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之驕王 第二章 12-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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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來到宮外的城,我也把在浴池的事放在腦後,一看到熱鬧的街還有一些販賣東西的小攤販,我心裏那股貪玩逛街的念頭又興了起來。
雖然心動,但是我還是故作優雅的緩緩由凱爾扶我下車。
一下了車,我就左顧右盼了起來,這座城是連接著司格爾的皇宮下一座熱鬧的城市,叫做紫羅城。
為什麽會叫做紫羅城,這就在我出宮來的一路上,到了快到城的外圍時,映入我眼目的都是滿滿的紫羅蘭說起。
不知為何,這裏的紫羅蘭開的總是特別茂盛,竟然也不會因為春夏秋冬的季節變化而凋謝枯萎,聽凱爾說,這裏的花總是開的豔麗燦爛,沒有凋謝的一刻,這個原因他也並不清楚,隻知道這裏從他出聲時就是這個樣子。
紫羅蘭,都是這麽的集結在城的外頭。圍繞著城的外牆,從身型上,由我看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像是抱住城的一個女人。
有著纖細婀娜的腰身般凹陷在另一邊,又像是女人纖細的雙手抱著這座城,像是在保護這個地方,而城的另一頭則就是女人似瀑布般長而綿密的水流,紫羅蘭一花一辦的全垂落在城後的河流上,有些不同顏色的花瓣也隨著河流的細水長流下全都剝落了結集一體的紫羅蘭群,清澈乾淨的河水中,摻雜了許多豔色各異的花瓣,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好像有許多美麗星子的銀河般,漂流在裏頭。
我起初看到驚歎了一聲,活到了二十年這個歲數,在原來的世界那裏,也從來沒看過這麽美的地方,而這裏就像是世外桃源般,美的教人留戀。
不過,真的讓我感到疑惑的是,司格爾是怎麽找到這裏的,而且這些花的味道給我的感覺還真像是他。
他的身上常常都會有淡淡的紫羅蘭香,一方麵是因為沐浴時的那些脂球,一方麵我想他一定也常常出宮來這裏逛街或是查訪之類的。
凱爾放開我的手,我緩緩的走到城門口,一接近我就聞到了一股清雅的香味,雖然這裏全都是紫羅蘭,但是味道卻是出乎意料外的並非濃烈,而隻是清香。
我走了過去,正要進城,突然幾片帶著幽香的花瓣飄上了我的身上,我正要隨手一沾,卻有一雙手比我還要快速的幫我取了下來。
我正要道謝,一抬頭我就嚇到了。
隻見他還是一臉的冷清,他高大的身體此時站在這圍滿紫羅蘭的城外卻又顯得異樣的合適於這裏。
我有些詫異外加一些小驚恐還有尷尬、微怒等等豐富的表情,瞪視著眼前的人。
這個──司格爾怎麽會在這裏?
我朝後頭看了一眼,隻見那些侍衛還有凱爾早已不見蹤影,站在這裏的隻有我還有這個鬼王。
「不知道鬼王大人擺著宮中的大事不去批閱,而站在這裏是有何事呢?難道是要來抓臣妾回宮來懲罰今天早上所發生的小插曲嗎?」我在心理罵了好幾遍凱爾,臉上是一臉的嘲諷與不在意。
他沒回我話,隻是眼眸中有絲神色複雜的望著我,沒一會又消失的讓我理不清楚他眼中那抹情緒。
我正還要說些什麽,他就已經不由分說的抓著我的手腕一起進了城。
一進到城裏,我本來還是要在說些什麽,但是一看到熱鬧的酒樓與街上琳琅滿目的小東西,我的眼睛頓時一亮,正要拔腿就跑,才想起自己的右手正被捉牢著,脫口就道:「喂!鬼王,你放開……」我話還未說完,手腕上就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他停下來,低下身靠近我的耳邊,冷冷的開口道了一句:「不準你在叫鬼王,叫名字。」
我一愣,不明白這樣有什麽意義,正還是要重蹈覆轍的叫一遍,隻見他說:「你想要在回宮裏?」
因為他這句話,我就硬生生的打住了自己正要溢出喉頭的鬼王兩字。
我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他為什麽一定要我叫他名字呢?突然我的腦袋一亮,難不成是因為離開宮外,所以他的身分不好透露,怕在這引起騷動?在這裏大家都知道鬼王,但是鬼王的名字卻是極少數人知道,一想到這個可能我也沒在說什麽,隻是聳了聳肩。
