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東晉的軍營裏，並無將士操練的身影，軍營大廳內卻是吵得熱鬧。“我說你個孫卯，你拉著你的嘉名軍硬是不肯來整肅，倒是自己跑我這兒來指手劃腳的了。”震威軍首領程淩風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孫卯並不為所動，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樣子靠坐在太師椅上，好像程淩風的所有怒氣都被他隔絕在外了一樣。“孫卯你別。。。”“程將軍。”季軒的聲音打斷了程淩風即將再次爆發的怒氣。“晅王到了。”
    “末將參見晅王。”“參見晅王。”和程淩風規規矩矩的給連傾顏行禮不同，孫卯隻是站起身衝著連傾顏拱了下手。“程將軍快請起，都先坐下再做商議，孫將軍也請坐吧。”孫卯撩起衣擺便又坐了下去，程淩風還想開口說什麼，被季軒撞了一下肩膀就止住了話語。
    “聽聞孫將軍遲遲沒能整肅軍士，是因為將領沒有做到他該做的職責。現在我已經來了，孫將軍要有什麼話，可以盡管說。”孫卯看著麵前坐著的人，雖然年輕，但是氣質沉穩，脾性內斂，並沒有上來就一味的苛責他為什麼沒有整軍，而是先來征詢他個中緣由。“此去對戰北夏，想必晅王也知道，北夏派來的是誰。”“北夏派淵暝出兵前鋒，以孫將軍的經驗和能力，還有嘉名軍的威名和實力，應當是不會怕他淵暝的。”
    孫卯輕哼的笑了笑，“晅王真是抬舉了孫某和孫某那群不著調的兵士了。”“不是抬舉，孫將軍立下的戰功，軍司處的典冊上可都記載的清清楚楚。孫將軍此番能夠前來，對本王此行應當有不少的幫助和指教。”再怎麼說他連傾顏也是主君親封的驍贏大將軍，東晉的三殿下，孫卯起身拱手道，“孫卯不敢。隻是嘉名軍跟隨了孫某多年，出生入死個個都是過命的交情。不管少了誰，都像是在孫某的身上刮下一塊骨肉一般。”“我知孫將軍重情重義，也知嘉名軍威勇不懼，都是北夏的好男兒。所以也甚是清楚孫將軍的不信任。不信任本王能夠有能力打好這一戰，不信任本王能夠完完全全的把他們都帶回，不信任本王對將士們，能有超越過你們這樣的兄弟情意在。”
    孫卯聽著連傾顏的話，並不反駁，因為連傾顏所說的話，也是他心裏所想，所思的顧慮。“本王不夠自信能夠打好這一仗，可有你們在，本王會全力讓這一仗打的值得；本王不能夠把他們都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但就是背就是扛也要都把他們帶回東晉故鄉；本王沒有你們生死裏滾爬過的兄弟情意，可本王也不會輕易舍棄了兄弟的命來保全自己。”連傾顏的聲音並不激昂，但是聽在孫卯耳裏，聽在程淩風和季軒耳裏，卻又有種滿滿的回蕩。
    “孫將軍，程將軍。”連傾顏起身向兩人行禮，“殿下不可，臣受不起，受不起。”程淩風也趕忙起身，擋住了連傾顏行禮的手，“連傾顏除去這一身的貴胄加身，也不過是個平凡百姓，何來高高在上一說。在宮闈內，就隻是個出身好的皇子；在這大營之內，我也不過就是個平頭學徒而已。”“晅王此言過甚，誰人不知晅王熟識兵書，練兵有素，雖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但是卻也不比幾位將軍差。”孫卯也站起了身來到連傾顏身前，“孫某此前多有得罪，還望晅王不和我這個莽夫計較。”
    連傾顏看著孫卯笑了，“孫將軍可不是什麼莽夫，這次還要多依仗著孫將軍和其他幾位將軍提點和扶持。”“孫卯這就去整肅嘉名軍。”“孫將軍既然來了，不如大家一起，用了晚膳再回。”“晅王客氣了，出兵在即，孫某還是先將他們整肅好，才可放心。那孫某就先行告辭。”
    “晅王殿下，晅王殿下…”連傾顏帶著季軒回府，剛剛走近府門附近，就被一人攔住了去路。若是仔細觀察來人，不過是個女扮男裝，裝成了小斯打扮的丫鬟。“辛月，你這是…”這麼快就被識破了身份，小丫鬟有些懊惱，一定是自己模仿小斯們模仿的不好，看來還得多練練。
    想了想，又咬緊了嘴唇，向著連傾顏的馬前近了幾步。“姑娘請止步。”季軒在辛月走近的同時，拿著劍擋在了她的麵前，但劍並未出鞘。“無礙。”連傾顏拍了拍季軒的手，讓他將劍收回。“辛月，你特意來此，又如此裝扮，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家小姐…”辛月頓了頓，輕咳一聲，故意將聲線壓低了幾分，好使自己說出來的聲音，不似姑娘家那般悅耳清脆。
    “我家小姐得知晅王即將親戰，想在晅王出發前，臨別一敘。”“這…怕是不妥。”連傾顏知曉韓梓依的心意，可他並無此意，也隻能盡早斷了她的希望，她也才能早求得更好的以後。
    “也不是什麼隱秘之處，是天禦樓。對晅王和我家小姐的名聲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你家小姐終究是未出閣的姑娘。”“哎呀，晅王，我家小姐不過是想和你臨別再說說話，何況你倆也算是從小一同長大，不說別的，就算是家姐為即將奔赴戰場的弟弟送別，旁的人也挑不出什麼大錯來。”辛月急得直跺腳，覺得晅王有些太死腦筋了。“何況我家小姐還差點成了晅王妃了呢。”咬著唇，這句她說的很小聲，連傾顏和季軒都未能聽到。
    連傾顏思索了片刻，辛月在一旁幹著急，卻又不敢一直催促，隻能低著頭絞著手指。“你先回去，別讓你家小姐等太久。我稍後就到。”連傾顏讓辛月先回去通報。又回府換了身衣衫，披了件墨色的鬥篷，就又帶著季軒趕去了天禦樓。
    韓梓依坐在雅間裏，等著連傾顏的到來。玉白細膩的手指一遍遍的撫著手裏的一個鑲玉配福紋的錦繡香囊。那是她為了祈求平安，特意熬了幾晚趕製，為連傾顏繡的。又去了寺廟讓法師開過光，隻盼他能夠平安凱旋。
    這時雅間的門被推開，褪去了披風，連傾顏將它交給了季軒。收好披風，季軒低頭向韓梓依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外。屋裏就隻剩下剛剛就坐的連傾顏，滿眼微笑的韓梓依，和盡量將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卻又要候在一旁的辛月。

    作者閑話：

    時隔太久了，都快忘記自己寫的什嚒了~~/(ㄒoㄒ)/~~
    見諒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