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吧？”
    子期以為若離的反應是因為宮廷身世的衝擊，卻全然沒想到她腦子裏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溫如玉有幾個兒子？”
    “能有幾個？就這麼一個，還是當年和曹貴妃珠胎暗結，皇上被戴了這麼多年綠帽子，嘖嘖——”
    “當真隻有一個？會不會沒有查到還有其他的私生子？”
    “你還希望有幾個？”
    若離不語，如果二皇子是絕的兒子，那麼肖膺——不會的，他自己親口承認是絕的兒子，又和絕幾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如果不是他的兒子……
    “此事和玄英護法有何關係？”
    “自然不是姐妹情深，幻月教和二皇子早已聯手準備造反，若是在兵強馬壯之前出了岔子，讓皇上得到了消息，就會功虧於潰。”
    “那為何此時才動手？”
    “因為，我正準備把這個消息賣出去。”
    “賣？”
    “若離姑娘，該不會不知道聽雨閣的規矩吧？”
    “你以為如果不靠出賣隱秘消息，聽雨閣哪裏來的資金來維持那麼多打探消息的運作？我又不是神棍，這麼十指一掐，就博古通今啊。”
    “不過，放心，這個消息，不止不會要你的銀子，為了答謝你的救命之恩，還會奉送一件小小的禮物。”
    “禮物？”
    子期從衣襟裏掏出一個絹包，放在桌上，慢慢打開，白絹中心躺著——一株小草。
    若離滿頭黑線。
    “這是什麼？”
    似乎看出若離的不以為然。
    “可別小看了這株草，這可是家師當年以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換來的寶貝。”
    若離想，這麼寶貝，自己可不可以不要。
    “這叫應龍草。”
    “應龍草？”
    “此草於一般人無用，可是卻可以感受到龍脈的流動，可以選定真命天子。如果是命中注定能登九五之尊之人，靠近此草，草色便會由綠轉黃，最後變為金色，並發出耀眼金光，自古是皇室必爭之物。”
    “我幼時曾有幸得見一麵。”
    “這麼貴重的寶貝，贈與我？”
    不是給她找麻煩麼？
    “這是子期隨身攜帶的寶貝，用以答謝若離姑娘的救命之恩再合適不過。”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若離看著麵前堅定的手，想了想，既然送上門了，沒準是三花七草中的一草，也就不再推諉。
    “對了，我想請問閣主，幻月教教主是何人？”
    “不得而知。”
    “你不知道？”
    “若離姑娘認為我該知道？”
    “老實說，我以為你知道的。”
    “查過，但毫無頭緒。”
    “此人從來沒出過手，沒以真麵目示過人，二十年前憑空而現，身世來曆一無所知，和當時的失蹤人員比對之後，也沒發現符合的對象。”
    “當年玄溟教的大司教失蹤……”
    “玄溟教的大司教？”
    子期若有所思。
    “啊——你說的是沙氏姐妹，此是玄溟教秘錄，據說，大司教已經死了。”
    “死了？”
    “是，據說死狀淒慘，好像是，身首異處，不見了腦袋。”
    不見了腦袋！
    “大司教的名字是——”
    “帶個夢字吧，這個沒有特別關注過。”
    若離腦中轟然作響，腦袋？腦袋！難怪，難怪一直在玄溟教內無法離開，難怪忘記了所有事，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如果說腦袋是沙籮夢，那麼是誰殺了她？而如果是死了，為什麼要對自己說謊，謊稱失蹤？
    “這個消息可靠麼？”
    “當時是家師整理記錄的，應該是事實。”
    “聽雨閣沒有信息情報失誤的時候麼？”
    “若離姑娘這是在懷疑聽雨閣的能力？”
    若離搖頭，就是不懷疑，所以才更可怕，如果，是沙素水殺了沙籮夢，為什麼殺她？而又是誰幫助隱瞞？
    “沙氏姐妹不是還有一人麼？”
    “雙生子嘛，聖女沙輕煙，亡故。”
    若離看著子期，雙生子——原來，沙素水的存在壓根他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