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爺爺呢？”
    顧澤一邊問，一邊示意江晏陽跟著他。
    “老爺子在房裏看書呢，我這就告訴他去，要知道你來了，肯定很高興。”
    “這位是？”林叔看到顧澤身後的江晏陽，稍微收了點笑容疑惑道。
    “我朋友，”顧澤冷冷道。又回過頭看著江晏陽，輕聲問：“你和我一起上去，還是在這兒等？”
    “我……還是坐這兒等你吧，你和你爺爺說話，我也不好在旁邊聽著。”江晏陽覺得氛圍有些緊張，本來是想跟著的，但看了看那林叔的臉色，又非常識時務地選擇原地等待。
    “那行吧，不過，”顧澤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不要亂跑。”
    “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麼！”江晏陽稍微別過頭，眼神亂瞟。
    “你乖一點，我們就能早一點離開。”顧澤感覺到江晏陽有些緊張，就安撫了一下。
    顧澤走後，林叔給江晏陽倒了杯茶，“我是這裏的管家，你可以叫我林叔，你是小澤的同學嗎？”
    江晏陽笑了笑，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林叔好，我是江晏陽。”
    “小澤一生下來沒多久啊，就和老爺子住在這莊園裏了，除了左家的小少爺就沒見他和誰走得近過，小澤性子冷，江同學平時多擔待。”
    林叔一邊給江晏陽泡茶，一邊和他聊著顧澤。江晏陽腦子一根筋，繞不過彎，直來直去慣了，壓根不懂那林叔到底想表達什麼。
    樓上的書房內，顧澤畢恭畢敬得站在書桌前和坐著看資料的顧老爺子說著話，隻是臉上麵無表情，也沒什麼情緒。
    “如果您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我讓老林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這兩天就別去研究院了，直接用莊園裏麵的醫療工作室吧，設備都很全。”
    久久沒有聽見顧澤的回答，老爺子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順勢看了顧澤一眼，“你有事？”
    “嗯。”顧澤應了一聲。
    “你應該聽說了吧，這一次國家基因研究院打算重啟十年前的【人類基因重置項目】。”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顧老爺子終於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和資料，略顯嚴厲的看著顧澤。
    “怎麼和你沒關係，你姓顧！”
    說完後，似乎覺得自己話說得太重，老爺子的臉色稍微緩了緩，
    “基因是醫學當中最偉大的研究，小澤，難道你忘了五年前在黑三角地區的那場災難了嗎？”
    “……我沒忘。”
    顧澤的雙手緊緊掐著掌心的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如此，你就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學醫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嗎？你是喜歡這個身份的不是嗎？”
    “……”
    “你去吧，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別和江家小子走得太近，他這次一回來就接近你，還不知道江家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呢。”
    每次和爺爺談完話，顧澤都感覺很疲憊，很累，很沉重。他無數次想要自私一點，忘掉那些痛苦的根源，但總有人，他們時時刻刻替他記著，記著他顧澤的肩上有多少責任，記著他曾經犯過的錯，記著他們自以為是的輝煌，記著他姓顧，記著他是小七爺！
    所以呢，因為這些他就要去承擔那些痛苦和折磨嗎？
    “為什麼一定要是我，”
    “小七你嘀咕什麼呢？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從莊園內出來後，江晏陽就仿佛活過來了一樣。
    “啊？你說什麼？”顧澤猛然回過神。
    “你怎麼了小七？從樓上下來就不對勁，誰欺負你了？”
    “怎麼，你要替我收拾他？”顧澤一下被江晏陽轉移了注意力。
    “那肯定啊，誰都不能把你給欺負了，你是我的小七啊。”江晏陽接話接得非常快，還笑著扯了扯顧澤額前的頭發。
    “瞧把你厲害的，有本事收拾老爺子去啊。”
    “額，我要是這麼做了，回頭，我可能就會被我家老爺子收拾了。”
    哈哈……
    “要不，我們爬山去吧。”顧澤提議。
    “……你不會是想爬這座山吧？我不同意啊，打死我都不走回去了。”
    “誰讓你進屋了，我們直接往山頂上爬。”
    顧澤左右看了看，轉身就換了一條路，準備上山。
    “你認識路嗎？”
    江晏陽也朝著顧澤的方向走了過去，心想這叢林茂密的連條正經的路都找不到，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開發過的樣子，“問你話呢，你認識路嗎？以前爬過？”
    “你話怎麼那麼多呢，爬不爬？不爬滾蛋。”
    顧澤話說得滿，但實際上這山他也沒真的爬上去過，小時候是一個人不敢，後來長大一點就沒有過這個想法了，人對未知的領域總有著無限探索奧秘的興趣，對自由有著永恒的向往，誰也不例外。
    “我爬呀，”江晏陽快走幾步攔在了顧澤麵前，“但我怕有個人根本不認路的，到頭來我倆今晚就得來場野外冒險加露營了。”
    說完就直接蹲下身，替顧澤把快要散開的鞋帶綁緊。
    咳，顧澤尷尬的掩飾了一下。
    ……十分鍾後，
    “這裏好像沒有路了……”
    山裏的路都很窄，倆人不能並排著走，江晏陽側過身，回頭看了顧澤一眼。
    “我還不信了，今天這山我還能爬不上！”
    顧澤又換了個方向，突然眼前一亮，“快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江晏陽在莊園裏的時候茶喝多了，一直沒機會上廁所，剛才憋不住了，趁著顧澤在找路，就去一旁方便了一下，誰知道就聽見顧澤在大喊大叫。
    “你喊什麼呢？看見什麼了？”江晏陽跑到顧澤麵前。
    “你解褲子幹嘛？”顧澤一下就看到了江晏陽沒穿好的褲子下麵的黑色內褲。
    江晏陽一下又往外扯開了一點，露出裏麵的皮膚：唇角揚起一個驕傲的弧度，“怎麼樣？比你的大吧。”
    顧澤一副不屑的表情，“你一分鍾不耍流氓會死啊？”
    “這怎麼了？都是男的，你沒有啊。”
    ……
    “嗬，”顧澤冷笑一聲，對著江晏陽的大腿肉就狠狠地掐了下去，180度旋轉一圈。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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