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你聽說過淩霄夜雨嗎？”
    若離一邊打哈欠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金九一掩詫異，笑眯/眯地問，“你從哪聽說的啊？怎麼對毒感興趣了？”
    “偶然聽說的，好奇問一下，可以不回答。”
    “淩霄夜雨是數十年前辟毒穀老毒蟲的獨家奇毒，此毒隻有他的獨門解藥落紅殘夢可以解。而落紅殘夢本身也是劇毒，如果中了落紅殘夢的人，也隻有淩霄夜雨才能解。淩霄夜雨，毒性霸道，能毀人內力，神智，然後在睡夢中奪取人的性命，據說中毒者三天後會經脈血氣逆行而亡，但實際上，中了淩霄夜雨的人，一定會在第三天夜裏子時醒來，經脈血氣逆行會導致人身體的腫脹，時辰一到，血液就會從人的皮膚裏四散噴濺，就像是夜裏下的一場綿綿細雨，更恐怖的是，但凡沾染此血的人，都會在不到三個時辰內癲狂自殘而亡。”
    真是變/態的毒藥。
    “落紅殘夢相對就溫柔多了，中者沒有任何不適，中毒前期甚至不會有任何症狀，相反，氣色會越來越好，中者麵若桃花，極盡歡愉。但此毒陰險之處在於，毒對中毒者沒影響，但是對至親至愛之人，卻會奪其血氣，令人幹枯而亡。中落紅殘夢之人，會在夢中無知無覺的死去，但死前已被噩夢悔恨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纏綿的毒藥，果然毒入骨髓。
    “也就是說，這兩種毒藥的共同點在於，都會通過中毒者危害中毒者身邊人的性命？”
    金九給了個讚賞的眼神。
    “並且，受中毒者所傳者，無藥可解。”
    明媚的五月裏，若離在馬上生生打了個寒噤。
    “這兩種毒藥千金難求，不過，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從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為什麼？”
    “為什麼啊？”
    他狡猾地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賣什麼關子！”
    “對了，金九。”
    “又想問什麼？”
    “應城出了什麼事情？”
    “傳說血煞令重現江湖。”
    “血煞令？什麼東西？”
    “武林至寶。得此令者，可號令武林，無須任何條件。”
    “這不是盲目崇拜麼？”
    “此物失傳了近百年了。武林向來紛爭不斷，也沒誰是真正服誰的。但血煞令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傳說血煞令裏有其第一代擁有者天魔血煞的元神。得血煞令者能得盡天下秘密，可以破解任何門派的武功，可以奪人心智，為己所用，就算一聲號令，要天下亡，也是可以的。”
    “魔物！”
    “啊？”
    金九回頭看她，她捂住頸間那顆黑石頭。
    “沒什麼。”
    “聽說現在皇帝都懸賞萬兩黃金和高官厚祿求能人異士奪得血煞令。”
    “老糊塗。”
    “啊，你大逆不道，敢辱罵當今皇上！”
    “本來就是，明明已經夠亂了，還來插一腳，隻會引來更多人爭奪。何況若真如你所說的能控人心智，那得到了血煞令還不等於得到了天下，誰又會巴巴地讓出來。”
    “若離真聰明呢！”
    “聰明你個頭！不過話說回來，那東西真的那麼神奇麼？”
    “誰知道呢！也說不定是傳說……但就算是傳說，人的欲/望也是無可阻攔的吧……這天下，恐怕要大亂了……”
    一瞬間，若離有種錯覺，金九不是金九，他所知的遠遠超乎一個同齡人所有的知識，而且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種神思，有著一種卓絕的孤寂。怎麼形容呢？好像是一種隻有在王者身上才會出現的神情。
    “其實越亂越好，我們可以渾水摸魚。”
    他衝若離眨眨眼睛，笑得像隻狐狸。
    果然是錯覺！
    “惟恐天下不亂。”
    “不如我們先去應城好了。”
    “不行。”
    小白果斷地拒絕。
    “白幫主發話，莫敢不從。”
    金九拱手。
    “去巫蠱之鄉先，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若離越來越覺得他比小白要像狐狸。
    “小白呀，我們為什麼要去巫蠱之鄉啊？”
    若離一路上喃喃了半天，小白閉緊了嘴不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