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陽一臉的皮笑肉不笑看著左記淮。
    “你丫和樊嶽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行了，你倆至於嗎，”
    “至於。”
    “至於！”
    看著倆人又開始吵吵，顧澤有些頭疼，他都想自己搬到江晏陽的那個位子，然後讓這倆憨憨做同桌得了。
    “不對啊，就算要到下麵去，也不能隻有我一個吧，這麼大的事兒，喻事通不可能沒聽到一點兒風聲，你丫不會騙我吧！”
    “嗬，不信啊？那你等著吧。”
    江晏陽隻想快速把自己的位置騰過來，沒心思搭理左記淮。
    收拾好東西，江晏陽拉著顧澤去吃飯，
    “都這個點兒了，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都這個點兒了，你覺得我們還怎麼出去啊？”顧澤現在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要等江晏陽。
    “我自有辦法！”江晏陽自信滿滿地看著顧澤。
    “你的辦法不會就是要去找你那門衛爺爺吧。”顧澤目不斜視，問得一本正經，嘴角卻是壓不住的往上挑。
    “你還記著呢！小七，你怎麼這麼壞呀！”江晏陽在顧澤的脖頸子上輕輕拍了一下。
    我壞？顧澤不禁自我懷疑，到底是我壞還是你太騷。
    “我怎麼壞了？”
    “你摧毀了我要帶你出去吃飯的動力。”
    顧澤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回擊，
    “你的辦法請容我接受無能。”
    “嘿，那你。。。”江晏陽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戲謔的口哨聲響起，一個飲料易拉罐朝他們砸了過來。
    江晏陽站顧澤麵前，拿書包一甩，甩開了易拉罐。幾個不認識的人坐在旁邊的花壇上，他們前麵還站著一個畏畏縮縮的男孩。
    坐著的幾人，表情戲謔，身上隱隱含著一股市井囂張的浪蕩之氣，習慣了顧澤的金貴，現在江晏陽看著這些人就像在看什麼惡心人的垃圾。
    那些人見顧澤和江晏陽看過來了，
    “喲，這不是我們小七爺嗎，你們幾個幹什麼呢，不知道小七爺最忌諱什麼嗎？”
    “哈哈哈哈。。。。。。”
    那人一說完，幾個坐著的就笑作一團。
    江晏陽的臉色立馬變得非常難看。
    顧澤冷漠的眼神甩了過去，看著那些人臉上嘲笑猙獰的表情，他非常的冷靜，好像那些人喊得不是他。
    那些人笑得狂妄輕佻，用腳踢了踢站著的男生：“小子，你現在跪著爬到小七爺跟前，說不定他會救你呢。”
    “是啊，跪著爬過去！哈哈。”
    “哈哈哈。。。”
    “爬啊，你還想不想活了！”
    男生一直低著頭不出聲，那些人看顧澤毫無反應，站起來就對著男生拳打腳踢，將他踹到地上，讓他爬，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這時候已經是放學有一段時間了，校園內沒有太多走動的學生，但這一幕還是有很多人看到了。周圍噓聲一片，低聲議論著，有表示驚訝的，也有反感的，更多的是疑惑和看熱鬧的居多。
    顧澤雙目無神，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一臉冷漠的繼續往前走，隻有胳膊上暴起的血管還在不停地跳動。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那個人，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鬧他一次，但是今天，顧澤險些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他非常生氣。
    顧澤已經準備離開了，但江晏陽的拳頭已經飛過去了，
    從早上到現在，江晏陽心裏一直憋著火，怎麼這麼多傻逼，一個兩個的非要往跟前湊，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當著他的麵羞辱顧澤！
    那群人還沒從疼痛中反應過來，江晏陽的拳頭再次揚了起來，又是一拳，放倒一個後，幾腳狠狠朝另外幾人踹了出去，大理石地磚上濺了一地的血漬。一大股血從鼻子眼裏冒出來，流得整張臉都血糊糊的，幾人痛得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喚。
    看著眼前這一幕，顧澤一下驚醒，連忙想去拉江晏陽的手。
    “江晏陽！可以了！”
    啪！
    江晏陽拎起來就賞了幾人一人一個大嘴巴，所有在現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起初還有人往這裏跑，也有人想去通知老師，但江晏陽幾十秒這一整套動作下來，給所有人都嚇懵了。
    “道歉！”
    一個個把人拎起來，江晏陽指著顧澤。
    那些人哭嚎著，嘴裏冒血，牙齒都不知道被打落多少了。
    江晏陽的拳頭上都是血，他捏緊右手，凶狠地看著那些人，一記悶拳橫掃過去。
    哢嚓一聲。
    整個半邊臉連著後麵的頭骨都是塌了進去。
    旁邊有人想來拉江晏陽，還沒走近，看著江晏陽身上濺的一身的血就直接嚇傻了。
    “道歉！”
    幾人的眼淚嘩啦啦流，和血混在一起，更顯猙獰。
    “對。。。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幾個人都被江晏陽打怕了，一口的血往外噴濺，還不停的道歉。
    江晏陽甩掉那些人站起身，整個短袖校服的前麵都被血浸透了。
    顧澤靜靜地站在江晏陽旁邊，臉上和眼睛裏都被濺了血跡，這一刻，他的心突然空了，他就這樣看著江晏陽，耳邊是同學們的議論呼喊聲，好像還有120急救車的警報聲，遠處是急促淩亂的跑步聲，他猛地抬起頭，一把拽過江晏陽的手腕，拉著就跑，一直跑，一直跑，
    跑到食堂後麵，他突然停了下來，從書包內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學校的後門，迎著風，倆人衝了出去，一把關上了後麵的鐵門。
    從始至終顧澤都沒有放開江晏陽的手。
    短短幾分鍾，一切恢複平靜。
    顧澤仿佛失聰了的看著前方，呼呼的風聲依舊在耳邊拂過，
    “小七，小七！”
    江晏陽雙手捧著顧澤的臉頰，一點一點得想替他擦掉臉上的血跡。
    “小七，你看著我，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顧澤抿禁雙唇，
    “一切都會好的！”第一次有人這麼堅定的告訴他，一切都會好的，都會過去的，未來是充滿希望的。
    兩個人就這樣在學校後門，哭了笑，笑了哭。
    江晏陽真的很想知道原因，但他更想顧澤主動告訴他，而不是他去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