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希望月讀來告訴你真相？”
    若離看著那隻爪子，萬分嫌惡。
    “月狩——”
    “我說過的吧，我已經舍棄這個身份了……”
    “不要為難她……”
    “好像想借人家身體一用去見老情人最後一麵的人沒資格這麼說我吧！”
    借身體一用？
    “我隻是——”
    “你隻是和姓風的小子一樣，都想利用她罷了，讓你們利用，和跟我走……”
    讓風展塵和月讀利用？跟變/態走？有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利用啊——
    來到這裏不就是注定被利用的，從遇見風展塵的第一天起，不就是注定好了，用自己被利用的價值來交換生命麼，不然千裏迢迢的穿越而來是為了演繹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不成？可，性命堪憂，利用不利用，或許其實對若離而言，不是那麼重要，可就算被利用，是不是應該有知曉權，死也要死個明白的吧？
    “在決定之前，是不是可以先告訴我，我聲上的噬魂咒是怎麼來的？如果你們是上古神獸，能通曉天理變化，那麼，一早預見了我的出現，也定然知道我最後的命運……不如，一次性都告訴我好了。”
    “誰告訴你預見了你的出現就一定會知道你的結局？”
    變/態收回那隻橫在視線裏的爪子，優雅從容的將他的豬鬃捋順到肩後。
    若離錯愕。
    “你是上麵的和下麵的合夥製造的麻煩。”
    上麵的？下麵的？
    “姓風的小子二十年前來跪求我的時候，也沒料到是今日的狀況；不過——我看你不像是那種願意乖乖讓人利用的傻瓜。”
    廢話，當然不是！可是，比起被利用，自然是性命比較重要，沒聽過過麼，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反正都是死，苟延殘喘會開心一點麼？”
    看看他那輕蔑的眼神，輕蔑的口氣，輕蔑的姿態，這麼討厭的一個人。
    “你不也是！”
    以為自己好哪去！因為背叛變得如此莫名其妙，心理扭曲，辣手摧花……
    若離心裏腹誹了無數，仍然覺得看到這個人，不，是看到這個動物就來氣。（某蝶：貌似，嚴格意義上，他不是動物。某離：是，人形動物。）
    “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要不是二十年前，我教會那姓風的小子如何暫時封印住咒力，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出氣？要說，二十年前若不是一時心軟，也不會這麼便宜了你，害得我現在還得收拾殘局。”
    若離我很肯定自己目前的狀態就叫做怒火中燒，可是，發作不得，因為，頭很暈。他口口聲聲說二十年前姓風的小子，姓風的小子，是他，還是他爹？如果是他，那風展塵現在豈不是一中年大叔！！！中年大叔駐顏有術？
    惡寒——
    “不過，比起那個言聽計從的女人，還是你比較有意思一點。”
    謝謝，這難道是誇獎麼？
    “當然，也更麻煩。“
    “麻煩是指該死不死是吧？”
    不能任人宰割，這是若離的根本原則。怎麼能任人宰割，就算下一秒嗚呼哀哉，這一秒也不能這麼便宜了讓人欺負。
    “按理說，沙家的後人活不過二十，可你，能堅持到這裏，堅持的時間比我想得要長——”
    “我不是沙家人。”
    “你確定？”
    她當然確定！
    “你要不是沙家人，你以為那些記憶是誰施加給你的？”
    她不知道……自己確實不是沙家人，可是，她沒有辦法解釋那些記憶，前前後後那些或模糊或清晰或左右了她思想行為的記憶，到底源自何處？
    “你的記憶在慢慢蘇醒，如果，到時候還不死的話，或許，你能得到你想知道的真相。到時候，或許你會願意再回來找我——”
    像是預言，尾音還在顫動的空氣中，變/態卻倏然從她眼前消失不見，一愣神的功夫，這唱的又是哪一出？敢情大家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為了出來鬱悶她一把，然後再閃人？
    至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