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比托大叔的表演雜技隊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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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昨天給的我一袋金幣。它使我免於挨餓受凍。”約瑟夫據實回答。確實這也是事實,自己在到了雅絲迦後,依卡露那與傑茜婭給的盤纏基本用盡。而作為王子的自己竟然回不到王宮,剩下來的銀幣與銅板已經不足以維持接下來的生活。在那可憐的硬幣花玩後,自己就要去行乞度日。這是生為王子的尊嚴所不允許的。好在米立卡羅伊扔給了自己一袋金幣。盡管當時的氣氛並不愉快,但對方確實是資助了自己。保住了肚皮的同時也維護了做為王子的某種尊嚴。這種心情約瑟夫也隻有苦中作樂的自我解嘲吧。
“還有我來,是想知道撒徹爾的下落。”約瑟夫用認真的表情看向眼前的美人。對方單手支著下巴,側著腦袋想了想,回答道:“你說的是那個禁衛兵撒徹爾?”
“是他,他怎麼樣了?”這才是自己現在最關心。
“已經被砍頭了。米立卡羅伊回想著自己聽到的流言蜚語,轉告訴給了約瑟夫。
“什麼?”撒徹爾死了。約瑟夫不可置信,有點站不穩的搖晃了下。這,這,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這樣。
“對方在拐帶王子後,被捉了回來。砍頭了。”
米立卡羅伊對於這些微不足道的角色從不喜好打聽。隻是這是有關王子失蹤一案,事情牽涉到王族,對於身為禁宮中的謀臣他是有必要了解點東西的。不過他實在對這種道不上名的角色沒有什麼印象。如果不加王子兩字,那麼撒徹爾是什麼東西,是圓是方自己到現在也不清楚。
“不過在那之前他逃掉了。”看著約瑟夫有點呆滯,米立卡羅伊好心地補充道。
“他逃了。”
“是的。在行刑前逃走。”為此王宮的監刑官還被隔了職。這點米立卡羅伊還是很清楚的。聽說是在斬殺一個犯人時,出了點意外。這件事也是在王宮中流傳甚廣,但自己從不相信這些道聽途說。隻是對於監刑官的處刑比較感興趣。
“他是你的朋友?”米立卡羅伊問道。
“是的。”說了你也不會相信,自己是王子。那麼在說什麼還有什麼意思。約瑟夫對於撒徹爾以外的事情都不感到有興趣。現在心中隻是想著撒徹爾被判砍頭,並成功地逃走了。
“去找他吧。”
米立卡羅伊突然說出這句話,嚇了約瑟夫一跳。怔了怔看著眼前的米立卡羅伊後緩緩開口說道:“有時我似乎真的不了解您,您似乎對我有什麼秘密。”這也是約瑟夫離開米立卡羅伊的府邸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但是事情的結果會是否照著倆人的預定前行,這隻有在故事的最後才能揭曉。
鬱鬱蔥蔥的樹木與潺潺流動的河水,映襯在藍藍的天空下,優美秀麗。高聳疊巒的山脈與潺動的小溪,向前沿深著沿深著,直到看不見的盡頭。耳中聽到的是溪流滑動的聲音,與某種人魚的歌聲。
“你又—哭—了!”瑪麗環繞在王子的身邊用自己的音色表達著現在的情緒。她的嗓音發出婉轉悠揚,如泣如訴的悲涼。再見到約瑟夫是高興的,可是聽到的卻是來自王子不幸遭遇。
“不—要—難—過!”瑪麗在試圖安慰約瑟夫。
“瑪麗,我要去找依卡露那與傑茜婭。或許她們有辦法能幫助我找到撒徹爾。”約瑟夫開口,說出了這個想了多天的點子。現在呆在自己的國家也沒有用。沒有任何人肯相信,承認自己就是約瑟夫王子。唯一能信任證明自己的老師也行蹤不明。呆在這裏如同待在一個陌生的國度。身邊沒有一個熟悉麵孔,沒有一個肯幫助理睬自己的人,現在自己一無所有。父王母後、弟弟、自己的國家與人民,自己如同塵埃一般不起眼。這種想法讓約瑟夫的心很難過。落寂的心,現在最需要慰藉,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依卡露那與傑茜婭倆姐妹。大喊大叫的依卡露那與溫柔敦厚的傑茜婭或許能有更好的辦法幫助現在迷惘的自己。
