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策馬，“一定要去的理由？”
    “幻月教教主一定會出現的。”
    “她如果針對你，那——”
    “一旦助二皇子登上皇位，對我們便是甕中捉鱉。”
    若離的發被勁風帶起，貼在麵頰上。這是機會，與其被動地等到找上門，不如現在就主動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女人。
    身後的百餘名月騎衛隊形整齊地在馬上奔馳，不知道如果用他們來應對，力量會不會薄弱了一點。
    “等等！”
    若離聽到有聲音震在耳邊。
    “等什麼等？”
    一轉頭，大家都定在原地不動了……若離和小白的馬也停了下來，小白維持著手牽韁繩的姿態。
    “怎麼又是你？”
    若離非常不爽地看著這個憑空冒出來的白須老頭，上次，據說自己是神仙……
    “別看我，我也不想來的……可是沒人願意惹你這個燙手山芋，我隻好勉為其難下界了。”
    老神仙看她眼神不善，略微往後靠了一點，他可沒忘記上次助她魂魄歸位被狠狠揪了一把，回到天庭都還疼了很久。
    “說得自己那麼無辜，這次又想幹嗎？”
    她不求神仙有助於她，隻要別出來攪局，她就覺得已經是上天有眼了，更何況還是這麼不靠譜的神叨之仙。
    “呃，那個，上頭說了，你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去？”
    若離揚眉。
    “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根據因緣，你不該出現在皇宮……”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
    “你——你不能逆天而為。”
    “這算什麼理由？”
    “一切天機早有注定，你若是強行逆天改命，你就不怕再也回不去麼？”
    “你可以送我回去？”
    “我——”
    “這個……還是不能去……”
    若離看了看被他定住的月騎衛和小白。
    “你拿不出能說服我的理由，耗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
    “這是真命天子，你偏幫哪邊都會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不就是謀朝篡位麼？我偏不偏幫改變不了任何殺戮的事實。”
    “你剛把這邊攪得天翻地覆，可不敢再……”
    “怕我亂了天命，你就到時候再把時間停住。”
    “因果環環相扣，現在不阻止你，等你去了就晚了。”
    “況且生死有定律，就算是神仙也不能妄改。”
    “那你在這和我說什麼！”
    “你——你——你還是這麼頑劣不堪，不可教化！”
    老神仙氣得胡子一抖一抖。
    “罪孽！”
    “罪孽？是我甘願來到這來讓你們玩的麼？”
    “總之，你不能去，不能去啊！你——”
    “好吧！”
    他還想說什麼，卻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
    “答應得這麼幹脆？”
    他一雙小眼睛滴溜滴溜在她身上轉，似乎有所懷疑。
    “首先呢，我當然不想成為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其次呢，你都這麼辛勞跑一趟了，總要給你個麵子不是；再者說，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生靈塗炭啊！”
    “嗯嗯，還算你這個丫頭知事明理。”
    若離笑得誠懇。
    “雖然你不能送我回去，但神仙總是會有辦法的。”
    “咳咳——”
    “那本仙就回去複命了，你速速轉頭繼續封禪。”
    “是。”
    不讓她去，她非去不可！神仙就能為所欲為，斷人命途麼？哼！
    “若離，怎麼了？”
    “沒事。”
    沒有人察覺到時間被靜止過，時間的任意扭曲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眨眼的恍神而已，就連小白也不例外。
    若離仰頭，朗朗晴空，若是天上的神仙真在看，那也不過是看一場人間的戲碼罷了，身在局外，自是將因果天道說得義正言辭，又何嚐真是存了悲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