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非得這麼算，我還真沒法否認。”顧澤無賴。
    梁女士和顧女士那會兒比現在關係還好，倆人懷孕時間也接近，就約定說生下來的要是一男一女就結親家，結果倒好，生了兩個哪吒。
    後來，江晏陽生下來隻一歲就被他爺爺帶到南方去生活了，江太子這個名號從此就真的成了傳說。
    “你別吃了，我辛辛苦苦剝的螃蟹都喂了白眼狼。”江晏陽作勢要去拿那小碟子。
    “不給，這是我的。”顧澤護食。
    “嘿，我剝的怎麼就成你的了。”江晏陽樂了，湊上去：“給我嚐一點？”
    “。。。哈哈，不給！”
    “慣的你是不是，快！我就試一下你筷子上麵的，就一點兒！”
    。。。。。。
    一頓飯吃完，再嘮會嗑，轉眼就到了下午四點。
    “去哪兒？”
    “回家啊，”
    “你這日子過得也太枯燥了，”
    “嗬，別說得您日子過得多得趣兒似的。”
    “那是，你別以為在部隊裏就一定是和一群大老爺們搞，不同的年齡階層也是能碰撞出火花的。”
    顧澤被逗笑了，
    江晏陽從小跟著軍隊混，嘴上不把門習慣了，但這並沒有讓顧澤覺得討厭，在他看來還挺有意思的，而且能看得出來，他這位從娘胎裏就認識了的兄弟，是真的將“軍人”這個身份當成了自己的信仰。
    這樣的人，連靈魂都是自由的，不像他，被世俗的枷鎖囚禁著，沒有盡頭。
    別看顧澤平時對江晏陽態度不好，其實他很稀罕，很羨慕能成為這樣的人。
    “走吧，今兒個哥就帶你去玩兒點新鮮的。”
    江晏陽一把搭上顧澤的肩膀。
    “最好是新鮮的，”
    “還氣呢。。。”
    “你怎麼老把我當娘們兒一樣，我有那麼愛生氣嗎？”顧澤就納悶了，揮開江晏陽的手臂，自顧往前走著。
    。。。。。。
    “哈哈哈哈哈，將軍！”
    胡同口一棵大樹下，圍了一圈的人，“啪”的一聲響後，所有人都笑著搖了搖頭：“蔣老今兒個這一手漂亮啊。”
    “哎，哎，等等，等等，”同樣坐另一頭下棋的人站了起來。
    “嘿，老李頭，咱不帶這樣耍賴的啊。”
    “誰賴啊，我就看看清楚怎麼了。”
    “哈哈，再來。”
    “不了！孫女兒幼兒園差不離也該放學了，今兒差不多了，您自個玩吧。”說完提上掛在樹杈上的鳥籠子，吹著哨，逗著鳥兒，走了。
    “嘿！這老李頭，每次都這樣，不玩了，不玩了。。。”說著就要開始收拾石桌上的棋子。
    “老爺子！我們陪您玩玩啊。”江晏陽拽著顧澤跑了過來：“怎麼樣？”
    “咦，你不是之前問路的那小子？”蔣老爺子停下手裏的活，又看了看江晏陽和跟在後麵的顧澤。
    “這象棋文化可是博大精深，得一步一步走，慢慢來，年輕人有耐心嗎？”老爺子嘴裏不好聽，但身體卻很誠實地坐了下來。
    “保管讓您今兒個盡興嘍！”江晏陽坐下又看了看顧澤，眼神示意他。
    顧澤但笑不語。
    江晏陽繼續眼睛抽抽。
    顧澤搖了搖頭：“觀棋不語真君子，你不知道啊。”
    江晏陽本來是看顧澤興致不高，就想帶他出來隨便溜溜，多感受感受街頭文化，誰能告訴他，為什麼現在坐這兒的變成了他。
    這象棋江晏陽肯定會，但他就是一糙漢子，懂但是不精呀。
    “嗬嗬。。。”江晏陽轉過頭來看著蔣老爺子，扯著嘴皮笑了笑。
    蔣老爺子將倆人的互動淨收眼底，了然一笑：“來吧，今兒個可得玩兒盡興嘍。”
    “。。。。。。”
    “哈哈哈哈，吃！”
    “江小子，小心嘍，兵過河嘍！”
    “。。。。。。”
    “江小子，你不行啊，你這，”說完老爺子就又吃了江晏陽一個“馬”，
    眼看著離“將軍”不遠了，江晏陽下意識地又看向顧澤，一臉委屈巴巴的眼神，焉兒了吧唧的。
    “哎，不行啊，都說了觀棋不語真君子。”
    蔣老爺子將江晏陽盯得緊緊的，一看到他眼神開始飄忽，就連忙製止。
    眼看求救無果：“老爺子，您別下這麼快啊，我再想想。”
    “行，讓你想。”老爺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也不急。
    。。。。。。
    顧澤棋技高，棋品更是好，讓他在一旁偷偷幫江晏陽，顯然是不太可能的。隻是他沒有想到，江晏陽竟然會帶他來這兒。。。。。。
    忽然，一陣緩緩的手機鈴聲響起，
    “誒誒，我電話！我電話。”江晏陽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放下拿了許久的棋子，掏兜兒就想拿手機，
    “行了，別裝了，我電話，”顧澤看江晏陽那樣兒都不忍心揭穿他。
    看著顧澤走到另一棵樹下去接電話了，江晏陽又焉兒了。
    “哈哈，行了，江小子，該你了。”
    “。。。我能。。。”
    “不能！”
    “老爺子，您放我一條生路，行嗎？”
    “。。。你說呢，”蔣老爺子說完就豎起了眉毛，一副要生氣的樣子，立馬把江晏陽嚇回去了。
    另一邊，顧澤看了看手機上來自未知地的陌生號碼。
    “喂，您好，請問哪位？”
    “。。。。。。”
    “您好？”
    “哥哥。。。。。。”
    “你打錯了吧？我沒有弟弟。”可能是今天太開心，顧澤竟然不自覺的和打錯電話的陌生人開起了玩笑。
    “。。。。。。”電話那頭突然又沒了聲音，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打錯了吧。
    顧澤看著不遠處急得抓耳撓腮的江晏陽，忍不住笑了出來，準備掛掉電話。
    “真是讓人難過呢，”
    “雖然已經是過去了三年，可是，哥哥已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阿玥！”顧澤聽著少年說的話，身體猛地緊繃起來，呼吸急促。
    “。。。。。。”
    “是阿玥嗎？說話！”
    “嘻嘻，哥哥剛才是遇到了什麼事嗎？你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沒什麼事。。。”
    “那是遇到了什麼人嗎？”
    “說了沒事。。。你不要多想。”從確認了電話裏麵的人開始，顧澤的聲音就變得很平淡。
    聽著電話裏的人，明明很不安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語氣，顧澤到底是不忍心。
    “哥哥說沒事，我就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