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保重！”
    “你也是。”
    送走了肖膺和念苒，說話方便多了。
    “小白，小白——”
    “喊魂那你！”
    “無聊嘛！”
    他不理，繼續翻手裏的小冊子。
    “那是楚天整理的東西吧！”
    對，她也應該看看咒語，多修習點咒術。
    “展塵那本呢？”
    他從懷裏掏出來扔到桌上。
    “要是你能把鏡子扔出來，我就更感激你了！”
    “江若離，你還沒睡醒嗎？”
    好吧，她放棄。
    “綠蕪啊，你怎麼知道她會走？”
    “沒什麼，就是在她的食物和湯藥裏加料而已。”
    “加料？”
    “多加幾味藥，無害，但是會令氣血不通，封住奇經八脈，久了會武功的人會變成廢人。”
    果然狠毒。
    “她知道？”
    “自然知道，但為了不泄露身份，不能強行運功衝開血脈，也不能不吃不喝。所以除了走，我覺得她找不到其它解決方法。”
    這才是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怎麼知道她會武功？”
    “你不知道？”
    “我隻是懷疑……”那天看她拿樹枝的姿勢，是標準的握劍式。
    “這個女人不簡單，不管是誰派來的，都是夠棘手的勁敵。以後多加小心，不要沒處就到處施舍你那泛濫的好心！”
    “哦。”
    “對了，我怎麼最近都沒見過馬神棍？”
    若離發現提到馬神棍，綠蕪的臉先是有點扭曲，繼而就笑得嫵媚無比，“他啊，我嫌他太煩，給他下了噤聲藥，順便再下了點軟骨散。行動不便，你當然看不到了。”
    所以說，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長得漂亮又有本事手段的女人，情肯去動物園摸老虎屁/股，也別得罪這種女人。下場有多悲慘，你也看到了！若離在心裏為馬神棍默哀了十秒，唉，可憐的男人。
    由於無意間打聽了三生果的事情，綠蕪的全副精力就放到了她身上。
    “是傳說中的三生果？”
    “呃——”
    “是不是已經植入血脈了？”
    “呃——”
    “好想看看啊！”
    “傳說是要用無根水、酒、血分別澆灌的……你知道是什麼樣的嗎？”
    “知道我就不會問你了。”
    “果然——若離，為什麼你總是能找到我感興趣的東西呢？”
    她眯著眼鏡看若離，看得她發毛。
    其實她也不想的不是，套用一句經典台詞：完全，純屬意外。
    不過，這期間，若離除了同情自己，也很同情馬神棍和小白，小白還好一點，隻是被銀針紮得不能動彈，然後用煙熏了半天，留了半碗無根水，若離的手放進去泡了半天，沒反應，倒之。
    馬神棍就相當之慘，綠蕪真是痛下殺手，又是熏眼睛，又是灌辣椒水，又是讓他喝十全大補湯喝到流鼻血，然後再大放血……結果當然是弄出了無根水和血，但是若離體內的三生果依然沒反應，於是，倒之。這次若離對他致以了三十秒的默哀，順便給與了十二萬分的同情。畢竟嘛，他是馬家後人，他的血還是有驅邪的功效的，確實有點浪費。
    綠蕪鍥而不舍，繼續用藥酒、白酒、米酒……給她泡手，隻差沒把她整個人塞進酒缸裏了。但是無一例外的，統統不是她們要的，確切的說是三生草要的。
    “還有什麼是沒試過的？”
    “綠蕪——我覺得這雞很可憐。”
    她一手提著刀，一手抓著雞。
    “是嗎？”
    “小白，今晚有燉雞湯哦！”
    三秒後，小白風一樣卷了出來，站在兩人麵前。
    “可是我不會殺雞……”
    小白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利落幹淨。
    綠蕪端個碗盛雞血，笑得霎是開心。
    然後……抓著若離的手塞進了裝滿雞血的碗裏，半晌沒動靜。
    “還是不行啊！”
    她順手把雞血潑進了水溝。
    “可惜了——”小白看著潑掉的雞血，兀自感慨。
    若離舉著鮮血淋淋的手，無語問蒼天。一直到第二天，還老是感覺自己手上有那種血腥的味道。
    幾天後，馬神棍頭重腳輕地出現在她麵前，形容枯槁，完全就和墳裏爬出來的沒什麼兩樣。
    “若離——”
    看他走路一步三晃，她都怕他下一秒直接撲地。
    “你還好吧？”
    “好——怎麼不好？”
    可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好，很不好。就剩了半條命，怎麼能好呢？綠蕪真是，夠心狠手辣。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話沒說完，馬神棍就光榮如她所料地倒栽入地，若離一把撐住他。
    “小白，來幫忙。”
    小白一邊搖頭，一邊發表意見，“我突然覺得，江若離，其實你還是很善良的。”
    因為有對比性，所以姑且當他是誇獎了。
    馬神棍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個星期，綠蕪好像也覺得過火了點，調理補血氣的方子開了很多，每天煎藥送藥喂藥。一開始馬神棍不領情，但是到底綠蕪那麼囂張的女子低眉順眼下來，還是抵抗不了，遂開始了養身之旅，她和小白也跟著好吃好喝養了一個星期。
    前前後後，折騰了快一個月，始終沒有肖膺的消息。有時候若離都會忍不住想，也許他和蘇念苒已經遠走天涯，這樣是最好的結局吧！但有時候心裏又會有隱約的不安，就好像那種和自己很親近的人出了什麼事，遠在千裏之外的自己會有感應的情況。可能，是習慣了肖膺沉默的守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