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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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著寶劍,依卡露那全身戒備地盯著眼前的陌生人。“你是誰?”
“哦,來到這裏還不知道我是誰嗎?依卡露那。”男人脾氣大好地開口詢問,並且看了看呆在一旁的約瑟夫。“我的小王子,好玩嗎?”
“你到底是誰?”依卡露那似乎不報希望地瞪視著瓦西特。眼前的男人不光聲音低沉動聽,連臉蛋都不是常人般的漂亮。銀灰色的頭發,淡藍的眼睛。可是就是這漂亮的臉蛋讓巴甫洛夫殘死刀下。該死的,該死的。混蛋。
“我叫瓦西特。是這個王國的主人。也是殺死你弟弟的凶手。”之一。男人笑笑說道:“感謝你依卡露那,謝謝你替我把那幾個人殺掉。”他指的是自己的同伴,五個同夥中四個全部死掉了,而他是唯一存留下來的。
“你的弟弟在天之靈,一定會非常高興。”瓦西特實事求是地說道。“自己的姐姐很快就會去陪伴自己了。嗬嗬,巴甫洛夫在笑。”
“住嘴!”該死的,不要提巴甫洛夫,你有什麼資格提巴甫洛夫。“我要殺了你,為我弟弟報仇!”
“依卡露那,我說過了,你的弟弟巴甫洛夫很希望見到你,而我會送你們下去見他。”似乎已經客套完畢,瓦西特有絲不耐地解釋道。“還有你,我的小王子,我會讓你與他們在一起的。嗬嗬。”瓦西特微微一笑,俊美的五官更加的漂亮。
“講什麼大話,有本事再說!”依卡露那操控著手中的寶劍,砍向了瓦西特的身上。但似乎手中的利器,擁有了生命,完全不聽從自己的意誌,不管怎麼斬向對方,總是能夠輕易的改變方向,瓦西特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夠了,依卡露那,現在我就送你去見你的弟弟。”粗魯的家夥一點也不可愛,瓦西特待客的精神頭全部消失。他的神情專注起來。手伸向空中,嘴裏唱詠著什麼,虛無的空中,刹時在他的手心中擁出了氣流。氣流凝結成了一個圓狀物,微微的發散著白色的光芒,越結越大。如同炮彈般衝向依卡露那發射過來。“嘸,啊呀!”依卡露那受到重創,胸口被震碎發出巨大的痛苦呻吟。“啊,痛,痛。哎!”
喘著劇烈傷痛帶來的呻吟,口中噴湧出大口的鮮血。“依卡露那,依卡露那。”約瑟夫扶起躺倒在地的依卡露那尖叫著。
“嘖,髒死了。”看著依卡露那弄髒了地板,地上的血漬令瓦西特有些不高興。“痛快的死去,不就好。真麻煩。好吧!既然這樣就讓你改變形貌,成全你吧。”瓦西特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口中再次唱詠著什麼。這回集結在手中的光體比之前的更大了許多倍,還閃現著紅色的光輝。
“依卡露那。”約瑟夫大叫著推倒了在身邊的依卡露那,用自己的小小身軀護住了光體的襲擊。怎麼回事,咦,這是怎麼一回事,沒有死;也不覺得痛,怎麼回事!約瑟夫驚訝於光球並沒有帶給自己想象般的衝擊力。
