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說什麼？
    行行好？
    繞我一命？
    不要吃我？
    放我過去？
    她記得馬天肇叮囑過，不可輕易開口，所以，她閉緊了嘴巴，不吭一聲。
    “嚇傻了嗎？”
    一隻手眼看就直直伸向她的麵門。
    她立即後退一步。
    “她怕我們。”
    我們？
    若離不由得聯想到以前看過的連體嬰的報道，兩個嬰兒粘在一起，兩個腦袋，一個身子……
    “生人為何闖進冥界？”
    他們知道自己是活人！
    若離立馬警惕地又連退幾步。
    “恩，他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迷路了？”
    自認為翻譯得不錯的那個眼睛閃著炯炯的光，他有幾千年沒有看見過活人了啊！而且，還是這麼大個活人！（某離：你看看，你寫的都是什麼變態東西！就不能讓我順順利利過去嗎！某蝶：很變態嗎？不會啊，他們隻是寂寞的可憐人而已。某離磨牙，讓開！）
    迷路？若離揣測某一隻對她其實沒有惡意，而且這也確實是目前自己的處境，於是點點頭。
    “她迷路了耶！”
    炯炯的光裏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那你要去哪？我帶你去。”
    聲音裏滿滿的躍躍欲試。
    “你是白癡嗎？”另外一隻終於忍無可忍，怒吼出聲。
    左邊的手忙急急抬起來捂耳朵。
    這一聲吼，似乎在空曠的白骨森林裏有了回音。
    “啊——”
    啊還沒完，就感覺腳底下的地突然顫了起來，隨即，一聲嘶吼響震耳邊。
    “都讓你說話不要太大聲的。”
    一隻囁喏著，眼睛裏的光閃了閃，黯淡了幾分。
    “麻煩。”
    又是一聲嘶吼。
    江若離再笨，也知道這種聲音絕對來自於某種巨型野獸。看看眼前的雙頭怪，她不由哀歎，果然，倒黴的人到哪裏都倒黴，這是前有狼後有虎，插翅也難飛啊！
    “這隻好像很大，是不是睡得太久……”
    “閉嘴。”
    “你，過來。”
    若離站在原地，不動。
    “不想死就過來！”
    過不過去？她不能死在這，雖然雙頭怪看起來也並非善類，可是，這個時候，對付野獸，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
    若離剛靠近他，一隻手就飛快揪住了她的後衣領，緊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
    一雙眼看前麵，一雙眼就扭過頭看她。
    “獸獸不喜歡吃生人的。”
    “它喜歡啃骨頭。”
    這一對一答間，若離悲哀的發現，雙頭怪和野獸是老相好，而自己，顯然是上了賊船。
    要不要掙脫？
    她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尖尖的密密麻麻的骨頭尖，很沒骨氣地選擇繼續讓他揪著。
    空氣中還是沒有風，盡管，雙頭怪帶著她在飛，是，是在飛，躍起之後就是急速向前，並不借力於其它，問題是，即使如此，雙頭怪身上的黑色袍子連一絲邊角褶皺都沒起，自己也一樣，發絲好像連動都沒動，感覺不到，一點點空氣的波動都感覺不到……
    “你別害怕。”
    恩，我不害怕。
    “獸獸比較喜歡骨頭，恩——”
    發光的大眼睛閃閃爍爍，看得若離頭暈。
    “對，它喜歡這些骨頭，所以你別擔心。”
    一隻手扭了一百八十度，直指身下的森森白骨，若離無言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