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可是不去的話會死得晚一點，你要怎麼選？”
    “如果是你，去會死，不去暫時不會死，可是去的話有機會活的久一點，你要怎麼選？”
    “我？當然選擇去死啊！不過不是現在哦！”
    紫衣男子以袖掩麵，袖子遮了半麵，看不見他說話的表情，隻是一雙狹長桃花眼斜斜上挑，看住對麵的白衣男子，露出魅惑的神態。
    “那是什麼時候？”
    白衣男子悠然摩挲著手中的物件，語氣平淡。
    “現在當然要集中精力先看戲，看完了戲再做決定不遲。”
    “你呀——”
    白衣男子似是看著頑皮的孩童，語氣不由地溫柔下來。
    “怎麼？舍不得死啊？求我救你啊！”
    另一男子不由失笑，“天人五衰你能救？”
    身著紫衣的男子想了想，“好像是不能呢。”
    “那這出戲你還要看下去？”
    紫衣男子甩甩紫色的綾袖，“看啊，當然要看，沒有看到最後，我怎麼會死心呢？”
    “就算到了最後，隻剩下你一個？”
    “是，就算到了最後，隻剩下我一個。”
    沒有人看到，那遮麵衣袖之下，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泄出淡淡的哀傷。
    怎麼會想起這些呢？
    幽月不滿地皺皺眉，嘴角掛上自嘲的笑，是那麼久遠的往事了，怎麼就是忘不了呢？明明已經拋棄了啊——
    “這世間，不放過自己的又何止你一個。”
    身後蒼老鎮定的聲音響起，他知道屬於誰。
    “可最不願放過自己的，恐怕隻有你一個。”
    “真是討人厭的老頭。”
    他的聲音冷漠，不帶任何一絲溫度。
    “唉，怎麼都不尊敬老人家呢？”
    背後的人似乎很委屈。
    “哼，裝進了這副皮囊裏，你還是一樣地讓人討厭，皮囊選的討厭，聲音讓人討厭，名字讓人討厭，做人讓人討厭，從裏到外都讓人討厭。”
    “這皮囊不差啊，我看過，年輕時風流神俊，隻是瘸了而已，聲音嘛，滄桑沙啞，很中聽，至於名字，沙霸天，很霸氣啊，也不錯，至於做人，一教之主，還算做得成功，從裏到外我覺得，絕對是個好男人。”
    “別對我使用禁言咒哦！你知道那對我沒用。”
    “是嗎？那如果我把你不在絕情崖好好守著你那棵樹，跑下來興風作浪，還寄居在人身體裏……”
    老頭立馬閉嘴，想了想又覺得虧。
    “你真是沒那丫頭可愛，她雖然不尊重我，可好歹聽到這種話，一定會翻翻白眼，說一句你確定你說的是你自己嗎？”
    “可你，就知道威脅我。”
    “威脅？”
    幽月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把你故意泄露天機，導致時空錯亂，異人出世這種消息拿出來才算是名副其實的威脅吧！”
    “你說是不是啊？”
    老頭白著一張臉，氣的花白胡子直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放心，我隻是來看戲的，不會幹涉你。”
    “看了這麼多年還不死心麼？”
    老頭小小的咕噥了一句。
    死心？是啊，都看盡了這世間繁華蒼涼，生離死別，愛恨情仇了，為什麼還不死心呢？到底還在執著什麼？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