“約瑟夫,接著。”依卡露那扔出了手中的寶劍,趁勢一個反手,約瑟夫舉劍迎向了對麵的瓦西特。促不急防的瓦西特似乎也沒料到依卡露那與約瑟夫會來個互換兵器,並且在極短的時間砍向自己。刀劍在瓦西特的身上優美的劃上了一個弧,血立馬爭先恐後的噴射出來。這時,依卡露那好像集合了所有的體力般,站立起來,第一時間衝向瓦西特,用手中的匕首插在了他的咽喉上。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深深的,致命的一刀。
“回去了,約瑟夫。”依卡露那顫巍巍的扶著牆壁,搖搖晃晃的舉步為艱的行走著。殺人了。第一次真正看到活人死在自己的麵前,並且還是共同謀殺。血腥腥的場麵,紅稠稠的鮮血。就在自己的麵前,白的牆壁,紅的鮮血。如同白雪般雕染上紅色的薔薇般,誘人。心裏的悸動是為什麼?怎麼回事,心情這麼不受控製的,在跳動!跳動!。
來到河邊為依卡露那清洗傷口,約瑟夫洗涑著臉上、身上的血漬。早以幹涸的結枷血漬,由鮮紅色變為了黑色萎縮的硬塊。水,清涼的水,冰冷的水,眼淚也順應水珠絲線般流淌。
。
“約瑟夫,對不起,把你牽連在內。”依卡露那,直直盯視著眼前的人,如同看到巴甫洛夫,哽咽地說道;“為弟弟報仇的心勝過了一切。謝謝你,約瑟夫。你還是個孩子。”不應該讓約瑟夫參與到刺殺瓦西特的事件中來。早知是如此,當時傑茜婭在時,就該把約瑟夫留下。這個過程肯定給年幼的約瑟夫帶來衝擊,以及……無可挽回的事實。
“約瑟夫,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
“什麼?”指什麼。約瑟夫回過神反問依卡露那。“不必介意,依卡露那。”自己沒事。
“樣貌?”
“啊,你說什麼依卡露那?”
“你的樣貌改變了。”親眼目睹並間接參與了殺戮,多少人的神情會有些變化。“沒事的,依卡露那,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約瑟夫,去水邊照照。”依卡露那指示道。
啊,水中的倒影顯現出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容。月光慢慢地顯露出來,樹枝在風聲的廝磨下嘩嘩地做響。河水潺潺流動著。晃動的河麵,模糊的顯現出一個長發少年。黑色的發垂落在他的胸前。把手伸進冰涼的水中,這,這,這到底是誰。自己嗎?約瑟夫用手捧著麵頰,不可能不可能。
“還不止這樣,約瑟夫,你的聲音也和以前不同。”由小孩的喃喃童謠變為低沉噪音。這些變化肯定與剛剛受到的攻擊有關。“不管怎樣先把這個披上。”依卡露那紅著臉,把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扔給約瑟夫。幾近赤身的約瑟夫聽話的把衣服圍在了自己的腰部,如同沐浴過後澡堂裏的男人圍繞著白色的浴巾,隨著依卡露那回到帳篷。
河邊。靜靜地,靜靜地,聽著風聲沙沙作響。雲海在頭頂上空,條狀的雲猶如條條絲狀物般在明朗的天際漂浮。鳥在啼叫,啾啾啾啾。
“約瑟夫,約瑟夫。”是傑茜婭的聲音。跪坐在自己身旁的傑茜婭關切地看著自己。把手撫上傑茜婭的麵頰,約瑟夫出聲道:“怎麼了,傑茜婭。出什麼事了?”
