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恐懼·瘟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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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隨行的馬車隊天下午到達了役區的範圍之內,進入役區意味著另一場嚴峻的考驗的開始。開始憂心的太醫們並沒有注意到小藥僮身邊多了一個人。
在役區管事的人名為寧知潮,是軒轅創空新派來的官員,他向來以為人謹慎做事周全的名官所管理著,他一接手便是要封鎖城邑,嚴防役病外傳,除了醫車和糧食之外,不得任何人出入,所以役區的一切還算正常,至少沒有落塵想的那麼糟糕。
晉升縣裏的張家橋則是最為嚴重的地方之一,寧知潮發布命令將所有重病人都轉移到張家橋這個地帶,那怕是得病的官役和達官貴人,無一例外。
因為因役情而死亡的人不能掩埋,隻能以焚燒作為毀滅,惡人的臭味那怕是隔了一裏有餘還是能聞到,越是臨近越是讓人的心神忐忑不安。
張家橋四周以鐵木欄圍起,上麵有突出的尖端,防人攀,並以此為界,圍了個大圈子,隻有一處大鐵門處,派人日夜看守,防衛極為森嚴,也隻有一個出口和入口以供進出。
前行的馬車慢慢行入役區,經過入口鐵門處守衛兵認真審查了醫令牌,大鐵門才開了個小口讓他們與馬車進入,落塵一等人在他們感激的迎視下進入的役區,迎上門邊守候已久的官員。
“杜尚北正,你們總算來了!”緊候在一旁的穿著青色官袍的小官一身遢汙,見了杜尚別幾乎可說是要感激涕零了。“下官是這裏的小縣令,常偉。”
“我們日夜兼程,總算到達了,”杜尚別頷首,望了周圍十分蕭條一眼,“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異常?寧知潮呢?”
按理說,迎接他們的應是管事者,這樣才好全麵了解情況怎麼樣,可是他竟是不見人影。定是有事發生了。
“大人他……”縣令有些哽咽,“他因過於貼近役民,不顧勞苦的日夜工作,也感染上役病了!開始發起高燒來了!請北正救救他吧。”
“這麼糟糕,”杜尚別皺眉,“辰洛,你跟著我,童作你與其實太醫一起看看其它的疫病情況,分類好疫病情況。審視完了再到……這裏那裏是比較安靜的?常縣令?”他望向常偉。
“張家橋那裏有一比較好也比較大的屋子,大家可以去那時議事。”常偉連忙說道。
“嗯,大家看完了之後就去那間屋子,商討理治方法。”
“是,先生。”一向吊而郎當的童作難得嚴肅的點頭,後麵跟著的十幾名太醫也迅速散開,去探查情況去了。僅是落塵,哦不,還有隱在落塵身後的青布衣人,他身材高大,打扮極為樸素,除了臉有疤,與普通人無異。因為情況緊急,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
而杜尚別亦無說什麼,隻是與落塵快步順著常偉帶領的方向而去。
因為條件十分困乏,張家橋都是將百姓所住的大間民房作為病房,隨步而去,處處可以聽到令人難過的呻吟聲與哭泣聲,除此之外,也甚少其它生靈的聲音了。
落塵是名醫者,雖然也見慣被疾病纏住的痛苦的人,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態,她亦是早已習慣,可現在,卻是發現她是原來真的是沒見什麼大的世界,一路走去,盡是慘然叫聲,痛呢聲不絕於耳,這一次瘟疫,又會死了多少人?
落塵跟在杜尚別身後,心裏有些痛疼,為那些縮身在牆角裏衣難遮體的應是有快樂童年饑瘦小兒,也為那些還是身值壯年卻是已病奄奄的青年們,更為那些失去摯親的人,身邊偶爾會經邊一些人,有些是急步匆匆的醫者,有些是正的推屍抬屍的麵無表情的百姓,還有那哭啞了嗓子的隨行的人。
處處彌漫著哭聲,但行過者沒有任何反應,這,已不是他們所在乎的範圍之內,他們想知道是他們還能活多久,還能頂住多久?他們已無瑕顧及他人了。
落塵很想走向那些可憐的小小兒童,他們呆滯的神色讓人擔憂,但是,她有她應要做的事,隻能先忍下。
“怎麼了?”她身後跟著的人低聲問道。
落塵閉眼隱去眼淚,在這種情況下眼淚毫無作用,幫不了任何人,“孤絕,你去看看,那些小孩子,給點東西他們吃吧。”
他們應該是活潑的玩鬧的啊,而不是像現在,像個毫無生氣的木娃娃,孤苦無依隻能夠無神的呆坐。
孤絕低首望了落塵一眼,沉默的快速離開。
隨著常偉的帶領,他們很快的來到了一間較為幹淨的小屋外邊。
“就是這裏了,”抹抹臉上的汗,常偉說道。
三人進門,可見的是簡陋的屋子裏僅是放了一張木板床,床上鋪了些破爛的被褥,一名身材高瘦,臉色潮紅皮肉下陷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他緊閉雙眼,有些難受的翻來翻去,寒戰發熱,像是頭痛麵赤,肢節酸痛劇烈,嘴裏還喃喃自語,身邊有一小廝正忙著,見到杜尚別的到來,驚喜得哭了出來:“大人,你們總算來了,大人病得好嚴重!”
“沒事的,你別擔心,”杜尚別快速上前為其把脈,還掀開寧知潮的衣物,果然發現在腋、胯部起核塊,柔聲對那名小廝問道:“他病了多久,病發了嗎?”
“大人一進這役區就一直忙,也沒有休息,也不顧我們的勸阻和病得的疫民接觸,前幾天大人就有發燒的跡象,可是大人仍是不休息,到了前天,大人就倒了下來,到了現在。還一心掛著疫病的百姓。嘴裏呢喃的都是疫民。反反複複的,卻又不清醒。”
“嗯,別擔心,會沒事的,杜……先生是醫術了得,定會沒事,”見杜尚在認真把脈和檢查,落塵輕聲安慰他,依她所學之識,鼠疫是由鼠疫杆菌引起的自然疫源性烈性傳染病,病發是是高燒狀態,潛伏期一般為兩到五日之內,這個寧知潮也算能忍了啊,唉,她老是抱怨她在現代沒有看到一個好官,盡是貪汙不知足的大官,沒想到,讓她在古代碰見了,怎麼說也不能讓他輕易死去!
她也看得心癢癢的,很想也能出一份力,但杜尚才是這裏的人,她知道的中醫不多,背包裏的藥已經快沒了,直用西藥的壞處,就是不知道它的配方。鼠疫的病毒存活力極強,對人體破壞亦是很大,要是人身體很弱的話,不出幾個時辰便可以讓人死亡。
杜尚別迅速寫好藥方,交予落塵,“你去按這個方子快去拾藥,五碗煎成半碗,寧大人的燒要盡快退掉。”
“嗯,好,”落塵立刻點頭去辦,卻是在匆匆出那小屋之際,卻聽到剛剛一名從屋子裏的婦人哭著大叫。
“大夫,大夫,求求你們快來救救我相公,我相公快快不行了!”
但過往的行人隻是司空見慣的走過,這裏每天都會有人死亡,隻在於,多或少而已嗬,已經很少人在意了。
落塵咬唇,快速處理好杜尚讓她做的事,她決不能,輕易的妥協!
如果寫得很不好……請大家原諒小央……
無防提下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