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玻璃娃娃-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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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是我自從昨天開始第20個歎氣,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一直煩惱著該怎麼回複林默和紅磷的我,除了歎氣,就是歎氣,突然間,有點掛念白辰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法術練得還好嗎~~?真有點想念他了。
“在想什麼,軒?”一把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以前的我或許會很高興聽到這把聲音,而現在的我卻是一身的尷尬,他的心意我現在還無法回答,為了表現得更自然一點,我大笑地轉過身,道:“哈哈~~~!原來是默啊!我也沒想什麼啊,想著天空和大海怎麼就一個顏色呢~~的問題。”我是不是誇張了一點,這不是更不自然了嗎,還說出了這麼一個……
“哼,還真白癡的問題!”對呀,我也覺得自己這個亂編出來的問題夠白癡的,等等,這挖苦般的話語除了紅磷還會有誰?!
我暗暗朝天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在玩我嗎,一個已經夠麻煩的,如今最不想見到的組合就這樣出現了。
我無奈地垂下了頭,林默見我如此,皺了皺眉,走到了我的身邊,伸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我抬頭時看見的就是林默那黑糖融化般溫柔的目光,連聲音都充滿了寵溺:“軒,我知道你是在煩惱著如何回複我們,但如果因為這樣而讓你產生了不必要的困擾……”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越聽越不對路,我趕忙阻止林默接下來的話,我的確是煩惱著怎樣回複他們,雖然他們的告白的確讓我覺得困擾了,但一直煩惱我的,是心理上的問題,是我心理上和我自己過不去,我對自己本來的性別還有障礙,還有就是那個人……,而且我對他們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我到現在還無法確定下來。
我呆呆地看著他們出神,其實他們都很好,雖然紅磷有那麼一點點倔強,那麼一點點霸道,那麼一點點別扭,但如果相處久了,就知道他隻是個不懂得如何與人相處的小孩子而已,一直在用著鬧別扭的話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知所措,這樣的他真的很可愛,看著紅磷漸漸被我盯得瞞臉別扭的樣子,我不盡笑了出來,一直以來的鬱悶都像被風一樣吹走了,讓我猜猜他接下來會說我什麼,應該會說什麼我很討厭之類的話吧。
“不準笑,你這個討人厭的村姑!”紅磷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看著他笑,所以隻能說著別扭的話來掩飾心中的煩躁。
嗬嗬~~,我笑得更大聲了,林默無奈地笑著,而紅磷呢,則一臉氣憤地甩袖而去。
這個情景,還真像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的情景呢。
想著就不盡笑了出來,而旁邊的林默則走到了欄杆邊,背對著我道:“軒,或許現在的你還無法回複我們,但請不要這麼快就否定我們好嗎?”
我默默地聽著一切,一句話也沒有說,我能聽得出林默的不安和脆弱,但我依然無法回複他的感情,因為我想到了將來,若我答應了他們,若我離開了,那麼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又該怎麼樣?我怎麼也做不出到時候再算的事情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我,隻能低下頭,向他,也向其實沒有走掉而藏在船艙後的紅磷道了一聲:“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回複些什麼。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是一個帶著淡淡熏香味的懷抱,突然間讓我有一種,就這樣擁抱下去就會是永遠的錯覺。
“不要說對不起,求你……,不要再說什麼對不起了,我會一直等你答案的,即使要等一輩子,我也無怨無悔。”
林默顫抖的手臂,沙啞的聲音,讓我無法狠心拒絕他,隻能小小的應了一聲“嗯”,而心裏其實已經有一個決定。
黃昏的海風一點點吹過了站在甲板上那三個各懷心事的人身邊。
夜空明媚,繁星點點,雖然沒有月亮,但總之今晚就是一個月黑風高逃走夜~,因為無法答複,所以,我決定還是逃走的好,這兩個人都讓我無法釋懷,要我其中選一個還真不知道怎麼選呢。
逃吧~,反正我就是無法回答就,此時不逃更待何事。
我潛進了後備倉,看到把手的陳大叔正在月色下把守著,而我最終的目的就隻不過是那離得不遠的小救生船而已~。
我偷偷地走到他的後麵,剛想著是直接打昏好呢,還是……
還沒等我想好,陳大叔突然轉了個頭過來,那手上的刀還很準地對準了我的頸子上,我立刻嚇得大叫:“陳大叔,是我啦,是我軒兒。”
陳大叔很認真地辨認著我的存在,過了好一會,才把放在我頸上的刀拿開,還一臉賠笑道:“哎呀~,原來是軒小姐啊,真對不起啊~,我老眼昏花了,不過軒小姐會在這種時候來到這裏呢?”