“不,沒事。”隻是有些擔心你。傑茜婭看著躺在自己旁邊的約瑟夫。不一樣的容貌與嗓音,但確實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小約瑟夫。眼前的男孩是陌生的,但也是熟悉的。“依卡露那在擔心,一直見你沒有回來,所以我猜想你可能在這。”
“我沒事的,傑茜婭。隻是有些困,小睡了會。”實際是在思考問題。瓦西特的死並沒有預計的騷動,連官府也絲毫沒有動靜,甚至於這件謀殺事件都不曾發生過。最為詭異的是,瓦西特的房屋也在隔天消失,無影無蹤。連周圍的人也不知道有過房屋與瓦西特這個人。一切的可能就是對方是用魔法變幻出來的。但瓦西特究竟是什麼呢,魔物或是魔法師。對於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魔法,似乎是催老術之類。代替依卡露那的衰老,而使自己意外的長大。這本身是件好事。或者在自己身上還會發生什麼未知的事件。還有這一個月來,撒徹爾一點消息也沒有。父王母後與綾噠,怎麼樣了?自己好想念他們。幼童的約瑟夫哪裏也不能去,隻能在眾人的庇護下長大,而現在已經是大人模樣的自己,獨自外出是不會在引起任何人的非議與驚訝。這一切還要感謝瓦西特呢!想到這,約瑟夫不由地笑笑。“傑茜婭,我是在想要不要去找撒徹爾?我們已經分離了這麼久,而他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很擔心他。”
“撒徹爾,你的哥哥。”
“是的。”比兄弟還親。
“話是不錯,隻是我擔心你約瑟夫,不如報官吧,由官府來協助查找是不是更快點呢?”傑茜婭擔憂地是五歲的小約瑟夫,而實際的約瑟夫已經十三歲,是個可以獨立自主決定自己未來的王子。
“不需要,我知道回家的路。”撒徹爾說不定在王宮中焦急地等待著自己,還有父王母後。
“可你畢竟是個孩子。”傑茜婭邊說邊親吻著約瑟夫的前額。“這個月,十五號,康比托雜技隊就要移到下個城鎮去演出了。約瑟夫怎麼辦,我不想和你分開。”
“我們會在碰麵的,找到撒徹爾我會去找你的,傑茜婭。”不要難過。依卡露那與傑茜婭這倆姐妹如同自己的姐姐與母親一樣,王宮中的寂寞冷冰是不曾體會到這種溫暖的。
“我可憐又可愛的孩子。”傑茜婭喃喃地低訴,手撫動著約瑟夫的頭發,風兒在倆個人的腳邊吹揚著。
事情的結果就是,約瑟夫與依卡露那、傑茜婭告別後,獨自踏上尋找撒徹爾的旅程。這也是他離開王宮,真正第一次意義上的外出行程。要麵臨的事情有很多。向如何在小城鎮中尋找旅館解決住宿問題,如何填飽自己的肚子,如何詢問與打聽撒徹爾的蹤跡與消息,如何躲避浪人與流氓的糾纏騷擾,如何為自己規劃兜中的錢幣好使自己在接下來的日子中不再忍饑挨餓。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沒有走出斯堪把托夫王統製的領土區,現在是在他的國境,特特羅拉鎮。離依卡露那與傑茜婭越來越遠。她們現在應該還在魯本斯傑,不久後就要動身離去到下一個城鎮。
亞克地亞國的國王是斯堪把托夫王,記得曾經在王宮的大殿裏見過做為使者朝見的斯堪把托夫王的王子,流本英。年輕英俊的王子如同所說的一樣,與他的父王有著極為相似的容貌。身材魁梧的王子聲音宏亮的代表國家元首,獻上了對卡斯塔拉國的國家與人民的祝願。自己當時就在現場,目睹了這一切的祝禱儀式。這已經是六年前的往事了。停止了回憶,約瑟夫來到河邊,洗涑著。河水的清涼洗滌著身上的塵埃。神情疲憊的約瑟夫仍沒有從旅途勞頓的感覺中緩和下來,他掬起河水洗臉時,突然間被雙手摟抱住了頸部。身體也隨著這股衝擊被拉扯進了河裏。嘩啦啦,激起了水聲。濺起了漣漪。
“啊,哎,是誰?”泡在河水中的王子,被人整個環臂環抱了起來,臉頰被溫熱的嘴唇覆蓋住,對方的頭顱不停地廝磨著約瑟夫的耳根。摩擦,摩擦,再摩擦。
“誰,是誰在惡作劇?”嗆了兩口河水的約瑟夫剛剛能出聲,嘴唇就被堵了上去。環在他脖頸的手臂絲毫沒有放鬆。“晤,住手,住手。”約瑟夫扭動著身軀,不安的騷動著。對方的手伸縮進了他的衣服裏,撫動著他的身體。
“救命。”約瑟夫發出了慘叫,暈了過去。瞬間的醒來,約瑟夫看到了一雙近在咫尺眨動的眼睛。
“啊,你是誰?”約瑟夫掙紮著坐了起來,腳還在微微作痛。怎麼回事剛剛好像是電擊般的昏厥。
“瑪麗。”
“嗯,請問你剛剛說什麼?”
