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 --十年 第九章 挑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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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綻異世----十年第九章挑選【一】
烈日炎炎,蟬鳴之聲在耳邊聒噪的回響,一絲風都沒有,冰鬱惟已經頂著這灼人的驕陽,足足蹲了一個時辰的馬步了;對於一個年僅周歲的孩子而言,幾已到了極限。
汗水不停地自額角滑落,順著臉流進領子、滴到地上,在地上蘊出淡淡的痕跡;小小的臉漲的通紅,雖一臉的淡定,但不難看出眉宇間的難耐、痛苦。
冰晗睿早已讓人將要看的公文都搬到了練功院子的涼亭之內,亭內一應俱全;他就坐著批閱公文,一邊看著冰鬱惟練功;小院裏,吟砂宮的手下、探子、宮人,不斷穿梭者,報告、伺候……但完全影響不到兩人做著個自的事情。
轉眼間,桌上的一大堆文件隻剩下了薄薄的一疊,抬頭看看,才發覺早已過了一個多時辰,再看看驕陽下的孩子,已到了極限,“今天就到這裏吧,過來坐會。”冰鬱惟行動僵硬的收了勢,移動著沒有知覺的腿向涼亭走去,但他高估了自己,踏上階梯的一瞬間,身體重重的向後倒去。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心裏哀歎著,希望不會太痛。
疼痛沒有襲來,卻跌進了一個透著一股舒心的清涼的懷抱。“以後每天蹲一個時辰馬步,習慣了以後再加時間。”晴朗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心裏奇異的舒爽了起來。
“來人,伺候少爺洗澡。”將他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便又埋頭看公文,不再理會。
梳洗完畢,冰鬱惟再次來到涼亭,看到的是冰晗睿慵懶的躺在涼榻之上,手中拿著一本書,纖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扣著涼榻。“以後每天辰時來這兒練功,休息半刻後讀書;未時習樂、禮,申時練習內功心法。記住了?”
“恩。”
“那就先吃些點心吧。然後把桌上的書看了。”
冰鬱惟一切照著冰晗睿的安排做著,不論何時、何地、做何事,兩人都在一起。
終於到了傍晚,用過晚膳,冰晗睿叫來向晚,讓他領著冰鬱惟去熙署苑挑人。
熙署苑是吟砂宮人事調配的地方,也是培養人才的地方,因此這兒是整個吟砂宮最大、最複雜的地方。
向晚帶著冰鬱惟來到了熙署苑的練武場;此時雖已是晚膳時間,但這卻是熱鬧非凡,隻因他們若完不成師父交代的練習,就不能結束,常常有人因此而在練武場帶上幾天幾夜,直至體力不支昏倒。
看著場上揮汗如雨、年輕的、充滿活力的身影,冰鬱惟的心裏蒙上一層憂傷——現實是殘酷的,在這兒靠的是實力,不努力就隻有死。以為吟砂宮要的,是強者,是智者!
隨著他的到來,場上已有些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他的目光有好奇、有疑問、有喜歡……片刻間,他一打量了一遍在場的人,看著停下來的這些人,冰鬱惟在心裏搖了搖頭,這些人心誌還未堅,不是他想要的;再看角落裏的那幾個孩子,卻依然在練著,眼中雖有疑問,但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由暗許。
“這位是七少爺,都過來請安吧。”向晚看看身邊的小人,心裏雖然對宮主的決定有疑問,但卻未顯露出來;隻待親眼看看。
在場眾人依言請安,先前的些許疑問聲音都已聽不見,可見宮中的訓練有素。請晚安,大部分人都還站著,隻有少許幾人又開始了練功。
“不要停,繼續練。”稚嫩的聲線,卻仿佛冷風過境,凍住了所有人。
練武場又再次喧鬧起來,冰鬱惟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挑選合適的人。
角落裏的那三個孩子,看似彼此之間互不相關,卻又相互照應,似成掎角之勢,少了誰都不行。
再看其他人,都在努力地練著功;冰鬱惟細細分辨,不但看武功招式,更要看彼此間的相處、言談舉止……
忽的,注意到武場東北角一個纖瘦的身影,倔強的、不斷地以手刀劈著小河中的水流;隨著因刀氣而濺起的水不斷的滴落在他的身上、飄在地上,整個人周身都圍繞著一層霧氣,朦朧而又不真實,卻又將他身上的淩厲氣勢柔化,顯出一種淡淡的稚嫩。
向晚隨著冰鬱惟的視線,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不等他反應,冰鬱惟已向那兒走去。
感覺到有人的靠近,少年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身,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疑惑的皺著清秀的眉。
“你看哪兒呐?”
低頭,少年看到的是一個粉雕玉琢似地娃娃,明明應該很可愛,卻硬是讓人覺得很冷,似乎拒絕著任何人的靠近。
“你在幹嘛?”正當少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稚嫩清冷的聲音是他收住了心神。
雖然疑惑他問來幹嘛,但看到義父在他身後不停地使眼色,也就老實的回答了,“練習力量和速度。”
“向總管,不管他和你是什麼關係,這個人我要了。”毫無商量餘地,這就是權力,就是自己要牢牢掌握的東西。
“小兒資質愚鈍,能的少爺青睞,是他的運氣。”向晚恭謹的答著,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卻肉痛得緊。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少年在瞬間被一個奶娃娃從義父身邊要走了,很不服氣為什麼義父就這麼“不要”他了,更氣憤的是,這奶娃娃憑什麼在這兒頤指氣使!年少氣盛的他不服!
“言兒!”向晚憂心的看著自家小祖宗,雖然這小少爺還是個奶娃娃,但明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
“哼!”唇角滑過一絲冷笑,“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也請你記住,我將是你以後的主人!”森冷的語氣、迫人的氣勢,連一旁的向晚都感到驚心,更何況是涉世未深的少年。
水順著臉部纖細的線條滴落,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冷汗……
“你的名字。”
“向……向……向心言。”
顫抖著,向心言知道,心裏升起的那股感覺——是恐懼,他害怕這個孩子,即使他隻是個剛滿周歲的娃娃。
不再說一句話,冰鬱惟轉身走向武場的師傅所在的涼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