看的一愣。同是白皮膚，在男子身上，多了份力量，堅韌，於女子身上，卻是柔嫩軟滑，區別明顯。也是此刻，張績溪才真正有了他變成了個女人的自覺。
    忽略心中突兀升起的那一絲怪異，張績溪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猛地紮進水裏，狠狠地搓了幾下臉。臉上光滑的觸感並沒有出乎張績溪的預料。吞噬了那麼多人的生命力，就是斷胳膊缺腿，也能重新長出來，何況隻是修複一些傷疤。
    洗完，鑽出水麵，低頭看著水中倒影，張績溪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隻見水麵上顯現的麵容早已不是原身那張姿色微好的臉。而是與張績溪的麵貌變得有些相似。
    “怎麼了？”察覺到張績溪看著水麵，張小光問道。
    “沒什麼，隻是剛剛想起來，我不是這身體的原主人，利用生命力修複身體創傷，是會讓肉身的容貌發生改變的。”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張績溪便移開了視線，繼續給自己洗澡。
    “這有什麼問題嗎？”張小光不明白地問。作為世界遺識，它的價值觀自是與人類不同，人類所謂的善惡之分，男女之別，正邪之辨，美醜之論，它是沒有這個概念的，在它看來，重要的是靈魂，而非皮相。
    “凡人的世界裏，個人偉力的殺傷力是有極限的，當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強大到壓製別人對他的貪婪時，那不幸的事情就會在他身上發生。這身體隻是一個嬌弱女流的凡胎肉身，自是不具備多強的力量，若是容貌過於出眾，當會引來很多好色之人的強取豪奪。”張績溪一邊說一邊往岸邊走去。
    “那，不是很好嗎？”張小光還是不懂。在它的理解中，引發紛爭對於張績溪這種喜歡搞事的人來說，應該是喜聞樂見才對！但是張績溪此時話中透出的情緒，好像並不為此高興。
    “無所謂好與不好，隻是有些事，需要好好權衡一下。”此時張績溪已經穿好了衣服，那是昨日殺人時，順手在某家受害人櫃子裏翻出來的一件灰色男衣。特意作換洗用。
    “需要權衡什麼？能講給我聽聽嗎？”小光有些好奇，換一張臉而已，值得張績溪為此特意花時間去思量些什麼？
    “我如今的靈魂是你以一個世界的本源之力編織而成的，這相當於是聚天地之秀美於我一身，你這種存在，自是不覺我如今之容貌有什麼，但在人類看來，卻是美麗過頭了。現在我淪落凡間，所能達到的力量極限遠遠達不到守護這份美麗的地步。如此，我會從狩獵者變成獵物。”張績溪拿著包袱一邊走一邊隨意地在腦中和小光聊著天。
    張績溪很清楚，他現在雖略有些神異手段，但那些隻適合暗地裏使用。論到真刀真槍正麵杠，如今這凡胎肉體，無疑是以卵擊石。而，待到將來，他成長起來所能達到的力量極限，勢必達不到前世那種一人成軍，能幹翻世界的地步。這並非張績溪無能，而是世界的屬性決定的，在沒有靈力的低等世界，你不能要求凡人變超人。
    “所以，你現在是在思量，是否還繼續吸納更多的生命力對吧！”張小光一點就透。靈魂的本源是魂力，肉身的本源是生命力，以生命力對肉身進行修複強化，這個過程本身就是對肉身的再塑過程，就如同房子翻新，自然是更符合新主人的審美風格。所以，若是繼續吸納更多的生命力，肉身的外形會朝著張績溪的靈魂外形繼續改變。直至完全與張績溪的外形相同。
    “這肉身非我本體，雖因是對方自願獻祭於我所用，對我的靈魂沒有排斥反應，但是這並不能改變它與我靈魂匹配度低的情況。我以生命力煉體，為的就是提升兩者的契合，隻是之前倒是忘了這麼個不是副作用的“副作用”。”張績溪有些無奈。血咒上一世他經常用，因著上一世他的身體是本體，所以無論吸多少生命力也沒發生過這種情況。習慣使然，所以在選擇使用血咒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上麵去。也就有了之前對這件事的忽略。
    一個人，原裝的靈魂和肉身是共享一個外形的，這樣，兩者之前的匹配度也是百分之百，像張績溪這樣，占用別人的身體，匹配度自然不會高到哪裏去，而契合度不夠，就會出現一些不良反應。例如，靈魂容易疲憊，困乏，會覺得身體沉重，虛弱，難以掌控。就和人生大病一樣，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很虛弱，嚴重的，甚至會損傷靈魂的靈識，肉身直接死亡，造成無法挽回的創傷。
    “小溪，我覺得你還是繼續的比較好。這個世界很特別，它處於正在蛻變的當口，我之前之讓你一定答應不殺天命之子，就是因為天命之子是這個世界選定的，幫助它完成蛻變的推手。”小光積極地為張績溪出謀劃策。並在說話的同時將這個世界的一些信息轉變成一本小說傳到了張績溪腦中。
    對於“小溪”這麼惡心的稱呼，張績溪有些不悅，不過對方之後給出的信息，倒是很快讓張績溪將這絲不快拋之腦後，花了大約十幾分鍾，簡單翻完腦中多出的“小說”，張績溪眼中閃過幾絲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