陳大叔一臉疑問地看著我,聽到早預料到的問題,我立刻笑著道:“唉,還不是一直睡不著的原因嘛~~。”我變魔術似地從身後拿出了一瓶酒出來,一臉笑意道:“陳大叔,你也辛苦了,和我喝杯酒吧,陪陪我也好。”
陳大叔一看到我手裏的酒,就立刻垂涎三尺的模樣,還不斷想我點頭道:“好,好,能和軒小姐喝酒和是下人的福分呢~。”
見他這麼著急,我好笑地把手裏的酒直接給了他,看著陳大叔貪婪地喝著酒瓶裏加了料的酒,我慢悠悠地問道:“陳大叔啊,我們離最近的大陸還有多遠啊?”
“沒多遠,朝著我們現在的方向就能看見紅樓島和豐之島了。”陳大叔一邊擦著嘴邊的酒,一邊指著某個方向說道。
看著他指的方向,我又問道:“是一直朝著那個方向就能去到那兩個小島嗎,那我們究竟是去哪個島?”
“額~嘎~,我們這次去的是豐之島,那裏的物資是神之大陸裏最豐富的小島之一,而紅樓島嘛~~~~”說到這裏,陳大叔突然把臉朝著我,還一臉詭異地笑道:“嗬嗬~~,紅樓島可是一個讓人欲仙欲死的小島,那裏的小官和妓女都是出了名的有質量,超棒的哦~,不過那裏的消費實在太貴了,隻有那些大官貴族才去得了的地方~~~。”
看著陳大叔越說越小聲的話語,我知道藥性要發作了,果然不到一會,陳大叔哼哼著“酒量差了”的話就倒在了地上,一睡不起了,唉,還好臨走時問神經魚拿了一大堆的藥來自保,否則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逃走了~~。
順腳踢了幾下,看沒醒過來,才安心地跑去偷小船,再拍了拍鼓鼓的胸部,這個啊,裏麵可是裝滿了我從紅磷和林默那裏贏來的銀票,嘎嘎~~,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神之大陸是用銀票的。
一邊劃著船,一邊看著這個滿目的星空,再見了,林默,紅磷!
我劃~!我劃~!我拚命劃~~!!
看著茫茫大海我忘記疲憊,從昨晚開始我就一直劃,劃到精疲力竭還繼續劃,可還是看不到那個所謂的紅樓島,我該不會是被老點了吧~!
唉,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個大海之中嗎,我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銀票,還想著能用掉這些銀票,現在卻出師未捷身先死,真苦悶啊~~,逃走的我算不算自作自受?
當我感到萬分絕望,甚至等待死亡的來臨時,一把可愛的聲音從身邊響起~,即使那聲音已經上了年紀的阿伯聲。
“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海中間遊蕩啊?”從我身邊劃來一隻獨木舟,舟上麵還鋪著漁網和一個裝著還活蹦亂跳的大魚,一看就知道這大伯是個漁夫~,太好了,看來上帝沒有拋棄我。
“大伯,我是出來遊舟的,卻不小心遊出了大海中心,想回去時已經力不從心了,你能不能幫我一下把我帶上岸~。”我可憐楚楚地編著謊。
大伯聽完我的話後,慈祥地看著我,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來吧,上來我的舟上,我送你上岸,一個姑娘家的,怎麼就一個人出海呢~。”
我一邊聽著大伯的嘮叨,一邊走上了他的舟上,看著黃昏下放著金子般燦爛顏色的海麵,心裏有著不少輕鬆,我轉頭看著劃著舟的大伯,問道:“大伯啊,我們現在是去哪啊?”
“哈,你這孩子,我們現在當然是去紅樓島啦,難道你不是從那裏出來的?”大伯邊說邊疑惑地問著我。
我也很坦白地點頭。
大伯立刻笑著說:“我就說嘛,看你這身打扮就不像個賣笑的,原來是其他島上的人啊。”
大伯這樣一說,我隨即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裙,這裙子是林默給我的,雖然我不知道全是男人的地方為什麼會就有一件這麼好看的衣裙,但既然他送了,我就不會客氣,怎麼說這裙子穿上去,真的很適合我這個身體,再經過稍微的打扮,本來的村姑就變成了個清秀的小姐了,這也讓我對這身體有點刮目相看。
跟著大伯上了岸並把船送給了大伯,順便問了一下最近的客棧後,我就和大伯告別了,走過鬱鬱蔥蔥的林間小路,終於看見了熱鬧的城門和燈光燦爛的街道,甚至能在那淡薄的空氣裏聞到一絲絲的胭脂味,這裏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紅樓島啊。
看著街道上形形色色的嫖客和被嫖的美人,其實心裏真有那麼一點興奮,但一想起陳大叔喝醉後說的那句“消費很高”後,我就打退堂鼓了,怎麼說我身上的銀票是不少,但也不多啊~,看來我還是去嫖的人啊,唉~!
