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失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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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濃烈的陽光透過潔靜如洗的落地玻璃照射而進,照在寬敞的沙發上,受到刺眼的光芒灼射,洛川才微微的從宿醉中醒來,身上依稀是第一次他來這裏越城為他蓋上的羊絨毯。心裏有些暖暖地,抱起毯子湊近鼻端聞了聞,仿佛上麵還殘留著越城的味道。
站起身直直地伸了個懶腰,一瞥間見到桌子上留的字條,上麵仍是簡單地一句話:“你輸了,盡快離開這座城市,不要再來找我!”洛川這才想起昨天晚上他倆打賭喝酒,平常都沒見過喝酒的越城酒量居然好得出奇,能將他放倒!他滿以為自己能贏,誰知會輸得這麼慘!
賭局約定誰輸了誰就要答應對方一件事。而越城的要求就是離開這裏,不得再去找他!
洛川不假思索提筆在那句話下麵回了一句:“我的心已經留在這裏,沒有心的軀體還能去哪?”再附上自己的大名!——就算這次輸得很慘,以自己的個性,怎麼可能就此放棄,就此放手呢?
如果沒碰到越城也就罷了,既然碰到,餘下的日子早已在洛川心底過了無數遍,各種設想都有可能,唯獨沒有越城的日子他想都沒想過!雖然兩人至今沒有成為戀人,雖然越城從來不給他好臉色,雖然他追求的道路漫漫而長遠,可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停下對越城的愛!
洛川輕鬆的整理好衣衫,慢吞吞的在客用衛生間洗漱好,才戀戀不舍的離開越城的家。
回到公司,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洛川重新上傳了段視頻到微博,這回的片斷內容是:夜色深沉的蒼茫大地,星垂平野,渺無人煙,隻有幾處荒廢的茅草屋,襯得周圍更是荒涼。這時候,有微微的亮光自那黑暗一角緩緩顯現,像暗夜的螢火蟲,雖小卻足夠溫暖人心。
很快,這團光芒強大濃烈起來,能清晰的讓人看見光芒的來源是一個人手上的長劍,而這個手執長劍的人,側身站立,隻能看到側麵輪廓,沐浴著光輝,挺俏又奪人眼眸,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美感!
但是他的身形有些佝僂,一隻手按著胸口,看得出來受了傷。這時候黑暗處有兩個拳頭般腥紅的亮點,伴隨著狂暴的嘶叫聲,撲向男人。男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這時候,又一個男子出現,緊抱著護住先前的男人,兩人身上頓時光芒大盛,那黑暗中不甘心的狂叫聲嗚咽著,翻滾著,最終被光芒迅速的擴散而再也不聞任何聲息!
月色終於露出了皎潔的腦袋,柔和的光芒灑在兩人身上。兩人麵對麵側身站立,互相凝視著對方,一瞬不瞬,似乎千萬年才終見這麼一次麵,一秒即成永恒——視頻再次嘎然而止!
無疑,洛川的微博再次淪陷,搞得服務器差點癱瘓!連帶著,公司的熱度再次攀上頂峰,知名度比之前上了何止一個台階!
洛川當然非常滿意此次的成果,又給底下的員工發了大大的紅包,公司業務的谘詢量接到手軟,真正有那種“無意問鼎,已然成峰”的感覺。
一天很快過去,洛川這才真正意識到,在沒有越城的日子裏那種漫長又艱難的孤獨,如今隻有盡情的工作能相應抵消一些。
想著越城今早的留言,他決定暫時緩緩,今晚一定要忍耐住自己的相思不去找越城。心裏掙紮了好久,仍是克製不住給越城發了幾條語音,指望越城能回複。可惜還是失望了,一個小時過去後,依然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收不到消息,又如何能夠睡得安穩?洛川糾結許久,還是撥打了越城的電話,得到的是電話裏甜美的語聲不停的重複“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他執著的撥了不下十遍,機械又不失柔美的語聲依然。
以往,幾天沒見越城是常事,越城也從來不會主動找他,發的微信,打的電話都如泥牛入海,越城一概不回。而今他沒來由的心裏磣得慌,一顆心撲撲亂跳,眼皮也跳得厲害,直覺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難道越城出什麼事了?洛川瞬間心裏一冷,眨眼的功夫起了一身的冷汗。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不顧已是深夜,駕車直往越城家裏趕!
果然是有問題,當他趕到孤伶伶靜悄悄的別墅時,發覺裏麵沒有一點亮光,無越城的半絲兒人影,喊破喉嚨都沒人應,隻有自己焦急的語聲不停的在巨大的場地中回蕩。
洛川這會兒是真正的慌了!心裏無由的湧起一種深深的恐懼,那種前所未有的無能為力的感覺讓洛川覺得自己是在深淵邊緣,居然沒有任何辦法揪住可能有的希望、幫助以阻止自己墮落下去!
努力深呼吸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要自己嚇自己。說不準越城是去他養父家了,又忘記了充電,盡量往好的方麵想。對了,找江潯!
雖是深夜,但洛川也顧不得是否會打擾到別人,毫不猶豫的撥了電話,謝天謝地!響了好久總算接通!
洛川迫不及待的問道:“越城在嗎?”
“不在。”江潯的語聲硬梆梆的。
“他是不是去你們父親那兒了?”
江潯瞬間來了脾氣:“他去哪裏關你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洛川按捺住自己性子,誠懇的請求道:“麻煩你告訴我一下,今天有沒有見過他?”
江潯語聲一頓:“今天上午他找過我,後麵又走了,急匆匆的像是有什麼事情。”
“之後聯係過嗎?他現在電話關機了,找不到人,我很擔心。”
江潯無所謂地說:“這有什麼?以前他經常幾天見不著人的。”
“你仔細想想,他是因為什麼事走的?又能去哪裏?”
江潯想了一下道:“你等我電話,我去查查他的行蹤。”被洛川反複一說,他的語聲似乎也有點著急。
過不多久,江潯果然來電,洛川急忙接聽,江潯道:“我查到他的車最後出沒的地點是”夜夜色”酒吧。奇怪,他去那裏幹什麼?”江潯自言自語,洛川更是奇怪。
江潯又發話道,語氣有齜牙聲:“有人看見他正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等等,他們傳照片來了。”停頓了幾秒種都沒再說話,似乎被驚訝住,洛川心急的催促道:“是誰?他跟誰在一起?”
江潯才緩緩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個人我見過一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那同學安揚!”
洛川一愣,不敢相信,大聲道:“怎麼可能?越城怎麼會跟安揚在一起!”
“你不信自己去看。”江潯發過來一張照片,洛川瞧得噎住,一句話都講不出來。照片是偷拍的,並不算清晰,又是在晚上,因著昏暗的燈光更加模糊,卻仍舊可以清楚看見照片上的兩個人,一個是越城,笑容淺淺的,似乎心情不錯。另一個正是安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