「好,司格爾,我叫了,你總可以放手了吧?」我甩了甩他拉著我的手,但是仍然還是甩不開。
「喂,我都叫了,你快放開啊!」見他還是不放開,我又叫一聲。
他看了我一眼,手依然沒放,拉著我就走,因為力不如人,我也就這樣一路被他拉著走。
他的腳步極大,行走的速度又快,我雖然也不矮,但是跟他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他的身高至少高過我一個頭,我走的自然沒他快。
一路上有些人紛紛回頭看著我,我總覺得自己好像一頭在街上遊逛遊行卻又被套牢的一頭──可憐的小豬。
唉……
我一路被他拉著走,也懶的掙紮了,也就邊走邊看路上的小攤販到底在買些什麽,很不期然的,我的眼角瞄到了一個攤子上賣的一樣東西,這是個很常見的東西,但是很奇怪的,它就是奇異的吸引我的目光,也就這樣我停下了腳步。
我一停下來,司格爾也停了下來,我轉頭看了看他,用著乞求的可憐眼神看著他,又看了那邊一眼。
他隻是挑了挑眉,俊美的臉龐上毫無表情,紫眸倒是不經意的看了我看的那邊一眼。
「司格爾,去那邊看看好不好?」那裏的東西,真的是該死的吸引我的興趣,搞不好那邊會有許多有用的東西。
他依然不說話,我抖了一下眉頭,心理是下定了決心要去看,那就隻好用死皮賴臉的招數了!
「拜托,讓我去看,一下子就好了,我保證不會太久、不會太久!」我用著平生自己最為不屑的方式,用嬌嗲的聲音哀求著他,聽了我自己也是頭皮一陣發麻還有倒胃。
他看著我,眼中有絲奇異的光芒閃過,我沒看清楚,但是,見機不可失,我隻好主動拉著他的衣袖還有手拖著他走,很慶幸的是,幸好他還是有被動的被我拉,不然以他的體型,他要真不想動,我就算用力拉,大概也可能拉了幾步就拉不動他。
「快、快、快!」我邊拉著他,邊催促道。
我走到那個攤販前,一看到眼前的東西,眼睛都冒出了愛心來了,心花怒放的趕緊放開司格爾,開始看著眼前的──白色銀針與一堆之前在書上看過,在現代已經不多見的藥草。
我看著眼前的一株株藥草,樂呼呼的挑了起來。
「葉脈紋上是白金色,非常漂亮,蟲鳥又愛吃,藥效好、療效廣泛,啊啊!這一定是金線蘭!金不換別名叫地不容,味苦、性寒。還有靈芝、紅龍抱柱、狗尾草、八角連……嘖嘖嘖,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有這麽多!」我嘖嘖稱奇的看著這些藥草一個一個喃喃念道。
我簡直是感動到無以附加,之前在看李時珍記載的本草綱目時,裏頭所介紹的稀少藥草,我在這裏就看到了泰半,以至於我完全沉浸在這些藥草的驚喜中,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鬼王在看著自己。
「沒想到一個漢人姑娘竟然懂這麽多。」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我才回過神來,我看了旁邊的司格爾一眼,隻見他用了一個古怪的眼神看著我,我轉過頭當作沒看到,對著問著我話的人笑了笑。
「姑娘是作大夫的?」眼前的老者駝著背,留有一大把的白胡子,頭發全是銀白,臉上有些微的細紋,不過,不難看出年輕時想必也是個俊朗的男子。
「嗬嗬……不是,我並不是大夫。」聽他這麽一問我也是一個勁的否認,雖然我會醫術,但是自己真的也不是個醫生。
「那姑娘何以分辨這麽多藥草的名稱與外表?」他又問道。
「我……是從書上看來的。」
「那姑娘可知道這些藥草的療效與功用?」老者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又問道。
「大概知道一些,像這個,叫做紫龍蔘,不過在我的家鄉那也喚做紅龍抱柱,具有滋陰補陽、止咳潤肺及健胰止血之功能,外用則是可以是腫瘡還有毒蛇咬傷,還有這個,大金牛草也喚做地不容、白接骨、虎頭蕉等,也叫做金不換,功用為清熱解毒,健胃止痛,散瘀消腫要藥。治外為感冒咳嗽,咽痛,口舌生瘡,嘔吐,腹瀉,痢疾,胃痛,癰疽腫毒,跌打損傷,但是不疑長期服用,會損壞人的肝髒。」慢慢的一一解說,也不怕司格爾知道,而且我的眼睛仍然沒移開那些藥草,以至於那老者水藍的眼眸裏那炯炯有神的光芒我也沒注意到,這完全不像個老人該有的。
我挑了幾樣好的擺在一旁,這才想起自己身無分文,我的嘴角有些掛不住的往下揚,自己雖然是做了那什麽娘娘,但是還是身無分文啊,失策!真的是失策了!