剛想去找大伯說的“飄香客棧”,就被遠處的吵雜聲吸引了去,我遙望了一下那邊的狀況,發現有很多人正圍著一個高台在起哄著,禁不住好奇的我,走了過去。
看到的卻是我最不喜歡的場景——販賣人口。
我看了一下身邊圍觀的人,都是一些穿著並不太高貴的人,那就是說這裏應該就隻是販賣奴隸了。
剛想完,台上走上來一個穿著妖豔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就一個泰國人妖,手裏還拿著一把皮鞭,扭著屁股,發騷地向著台下的圍觀者道:“歡迎各位客官的圍觀,今天依然按照慣例,隻販賣一個奴隸,哪位大爺價錢出得高,哪位就能擁有美人性奴一個。”
說著還不忘飛吻一個,下麵的人一片起哄聲,額~,我的雞皮都起來敬禮了。
人妖說完了話,轉了個身就向後麵招了招手,隨之一個纖細的男孩被粗暴地推上了台,那男孩的腳上和手上都還扣著鐵鏈,金黃色的發絲在半遮掩著他那白皙如玻璃的身體上,那半遮不遮的衣服讓他稚嫩的身體變得誘人起來,台下的色狼更是大聲的吞咽著口水。
因為看不到臉,下麵的人已經開始起哄了,人妖用手把男孩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粗魯地把一直低垂著腦袋的男孩的臉抬了起來,那張比女人還要傾城的臉惹來了在場所有人的憑息,隻是那雙透著紫色光澤的眼睛像黑夜一樣灰暗,臉上即使被粗魯地向上提而變了型,依然一點表情也沒有,仿佛就像一個漂亮的玻璃娃娃一樣,任人擺布。
看著這樣的一個男孩子,讓我的心不禁揪緊起來,這樣的表情,曾幾何時也出現在自己的臉上,對生活完全絕望的人,才會如此地緊閉靈魂,才會把自己隔離世間萬物之外?
心裏突然有一種渴望,對,是渴望,我要把他買下來,無論多少錢都好,我都把他買下來。
在我下定決心時,台下已經一片的起價聲,當起價到1000萬兩時,本來吵雜的聲音靜了下來,隻有一聲聲人妖的倒數聲,當數到快第三聲時,我喊出了那一聲,我一輩子都沒有後悔過的話:“2000萬兩!”
就這樣很順利地買到了這個像玻璃一樣的男孩子,他很美卻沒有靈魂,即使在我告訴他我不會傷害他和侵犯他時,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表情,甚至連說著充滿謝意的道謝時,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讓我更心疼這個連表情都無法變現出來的男孩,當我問他名字時,他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看著他那美麗的紫眸,我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地道:“既然你沒有名字,那我就幫你改個名字吧,就叫紫眸吧,好不好?因為你的眼睛就是美麗的紫色呢。”
他呆呆地看著我,那如紫玻璃般的眼睛裏慢慢地倒映上了自己的樣子,顫巍巍地重複著那個我幫他起的名字:“紫……眸……紫眸……”
“對,就是紫眸,以後你就不再孤單了,因為你有我。”雙手撫摸上他白皙傾城的臉上,他不習慣地避了避,眼睛閃過了遲疑和矛盾後,又把臉貼回了我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雙手上,麵無表情地低喏著我對他的承諾:“不……寂寞,紫……眸……不再寂寞……不再。”
如果是別人看到這樣連說話都毫無表情的人,一定會覺得他很可怕很詭異,但在我眼裏,他卻隻是個孩子,一個純潔得連正常的表情都不會表達的孩子而已。
我徑直地把他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脫了下來,把他放進了早就吩咐人準備好的熱水裏,一開始,我是叫他自己洗澡,誰知道他竟麵無表情地問我什麼是洗澡,這……這讓我怎麼回答,隻好,手把手地教著他什麼是洗澡,要怎樣洗才會幹淨之類的,他也麵無表情地聽著。
在洗澡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他紅潤的後心,那明明就是曾被蹂躪過的痕跡,看到這樣的情況,我的心抽痛了一下,這麼小的孩子就要經曆這種非人的虐待,第一次經曆的他究竟是用怎樣的忍耐力才度過這種不堪的夜晚。
幫他穿好衣服後就拉著他的手來到桌邊,吃著送上來的菜,他吃得很少,連一碗飯都吃不來,我隻好就硬逼著他吃完一碗飯後,我就抱著他和衣睡在了床上。
一開始他還掙紮了一下,後來見掙不開我,就靜靜地呆在了我的懷裏,我一邊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一邊溫柔的問道:“紫眸,有家人嗎?”
懷裏的人靜靜地搖了搖頭,沒有家人嗎,我又問道:“那你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嗎?”
紫眸抬起了頭,本沒有波動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波浪無波的紫色,低低地道:“我……可以……和軒一起生活……嗎?”
那低低的聲音裏有著一絲絲的緊張和不安,聽在耳裏,疼在心裏啊,我緊緊地抱著他,柔聲地道:“嗯,可以哦,而且不會再讓紫眸寂寞了,直到紫眸找到自己的幸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