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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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高聳入雲,氣勢宏偉,奇怪的是門口冷冷清清,完全沒有一個裝修豪華交通便利的酒店應有的繁華,進入大堂後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充斥著洛川全身。
怔了一會兒,洛川才明白這種奇怪之處來自哪裏。大廳空曠而寬廣,沒有一個人影,連前台都是空落落的,別說客人,連服務人員都沒有!
洛川忽然打了個冷顫,似有一股寒風從脖子灌入,自上而下在全身奔走,激冷徹骨,像是到了凜冬暗夜,霜天雪地!心底驟然升起一股強烈而不安的預感,透心的涼意自內而外散發!
而這時,手上忽覺有些異樣。抬起時,驚訝的發現那玉戒居然在發出強烈的熒光!熒光似乎是活的一般,讓他心底瞬間生出一種感覺,好像知道要往哪裏走。
燈光忽明忽滅,到處都透著一股詭異,而洛川完全沒想到害怕,隻知道要跟隨著心裏的感覺走,走向麵前的黑暗,或是光明,不必計較,隻要向裏走就是!
裏麵房間太多,到達其中一個房間時,熒光瞬間大漲,洛川明白似的伸手推麵前的門。一推居然沒推動。而這時心底的一個聲音強烈的告訴他一定要打開這道門,無論如何,拚盡性命都要!
洛川瞬間不知哪裏來的力量,用了全身的力氣撞那門,果然一下撞開。
門撞開後,屋內本是昏暗的場景瞬間大亮!再也不是搖搖晃晃、忽明忽暗的感覺。而此時,映入洛川眼簾的正是盤膝跌坐在地的越城,昔日那光華閃爍的長劍也跌落一旁,黯淡地像塊廢鐵!
越城看見進來的竟是洛川,震驚盡露眼底,驀然似乎鬆了一口氣。一旦神經放鬆,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湧出口腔!
洛川心口驟然一痛,趕緊上前蹲下身去扶:“越城,怎麼回事?你……你怎樣了?”關心則亂,語氣都發顫了。
越城微驚道:“你怎麼進來的?”
洛川抬了抬手,手上的戒指光芒猶在閃。越城更是驚訝,猛地一把拉開他,勉強挺直身軀站立,低斥一聲:“快走!戒指能帶你離開!”
洛川想也沒想拒絕:“戒指特意帶我來的,既然來了就不會走!”他已經知道危險近在眼前,不過此時此刻,他怎麼都不會離開越城自己一個人走!
陡然一陣陰惻惻的笑聲自四麵八方傳來,笑聲過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不想今日還有驚喜,又來一個送死的!老夫已經很久沒有嚐到這麼純的精魂了!”
“快走,趁我還能抵擋。戒指的靈力有限!”越城急急的開口。
洛川低首瞧向戒指,果然戒指的光芒似乎沒有先前明亮。凝目瞧向越城,微微笑著,神色溫柔:“你知道的,我不會走。”
越城惡狠狠地道:“別廢話,叫你走就走!快滾!”縱然表情凶狠,生這麼大的氣,他的眸子依然黑得發亮,美得驚人!
洛川不再多說,隻站出來張開雙臂擋在越城身前,絲毫不懼黑暗當中不知是什麼的東西,語氣鏗鏘而堅定:“出來吧,何必還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人是鬼不如讓我瞧個明白。”
越城恍惚間一怔,洛川堅定修長的背影,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好膽色!”說話間,一人緩緩現身出來。居然是一個穿戴整齊,年紀大約五十多歲,麵貌普通的老頭,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可怕之處。
不過老頭一開口就露了餡:“一個純靈之力、一個純精之魂,吃了你們我就不用吃那些隻有一點點價值卻難吃到死的凡軀了!”咧開嘴一笑,頓時尖利的牙齒翻在唇外,口水都流了下來。
“我肉硬,怕崩了你的牙齒!”洛川絲毫無懼,還有心情說笑。也明明知道自己根本無能力阻擋這老頭,還是想擋在越城跟前,為他做些什麼,哪怕僅僅是一道肉牆!
老頭忽然變了臉色,使勁嗅了嗅,又盯著洛川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下,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說:“不對呀,你身上的氣息好奇怪……不好吃又像是好吃,好吃又像是不能吃……不對……完全不對……”
這老頭莫非老年癡呆症發作了?洛川聽得一頭霧水,轉首瞧越城,見對方臉上也是一般的訝然之色!
趁老頭怔癡的當兒,越城驀然抓住時機,口中默念口訣,一聲“起”,長劍從地上躍起直刺老頭。同時拽起洛川的手腕,兩人全力搶出門口,向大廳奔去!