我有些可憐無辜的望了那些藥草一眼,心裏頭是依依不舍極了,突然我眼波一轉,想想雖然我沒錢,但是我旁邊這個大boss有啊!
一思及此,我又馬上巴望過去。
司格爾隻是挑挑眉,冷哼一聲轉頭就要走,我也顧不得這麽多,伸手就抱住他的手臂叫道:「拜托,買給我嘛,我沒帶錢啊,拜托啦,不然,你先借我;大不了回去後我在還你,好不好?」我可憐兮兮的眨眨眼。
他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但還是不動如山的一號表情,再來我幾乎也還是整個人被他拖著走。
「啊啊,我都說借我了,回去我在還你啊,這樣也不借,小氣鬼、小氣鬼,好歹你也是我的"夫君"吧,你不買,那我跟你借還不行嗎?」我氣嘟嘟的怒道,還刻意加重了夫君二字。
果然他一聽停了下來,又看了看我,我見他還是沒有動靜,本想放棄,突然耳邊就傳來他平靜無波的聲音。
「你不放手我怎麽拿銀子?」說話的同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捉摸不清的微微笑意,就像是清風中吹過般那樣的平淡,但卻又帶著隱藏的柔風。
我一聽一瞬間的驚喜,隨後才又注意到自己竟然又倒貼他,臉色是瞬間變得有些鐵青,像見鬼般的放開手。
他一看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不說什麽,拿出兩錠銀子放在桌上道:「這些,夠買你這一桌的藥草。」
那個老者本來也是一愣,又看了我一眼,突然笑嗬嗬的對我道:「小姑娘,你的夫君待你可真好,我這些藥草可是稀少,價格也甚昂貴,但是這兩錠銀子下來還是夠的過頭了,其實,姑娘是識貨之人,老夫也就想贈送於你,這銀子還忘你收回去吧。」說完就把銀子推了回來。
「不行,無功不收祿,這些既是你辛苦找到的,而且,他有銀子、你有藥草,也算是銀貨兩訖,這些銀子請你務必要收下。」我要把銀子推過去,馬上打包好那些藥草背在身上,又跑到司格爾身旁對著那老手揮揮手拉著他就走,我怕在這樣推來推去會沒完沒了,那就用強的。
一跑到遠處,我就停了下來,轉頭對著司格爾誠心道了一句:「謝謝。」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道謝,微微一愣:「哼!本王幫你出,你回去可是要加倍還我。」
啊啊,一聽到他說的話,我心裏本來對他剛萌芽的種子又縮了回去,這家夥還真是小氣鬼。
「哼,加倍就加倍。」我轉過頭懶的理他。
突然腰上一個大力,我的腰被他緊緊摟住,腳卻完全離開了地麵,簡直就像個小孩子被他環在手臂邊,我驚呼一聲微怒道:「喂!你幹麻,放開我!我有腳,我會自己走!快放我下來!」
「不要亂動,本王可是你的夫君,為了表示本王可是個好夫君,本王就摟著你走,這樣你也不會太過勞累,你說本王體不體貼呢,愛妃?」他突然的靠近我的臉,吐出的氣息完全灑在我的臉上,竟讓我有一刹那的失神。
但是隨後又聽到他說"愛妃"兩字,我臉上一陣抽搐,額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
哦──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