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森穆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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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人們正喜氣洋洋地聚集在河畔,舉行盛大稱為“落淚夜”的慶祝活動,亦為法老王的愛女婚嫁之日同慶。河麵上,無數舟楫蕩漾,人們在船上唱歌跳舞。河岸邊放著尼羅河神的木雕像,身著節日盛裝的男女老幼輪渡來到像前,恭敬地低頭表示敬意。祭司高聲念著禱詞,以求吉祥和幸福。
燈火伊照在每一個角落,似乎一切都與自身無關,連同自己的身體,都不屬於自己。
森穆特手持酒瓶躺坐在尼羅河邊一處角落,一口一口地猛喝,因酒精的麻醉,導致眼前昏花,他昏暈地看著眼前同慶的人們,每個人怎麼都在歡笑,就因為河水泛濫嗎?因為她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嗎?因為他可恥的身份而不能擁有她在笑嗎?
他憤怒地摔掉酒瓶,裂碎的聲音遠遠比不上人們歡樂的呼喊,此景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一個人。
隻有她。
莫麗斯,一頭烏黑的長發,美麗的眼睛,潔白的肌膚包裹著迷人的身材。
也隻有她,現在還會看著他,感覺到他的存在吧。
莫麗斯心痛地跪坐在他身邊,早已淚流滿麵的她,心疼地說:“森穆特,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你別理我!”森穆特並沒有因為她的憐憫而感到一絲的快活。。。
“公主即將成為人妻,你就放手吧。。。”她不明白,為何公主出現後,她的千言萬語都低不過公主的一句話。
“不,我那麼愛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愛,她卻不屑。。。”講到最傷心處,他依然想要強忍著淚水,他不能那麼懦弱,可是,卻為何眼淚依然脆弱地流出來。
“你還有我。。。”她也一直都這樣深愛著他,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將她放在一個心底很重要的地方,就算一點,都沒有。
“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我會陪著你。”
森穆特並不是沒有感覺到,他一直都跟她保持距離,就因為,他隻能將她當作是妹妹那般照顧。
“莫麗斯,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因為。。。”酒精已經開始麻醉他整個身體,森穆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莫麗斯立刻攙扶著,卻迅速地被甩開。
森穆特控製著自己的身姿,背對著正哭泣的她,聲音低落地飄向莫麗斯耳邊,在喜慶的呼喊中隱隱約約,卻讓她聽得更清楚。
“因為。。。就算她離開我的視線,離開了我,我都不能忘記,她,永遠永遠都活在我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沒任何人可以代替!”
雖然早已哭濕了臉,可是,她強烈地感覺到,新的液體滴在臉頰,毫不吝嗇地一串接一串。。。
默默地看著森穆特的背影,熟悉得陌生,慢慢地消失在模糊的視線中。
“後來呢?”拉可西與森穆特並肩遊走在河邊,他詢問著他的疑問,與森穆特共處一個月了,卻不知道莫麗斯是誰。
森穆特輕輕歎了口氣,搖搖頭,說:“在那以後,我便沒有再看見她,可是,我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她一直在看著我。”
“找她了嗎?”
“恩,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森穆特看向遠邊,迷茫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擔憂,說:“我想,她不想再看見我吧。。。”
“放心,我相信,有那麼一天,她會懂你的。”拉可西輕輕拍打著森穆特的肩膀,說。
是的,自己也是曾經這麼認為過,可是,從不比拉可西說的那麼肯定,森穆特轉過頭,微笑的眼睛極其認真地看著拉可西,他隱藏了很久的疑問,終於要把它說出來,“拉可西,你是誰?到底從哪而來?怎麼在我見到你之後,我會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總覺得你是那麼地了解我,我們像似認識很久那般?”
拉可西輕輕地笑了,笑得那麼自然,是的,他是很了解他,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雖然,那隻是關於森穆特的曆史,但,也足以讓他了解他。
森穆特,哈特謝普蘇特,圖特摩斯三世,三個緊緊相關的人,讓他從小就要熟悉的三個人,他怎麼會不了解呢?
“我來自另一方,你不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