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看著唐鬱身後的紀爸，沒有先打招呼，而是等紀辰修先說話。
    紀辰修對上紀爸的目光，停頓一秒，開口喊了一聲，“爸。”
    紀茂昌都想老淚縱橫，看著紀媽笑得像個傻子，“兒子回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歐陽顏美眸斜他一眼，還是給他麵子，“知道了。”
    紀爸邁著穩健的步伐下樓，走到許一身邊，“不和我打招呼？沒禮貌。”
    許一笑嘻嘻知道他在開玩笑，“紀叔叔好。”
    紀茂昌樂嗬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他轉頭對唐鬱說，“唐鬱，留下來吃飯。”
    唐鬱眸光微動，禮貌道，“謝董事長。”又對歐陽顏微笑說，“打擾了。”
    歐陽顏輕輕擺擺手，“你們紀董很喜歡你，常在我麵前誇你。”
    唐鬱禮節性回以微笑，“謝董事長賞識。”
    紀家人少，歐陽家人也不多，今天算是平日裏比較熱鬧的一天。眼看年關將近，陸陸續續送禮的都開始登門，但多數都是坐坐就走，不會不識趣留下吃飯。
    臨近中午，提前來拜年的都提前告辭，餐桌上是紀家三口，外加許一和唐鬱。
    紀爸坐主位，紀辰修和許一並肩。紀媽挨著紀爸，唐鬱隻能二選一。
    “唐律師請坐。”
    “歐陽主席，請叫我唐鬱便好。”
    歐陽顏點頭微笑，“那不在公司，請叫我阿姨可好？”
    唐鬱笑容綻放開來，主動喊道，“阿姨。”
    歐陽顏輕輕點頭，“唐鬱不要客氣，隨意。”
    “好了，咱們都算是自己人，沒必要那麼拘束。咱們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年，先幹一杯。”
    “我也要喝酒。”許一靠近紀辰修小聲道。
    紀辰修看了一他一眼，拿紅酒給他倒了一個底，“就這麼多。”
    “沒事，喝多了下午就在你房間睡，現成的，一直幫你們收拾呢。”
    許一抿著嘴笑，偷偷和紀爸確認過一個眼神，默契十足。
    紀辰修哪裏會不知道他爸在後麵搞什麼名堂，隻是不想提而已。他抬頭，發現唐鬱正在看許一，而且都沒發現自己在看他。他微蹙著眉，給許一倒了一大杯。
    “夠了夠了，我酒量好像也不太行。”許一沒好意思說自己是二兩白酒倒的量。
    “許一年紀還小，不能喝太多。”
    許一讚許地點點頭，“我還小。”
    “來來來，幹杯。”紀爸搞不懂他倆怎麼還杠上了，轉移道，“許一就喝一小口。”
    “我慢慢喝好不好？”許一小聲問紀辰修。
    “恩。”紀辰修麵無表情，心裏卻活動著。他都不太確定自己剛才怎麼做了那麼蠢的事。
    許一最後還是隻喝了半杯就被紀辰修換了果汁，自己替他把後半杯喝掉。
    飯後紀爸喝得有點多，紀媽讓紀辰修把他送回房間。紀爸拉著兒子東拉西扯，稀罕的跟第一天當爸爸似的。紀辰修心存內疚，也就任由老爸任性一回。
    “行了，知道你惦記許一那小孩，你去吧，我睡會。”紀爸揮揮手。
    “恩，桌上有水，我先出去了。”紀辰修說完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