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美人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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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去越城家裏看望的時候,偌大的一個別墅,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影。
呆立在別墅門前,他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想繞過江潯,顯然繞不過。
當時他心焦的等待安揚的消息,卻自地下停車場見到了江潯,身後的保鏢身上背著一個人,歪著頭人事不醒,居然是越城!身上蓋了件外套,是黑色的,並不是原先越城穿著的玫紅色外套!
洛川急忙跑上前要問清楚。一個保鏢攔住他,江潯揮手示意讓保鏢們先帶越城上車。
“他怎麼了!”洛川問的很大聲,心中焦急,目光始終無法從越城身上移開,直到越城被保鏢帶往車裏,再也瞧不見。
“與你無關,我會照顧好他。”
“你照顧他?轉眼的功夫就昏迷不醒這算照顧?你到底存什麼心思?”洛川怎麼能相信江潯的鬼話,指著車裏的人,聲聲質問。
江潯瞥他一眼,眼神居然相當蔑然,一句都不答,隻問道:“你想好了沒?願意幫我了嗎?”
“我會選你不想我走的那一條路!”
江潯一言不發的轉身上車,汽車啟動後,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江潯古怪又磣人的眼神,飄來他的一句話:“你一定會後悔!”
洛川回過神,心想所以江潯是將越城帶回了他家,為了避免自己見到越城?
他不甘心地發現,麵對江氏集團龐大的勢力,自己實在是渺小的可憐。縱算知道江潯家在哪裏,自己也不見得能進去,昨天單單兩個保鏢就讓他連酒店大廈的門都進不了,何況這會兒是去別人家裏……
他苦笑著略一思考,給江潯撥了一個電話。聽筒內傳來的聲音冷冷的:“想通了?”
“晚上在“夜夜色”酒吧我們好好談一談。”洛川隻有服軟。
“好。”江潯說了一個字,很幹脆的掛了電話。
臨近傍晚,越城才醒來,清醒的意識逐漸回到腦海,仔細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及今早江潯的話。然後發現自己竟是在江潯的家裏,睡在客房,江潯竟破天荒的讓自己住進他家?
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襯衫破破爛爛的,奇怪間,看到床頭放了一套暫新衣物:內衣、襯衫、長褲、外套一應俱全。去衛生間的時候,所有的用品全新,顯然是剛置的。洗完澡後換上,恰巧合身。
下樓見到傭人,王姨欣喜的喚道:“城少爺醒啦,潯少爺剛還看你來著呢。”王姨是看著江潯從小長到大的傭人,將江潯當作親生兒子一般,心地也善良,往常見著兩人時好時壞,著實憂心,昨兒破天荒看見江潯帶越城回來,安排在客房住下,還特意讓人去買了一套換洗衣物。言行之間帶了往常沒有的關心,好像兩人已經和解,由衷的替他們高興,以致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笑開了花。
越城對著這個善良的傭人也感覺相當親切,盡管見不了幾次。麵上不再擺出冷冰冰的樣子,而是微笑著點頭回應:“我哥人呢?”
“他剛出門了。”
“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他哪會跟我們說呀,不過我在電話裏聽到什麼酒店。”王姨始終樂嗬嗬。
越城點點頭,趕著要出門,王姨又接道:“城少爺,吃點東西再走吧。”
越城帶著謝意,隨手拿了幾塊糕點出門。自己的車就停在外麵,昨天開過來後,江潯執意要開他的車,現在剛好有個代步工具。
雲空酒店的私人會客廳,戴金表的男人有點誠惶誠恐的坐在一邊,對麵是怒容滿麵的江潯。
江潯道:“你們到底給他下了多少的份量,他到現在還睡著!”
金表男表示冤枉:“潯少,您自己說了,他會功夫,且厲害,如果不多下點,怕他中途會醒。我們還奇怪來著,看他斯文瘦削的模樣,哪裏厲害了,還毫無經驗,也不設防!”
江潯壓抑著怒氣,臉色鐵青。
說到興頭上,金表男又追加一句:“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來著。本來依我們的意思,清醒的時候玩才更有趣……”
“住口!”江潯猛然一拍桌子,氣焰凜然,讓金表男不敢再說半個字。
許久,江潯告誡的語聲再次響起:“我會給你們物色新人,但是他,你們以後絕不要再想!”
“為什麼?您這不是故意吊我們的胃口嗎?”金表男心有不甘,心想到嘴的鴨子飛了不說,以後還不能再抓了?
“吊你們又怎麼了?好好做事,我會考慮的。”江潯的笑容陰冷,緩緩在臉上鋪開,有些不寒而栗的味道。這樣子的江潯,旁人絕不會想到,這才是江潯真正的麵貌!