主意打定,約瑟夫用了近十天的行程回到斯堪把托夫王統製的領土區。來到這個叫做特特羅拉小鎮。依卡露那與傑茜婭所在的雜技隊非常的有名。這在當時的國家是很受歡迎與喜愛的娛樂活動。隻要向當地人打聽雜技隊,是很容易能從善良的老人、婦女口中得知依卡露那與傑茜婭的下落。甚至連孩子們也圍轉在約瑟夫的身邊,轉著圈子嘴裏嘟嚷著“康比托雜技隊、康比托雜技隊、康比托雜技隊”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可見依卡露那的表演是成功的,空中走繩、飛鏢投擲、頂缸、大變活人……
用了半天時間,走過小鎮來到雜技隊落腳處。是在鎮子靠東緊臨河水旁的一個小村落安營紮寨,做為臨時的休憩地。
“看是誰?”依卡露那眯著眼睛,眺望遠處走近的人。傑茜婭正在河邊打水,聽到姐姐的聲音扭頭看向依卡露那所說的方向。
“約瑟夫。”傑茜婭發出歡樂的聲音,連水桶裏的水潑濺在衣裙濕浸了衣角也不顧,丟掉手中的水桶,咣啷一聲。直接向著迎麵而來的人影衝了過去。摟抱住久為見麵的少年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摟著他又親又轉著圈子。依卡露那呆在原地沒有動靜,隻是當約瑟夫隨著傑茜婭的手指轉頭看向自己時,才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歡迎,嘴裏說道:“歡迎回來。”
回到熟悉的依卡露那與傑茜婭身邊是件開心又愉快的事。就連討厭的馬夏大叔看來都是那麼可愛。約瑟夫把自己的遭遇從頭到尾詳詳細細講給了兩姐妹。講到撒徹爾的行蹤不明,以及自己今後所要麵臨與所要做的事情。講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與多天來的遭遇。不知所以的講了一大堆。講了好多好多,唯一沒講的是自己身為王子的事實。並不是出於對依卡露那與傑茜婭不信任,而是之前沒有對倆人開口說過,現在則更不好唐而皇之地重新提出來。所以關於自己是王子與撒徹爾是自己哥哥的事,約瑟夫撒了個謊。講著講著就這樣沉沉地睡去。旅途疲勞的人,回到自己熟悉歡待的人們麵前,心情是愉快放鬆的。因此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睡時隱隱約約聽到細碎的聲音,好像是傑茜婭發出的。“看來這個孩子是累了。想必吃了不少苦頭。”輕輕地歎息。
未來的日子,約瑟夫與依卡露那、傑茜婭一直在一起,隨著雜技隊輾轉來到各個村鎮做演出。雜技隊所到一處,自己就跟著來到一個新的村莊。偶爾需要時就在隊中幫助某某人做些瑣碎的零工。空暇時間更多用來在各個村鎮打聽尋找撒徹爾的消息,但是結果是毫無所獲,什麼也沒有打聽道。
斯堪把托夫王統製的國家叫做雅格薩。國土麵積遍布十個省市,一個省市下屬五個或六個不等村鎮。是個不算太小的國家。約瑟夫的足跡隨著雜技隊的走訪,環繞了半個多的雅格薩。目睹與接觸到不同國家的不同人民。不同風俗習慣與社會各個階層的種種不同與差異。充實了自己常年久居深宮中隻有在書本中才能學到的風土人情與知識。要知道約瑟夫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盡管有時有點神經質,但旅途中的見聞是自己從不曾學到與接觸到的。除了忘卻自己無法回到宮中這一事實與尋找撒徹爾,他基本是快樂的。他很樂意以這種方式跟隨在依卡露那與傑茜婭身邊輾轉與雅格薩了解更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人與物。