眼看大門近在眼前,厲風卷麵,老頭已經擋在兩人身前,兩人再也前進不了半步!
老頭伸出十指當麵向兩人抓來,指甲尖而長,閃爍著慘碧慘碧的顏色,相當駭人。
長劍迅速飛回到越城手中,越城一邊格擋,一邊拉著洛川閃躲,用自己身軀阻擋住所有攻擊。尖利的指甲很快劃破了他的襯衫,手臂上五條血痕清晰可見。
老頭一喜,哪知越城咬牙忍住疼痛,手腕翻轉奮力一擊,一招將他逼退。抽得空隙,越城徒手抓向長劍,長劍鋒利,頓時劃破他手心。
洛川驚道:“你幹什麼?”越城不語,隻默念口訣,將滿是鮮血的掌心覆在洛川的戒指上。戒指頃刻光芒大盛,逐漸將洛川包裹在內,形成一道堅實的保持盾!
越城伸手將洛川往門口一推,輕喝道:“快走,這時他阻不了你!”
老頭的十指頃刻張牙舞爪揮過來,直指越城!洛川沒有絲毫猶豫,非但沒有趁機離開,反而回身抱住越城,將越城一同置身在戒指的光芒之下,並以自己堅實的後背來承接老頭尖利的爪子!
十指遇到保護盾驟然停駐不前,老頭發狠,狂叫一聲,運用了十足十的勁力。卻見越城好不容易為洛川凝聚起來的保護盾光芒越來越弱,越城眼看不妙,掙紮著推開洛川,口中急喝道:“笨蛋,快放開我!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死!”
洛川卻是越抱越緊,用盡了今生盡可能用的力氣。他知道自己一旦鬆手,越城必定會推開他選擇獨自一人麵對危險。此時隻能借助戒指的力量,保全兩人的性命,能拖得一刻是一刻!
眼看老頭要突破戒指的防護,洛川突然推開越城,自己反身迎上,緊緊抱住老頭,口中大喊道:“越城快走!”
老頭尖利的爪子一下插入洛川後背,洛川悶哼一聲,隻覺透心骨的疼自背上傳來,眼前乍黑,口中鮮血狂湧而出!
與此同時,老頭淒厲一聲慘叫,拔出了插入洛川背後的五指,驚恐的連連倒退,而那五指居然像被太陽炙烤一樣,黑煙四起,一股糊味!老頭不敢再上前一步,恨恨的一跺腳,轉身跑得無影無蹤。
洛川身軀如泥一樣癱軟下來,耳邊隱約聽到越城第一次失控的喊他名字,心中想到:“還好,你沒事。”他沒辦法說出口,因為黑暗很快帶走了他的神智。
好久沒夢到的那個夢居然又出現了!夢中的人依然是一雙豔麗奇瑰的雙眸,也依然看不清麵容。隻感覺滿眼的血紅,那是……那竟是麵前之人滿頭亮麗的紅發!紅發赤眸,別提有多奇詭多耀眼!身後,也是血紅萬裏,似乎天也變紅了,空氣中好像彌漫著腥臭之氣,是一種混合著血腥與屍臭的味道!而紅發赤眸的人則滿手鮮血!
難道這些人都是麵前的紅發赤眸人所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怎麼這麼狠毒!
洛川奔上前,想去質問,陡然胸口劇痛,依然半絲兒聲音都喊不出來!那種瀕臨死亡的壓迫感,令得他全身直冒冷汗,背後又傳來鑽心的疼!
洛川豁然睜眼,再次從噩夢中驚醒,然後看到了滿眼的白色。旁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是齊雍的聲音。
清醒的神智回到洛川腦海,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
“嚇死我了,你剛被送來的時候渾身鮮血,我差點以為你活不成了!”
“誰送我來的?”洛川開口說話時覺得牽扯到了背上的傷,一陣呲牙裂嘴。
齊雍道:“還不就是你那位,越城。”
“他在哪?他怎麼樣了?”一提到越城,洛川顯然比自己受傷還著急。
“看把你急的,他沒事,隻是手臂受了點輕傷,包紮一下就好了。”
“那他人呢?”
“他去買花了,說是能助你早日清醒,每天早晚都會為你換束新鮮的。”齊雍一指床頭,洛川轉目瞧去,果然有一束嬌豔欲滴的鮮花,心中放鬆下來,越城沒事就好。
齊雍俯身湊近洛川,笑道:“他對你真不錯,這幾天徹夜不眠照顧你,還為你輸了1000CC的血,占了人體能失血總和的一半,超過就會死,等於把一半的命都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