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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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們都出去了,楠慷歎口氣,重新躺回床上。哪知道沒過一會兒,白洛雲和司馬毓又來了。
    不想說話,楠慷幹脆又閉上眼,他什麼也不想去想。
    “我們要連夜離開這裏。”見楠慷不想理他,白洛雲有些失落,但他迅速地掩藏了那瞬間出現的一抹痛色。“你的身體還很弱,我輕功比司馬毓好,所以我來背你吧。”
    說完,沒等楠慷回答,司馬毓便直接把楠慷抱到白洛雲的背上。
    本來楠慷還想拒接一下,結果還沒來得及自己便已經被抱上了背,然後白洛雲便開始用輕功飛躍起來。
    既然如此,楠慷便懶得動了。
    想來自己真是無用,那麼那麼深的愛著的人……離開了。自己說要等他,也是悲哀的放棄。而真正放棄那現實生活中的一切的自己,卻又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關係。
    那是否連自己也是陌生的呢?
    現在會出現在自己周圍的人,不管是白洛雲還是司馬毓或是其他,都是關愛著這個“楠慷”的,不是自己。自己現在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記得自己曾經說過,城市裏居住這如此多的人,走在街上卻都行色匆匆,回到住所便趕緊掩上那冰冷的鐵門。誰也不知道誰永遠的過往,誰也不知道誰的心中是不是住著另一個人。
    那現在這個跌入陌生世界的自己的心裏,還要繼續住著他嗎?自己現在這個身體,原本又是住著什麼人呢?
    選擇吃下那什麼散,也是很危險的吧,說的是失去記憶,可現在自己在這個身體裏,那麼那個“楠慷”肯定是死去了的……他又是為了什麼?是和自己一樣,為了心中住著的人嗎?
    ……難道自己要去了解他,了解他周圍所有的人,然後做一個陌生的自己?
    突然頭好痛。
    想要放棄一切是需要勇氣的,然而要再次去接受,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
    說的是死去元知萬事空,那死也死不成的自己,能不能也萬事皆空?
    仿佛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楠慷現在突然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再去去想,就這樣讓自己處於空茫的狀態吧。既然連死也不可以,那就空茫的活著。算是遂了那些關愛著這個“楠慷”的人的願吧。
    如此想著,楠慷靜靜的把頭依在白洛雲的肩膀上,眼睛在黑夜中不曾閉上,但也沒有景物能入他的眼。
    一夜飛奔,天將要明時白洛雲他們到了一處三岔路的小酒館,在那裏牽了兩匹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馬,白洛雲和楠慷共乘一匹,司馬毓單騎一匹,三人一起離開了那裏。
    楠慷一直是靜靜的,一路上沒有任何的言語。白洛雲和司馬毓都發現了這點,本來比較能鬧騰的司馬毓打算和楠慷一路聊著走的,可惜他們的馬奔跑實在快,司馬毓隻好把那一肚子的話都咽回了自己的肚子裏。
    馬兒走的是比較偏僻的路,下午的時候便進了城。進城之前白洛雲給楠慷戴上了麵具,自己和司馬毓也是戴上遮麵的鬥笠。他們三人是在一所清幽的別院前停下來的。白洛雲下了馬,趕緊伸手接了楠慷下來,三人敲了門,有個丫鬟開了門,看了是下白洛雲便趕緊迎了他們三人進去。
    那別院裏隻有一所房子一座亭子,剩下的便是那人造的小溪和蒼翠的樹木花草。
    那丫鬟帶著白洛雲楠慷和司馬毓到了那房子裏,沏好了茶。
    “大公子和九公子怎麼突然就來了,幸好環兒我在,不然肯定會怠慢了公子們的。”那丫鬟笑著說道。“我立馬去告訴小姐去。”
    話畢,環兒走了出去。
    楠慷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頭,垂著眼眸,什麼也沒想。
    司馬毓總算是找到空要和楠慷說話了,他猛地灌了口茶,便跑到楠慷身邊坐下。
    “楠慷師兄,這裏是霜紅師姐的私所。我給你講講霜紅師姐吧!”司馬毓伸手把楠慷的頭轉向他,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正經,“本來那是我們八個師兄妹都知道的,唯獨缺了你一個,所以今天要告訴你。”
    楠慷淡淡的看了司馬毓一眼,沒有說聽,也沒有說不聽。他現在連話也不想說,都隨便吧。
    “霜紅師姐是緊接著你下山的,她先是想找你回去,可是沒找到。後來,便認識了一個江湖上頗有名聲的俠客,兩人一起闖蕩江湖,慢慢的也就喜歡上了。可是那男人家裏自小就給他定了親的,霜紅師姐就算是能嫁給他,也隻能當個妾。霜紅師姐是個多要強的人啊,於是就和那男人斷了開。因為霜紅師姐人漂亮性格又是偏向男兒的豪爽,所以很多男子都與師姐做成知己好友,也有很多男人要娶師姐,但師姐不肯,因為師姐還是愛著那個已經娶妻生子的男人。可是……後來,那男人的妻子死了,便來找霜紅師姐,說得好聽極了,是要娶了師姐當妻子的……然而,在娶了師姐的當晚,那男人便把師姐賣到了青樓。他竟然說是師姐的錯,日日和男子風流快活,活生生的逼瘋了他。原來他自己原本的妻子是被自己一時失手給殺了的……師姐何錯之有啊……可惜的是,師姐還是愛著他,竟然就那樣待在青樓不走了。說是既然自己愛不上別人,那青樓又是自己最愛的人親自送她去的,所以那裏就是她最後的棲息之所。唉……真是不懂他們……”司馬毓一人絮絮叨叨的說著,根本沒注意到楠慷的眼神一直是空空的,對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映。
    然而白洛雲卻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一歎,楠慷啊楠慷,你可不能像無神的木偶一般活著,那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想去拉開還在抱怨著霜紅的決定的司馬毓,可拉開後又說什麼呢?現在的楠慷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吧……可到底是為什麼,按理說失憶了,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情緒才對啊……
    現在隻希望霜紅來能打開他的心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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