在洛川麵前扭捏緊張的樣子,完全是他的偽裝。真正的江潯,已是私底下手眼通天的人物,陰冷無情,狠辣絕決!
說完這些,江潯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看看時間,剛好去赴洛川之約,在“夜夜色”酒吧。
將車停好後,江潯上了電梯。他沒注意到,在他的車子拐進停車場的時候,後麵還跟著一輛車,徐徐的停在了百米開外,車裏坐的正是越城。
越城想了解清楚那些人為什麼要給他下迷藥,也去了雲空酒店,恰好聽到了江潯與金表男的談話!刹那間,似乎有一把無形的鑽頭在鑽著他的心髒,點點鮮血無形滴落!
他知道,一直以來,江潯從沒有把他當作過弟弟看待。忽冷忽熱的態度完全取決於江潯的心情。心情好的時候會跟他談笑幾句,心情差的時候白眼翻到飛起,可以幾天幾夜不跟他講一句話,完全當他是空氣。
他沒有在意的原因,一是確實覺得虧欠了江潯,是自己的到來徹底改寫了江潯的命運,讓對方不得不麵對現實的慘酷,隻有死才能解脫!二是江寧對自己的疼愛讓其無法割舍,更不忍心江寧唯一的兒子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執意要想辦法,縱算沒有辦法也要找出辦法去幫到江潯,以慰江寧的親育之恩!
所以江潯厭他恨他,他可以理解;冷眼相待、冷嘲熱諷都可以忍受,始終將對方當作哥哥看待。而今他悲憤淒慘的發現,江潯居然可以恨他到這種程度?可以將他當作禮物或者獎賞送給別人玩樂?完全沒有顧念到十年相處的情誼!
越城木然而僵化的跟著江潯,幾次想超過對方,逼問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一點情誼都不念?心頭躑躅不決,不知不覺跟隨著江潯來到“夜夜色”的地下停車場,遠遠的看著江潯停好車,閃身進入電梯,他則坐在車中好久,好久都沒下來,仿佛石化了,怔忡的像個蠟像。
他覺得胸口憋悶,呼吸不暢,車內的空氣仿佛已經被抽幹,無法供應他正常的狀態。下意識的打開車門,邁了出去,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車外的空氣。
可是在地下停車場,封閉的空間導致了空氣沒有那麼新鮮,他感覺呼吸到的都是廢氣,心髒都快承受不住。不得已雙手撐在車身邊緣,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用道家心術,來回幾遍似乎才好受些。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關切而疑問的聲音:“先生,你沒事吧?”是一個略輕佻的男中音。
越城如夢初醒,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瞬間恢複常態,挺直了身軀,回身謝道:“沒事,謝謝。”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時髦,十分瀟灑的人,方正的臉上架著一幅黑超眼鏡,跟洛川差不多的年紀。
男人明顯呆了呆,摘下眼鏡,露出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目光炙熱而滾燙,灼灼盯在越城臉上。
越城被瞧得一陣不適,想著還是不去找江潯了,找了又能怎麼樣呢?自取其辱?他打開車門正要坐進去,不妨男人快步走來伸手按住了車門,笑道:“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這情景有點熟悉?對了,那洛川第一次見他也是這麼冒失的攔住他問他名字。而且這見鬼的稱呼,讓越城心底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臉色一冷:“讓開!”
“我們認識一下,我叫安揚。”安揚不以為意,一臉期盼的笑容。
越城心情本來跌落到穀底,此刻換誰來都不想搭理,何況是一個陌生人。當下麵無表情地拒絕:“不需要,請把你的手拿開。”
“留個聯係方式吧。”安揚不依不撓,拿出了手機。
越城煩躁到極點,想也沒想,一把揪住安揚搭在車門的手,順勢旋身用勁一扭,將對方手臂牢牢的壓在其背後,動作又快又狠,一氣嗬成,痛得安揚弓下腰,呲牙裂嘴,喊氣兒都不順了:“美人放手……放手,骨頭要斷了!”。
眼看教訓得對方差不多,越城鬆開手,並用力一推,將安揚推得踉蹌往前直衝好幾步,撞到前邊的汽車才穩住身形。
越城冷冷扔下一句:“對不起!”爾後也不管對方怎樣,坐進駕駛室揚長而去。
安揚好半天才緩過神,痛得直揉手腕,邊揉邊望著那遠去的車,有點哭笑不得。這麼漂亮的人,哪裏想到還是個帶刺的角兒!名字都不願告訴,還要動手!而且看著斯文瘦削,手底下真有力氣,幾乎將他胳膊擰斷!
幸好,總算記住了他的車牌號!安揚慶幸的同時,轉眼忘記了疼痛,嘴邊露出一絲得意洋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