當他們一行人來到叫做挪亞的小鎮,迎接他們的是村落中一個陌生麵孔。他的樣貌很普通,皮膚有些發黑,身材到是很結實。為什麼約瑟夫會比較在意這個青年呢?是因此當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類似牛皮或羊皮的紙時,依卡露那用稍顯顫抖的手接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看過後把它扔在了地上。這一舉動勾起了約瑟夫的好奇心。使得約瑟夫不得不注意事情的發展。問問身邊的傑茜婭她也是搖著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但顯然依卡露那是認識對方的。以捉弄自己為樂的馬夏大叔也是認識他的。因為這個青年與馬夏大叔毫不客氣的互相開著玩笑。
夜晚是寒冷的,由於是在深秋。濃濃的夜色籠罩著大地,天空中繁星點點。村鎮的邊角旁,大家點燃篝火開起歡慶會。這也是每年例行的娛樂節目。雜技隊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歡聚在火堆旁圍繞成一個圈,喝酒、歡唱、跳舞。這是一種由所有人參加的舞蹈,女人與男人、老人與少年、組成一個個圓圈圈,麵對麵,邊唱邊跳,是一種慶祝豐收節日時常用的伴舞。在約瑟夫的眼裏看來,是少有的不可思議。他從未經曆過這一切。這令他感到欣喜若狂。
“喂,約瑟夫加入進去吧!哈哈,唱吧,跳吧。”馬夏大叔銅鑼般地嗓音宏亮響起。咕嚕喝了口酒,接著手舞足蹈跟著節奏搖擺著手臂。看著場子中的年輕人歡笑著跳著節日的舞蹈。
“傑斯,你怎麼不加入他們。看看這些孩子們玩的多高興呀!”馬夏有些醉意,藍色的火苗在眼前搖晃、嘶嘶地燃燒著,身邊的青年站了起來,踢飛了正在燃燒的碳火,一語不發地離開。
清晨起來,爬出帳篷。夜的晚還沒有退卻,隱約可見天際的幾顆星星,不是很明亮。四周一片沉寂。約瑟夫最近總是起的比較早。大約這樣的景象早以是見怪不怪了。揉揉惺忪的睡眼,來到河邊。
“早——”看到和自己同樣大早起的傑斯,約瑟夫熱心的打著招呼。這個傑斯就是那個拿羊皮紙給依卡露那的青年。事後問起依卡露那本人,才知道那個羊皮就是殺害巴甫洛夫凶手的人皮。
對方沒有回應任何話語,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視著約瑟夫。從他身邊側身走過。那一眼中包含了仇視與敵意。原地剩下呆怔的約瑟夫。
“在做什麼?”
“畫畫。”傑茜婭一邊低頭移動著手中的鉛筆,一邊回答著約瑟夫地發問。
“給我看看。”約瑟夫展開放在傑茜婭身邊的一堆素描圖紙。裏麵畫了許多的人物動態與靜態圖,什麼姿勢與動作都包括在內,畫技談不上栩栩如生,隻是屬於寫實風格。從眾多稿紙中挑選了一張後,約瑟夫開口道:“把這張送給我怎麼樣?”
“你不嫌難看,盡管拿去。”傑茜婭扭頭看看約瑟夫手中的這張畫,笑笑對他說道。這是自己閑暇時臨描的全體隊員的畫像,自己與姐姐依卡露那也包含在內。
“怎麼會,它非常美。你會成為一個出名的畫家。”約瑟夫伸展雙腳坐到了傑茜婭的旁邊,眼中看著前方的風景,說道:“傑茜婭,我要離開了。”
“什麼時候的事?”傑茜婭有些吃驚的停住手中的筆,瞪大雙眼問向一臉輕鬆自如的約瑟夫。
“就在明天。我已經給依卡露那提過,告訴她我的去向。我現在是在向你道別。別露出那種神情,會變成老太婆的。啊哈。”約瑟夫邊說邊拭去傑茜婭臉上的淚痕。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自己跟隨著依卡露那與傑茜婭輾轉走過了雅格薩的許多地方,並沒有發現撒徹爾的蹤跡,可能他根本就不在這個國家。那麼在與依卡露那與傑茜婭辭別後,自己就該真正踏上去尋訪撒徹爾之路了。況且在這個國家巡回演出結束後,康比托大叔的表演雜技隊又要折反回自己的國家卡斯塔拉國。現在是時候分道揚鑣各自分開行動了。
“我會想你們的。”揚了揚手,揮動著手中的巾飾,約瑟夫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笑著與大家辭別,離開了挪亞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