“瑪——麗——,我說我叫瑪麗。”少女微笑著回答。
“嗯,那個瑪麗,嗯,你好,我說這是哪裏?”約瑟夫並不是想問這個問題,因為他看清楚自己仍然身處在小河邊,但他對於這個陌生的少女感到不安,因為對方有著少女般的麵容,優美的雙肢外,還擁有一條常人不會擁有的尾巴。正確來說是一條魚的尾巴。此時的尾巴正在拍打著河岸,主人的心情似乎非常愉快。
“斯堪把托夫王統製的領土區,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少女如實地回答。
“哦,你是誰?”約瑟夫看著對方似乎並沒有惡意,膽子也就跟著壯了起來。
“瑪——麗——”剛剛已經問過了,怎麼老是要回答同樣的問題。少女有些想不通,眨著眼睛看著約瑟夫。
“咳咳,”清了清嗓子,約瑟夫從新開口:“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是想——”猶豫了下,約瑟夫堅定地問道:“你是不是美人魚?”
自己在上文法課時,斯洛文絲老師曾經提到過水中是有這種生物存在,並且親眼見到過。當時的約瑟夫還是個幼童非常好奇地詢問,什麼是美人魚。斯洛文絲笑笑說,是一條又像魚又像人類的生物。眼前的少女顯然就具備老師當日所說樣貌。但自己忘了問斯洛文絲怎樣與美人魚相處之道。怎麼辦?眼前的少女好奇地打量著自己。似乎並沒有惡意,但對方赤裸著上身,就這樣趴伏在自己身邊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一直這樣。
“瑪麗,你是生活在水中的吧?”約瑟夫發問了。
“嗯,我從小到大一直沒有離開過水。”瑪麗很高興約瑟夫能和自己說說話。
“那你能在岸上行走嗎?”約瑟夫看看瑪麗的尾巴,可能不能吧?果然瑪麗搖了搖頭表示肯定。
“我不能離開水邊太遠。”盡管身子上了岸,但是瑪麗的尾巴尖還是緊靠著河邊,沾著水汁。
“哪你找到我有什麼事情?”約瑟夫猜想對方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自己幫忙辦理,而找到自己呢?既然這樣,如果不是力量以外的,也是可以幫助她實現願望。所以約瑟夫問出了這種話。
“沒有,我想——你——了!”
“啊,你說什麼?”約瑟夫沒有聽清楚。
“我——想——你——了!”瑪麗又複述一遍。這回換約瑟夫發呆了。
“可,可我又不認識你呀?”自己可不記得在哪裏認識過美人魚並和她說話,這是第一次。
“在——魯本斯傑,我——們,見——過——麵。就在——那個——小樹林的河邊。”瑪麗有些口吃,抑揚頓挫回答道。
哦,是與依卡露那在一起的小河邊。約瑟夫想到了,自己經常在那個地方午睡。
“我——見——到——你——哭——了!”瑪麗說道。
是自己參於殺害瓦西特的夜晚,與依卡露那來到河邊清洗傷口與懺悔時的事。
“我——看——到——你——哭——了!”瑪麗接著說道:“我——也——好——難過。”說著自己掉下了兩滴眼淚。美人魚總是感傷的!別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
“別哭,瑪麗。”不至於吧,約瑟夫有點不知所措,忙安慰著小美人魚。對方似乎還是個孩子,思想和言行都是不成熟的表現。
“我——想——你——了,所以——跟到了——這。”瑪麗是沿著河流一路跟著約瑟夫來到這裏。並且能夠親手撫摸到所愛的人,心情是相當的愉悅與高興。看到約瑟夫的倒影,便不顧一切的從河水中冒了出來,摟抱著自己朝思暮想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