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8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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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順子收拾完,顏令在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轉頭說:“我明日,就派人去蒼國,叫劉秉彰來接你。”
    我愣了一下,隨即高興得差點在床上打滾。
    可是一天兩天過去了,七天八天過去了,也沒再聽到顏令提起這件事。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問:“怎麼你派去彰那邊的人一點消息也沒有啊。”
    顏令看了我一眼,說:“真是奇怪,以前劉管和趙全的兩撥人在朝堂上總吵架,常常鬧得雞飛狗跳的,這幾天突然不吵了,今天趙全說想在在柳溝旁引水開渠灌溉周圍的農田,劉管不但沒反對,還在朝上陳述這樣做的好處。”
    我說:“這樣不是很好嗎?”
    顏令點點頭說:“是啊,睡覺吧。”
    想到顏令每天都夠辛苦的,我說:“恩,快睡吧。”
    不,不對。。。。。。
    我一翻身坐起來問:“我剛才問你你讓彰來接我的事,你還沒說呢。”
    顏令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一言不發。
    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我嗷的一聲跳起來騎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晃:“都十好幾天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派人過去?”
    顏令一愣,然後打了個哈哈,說:“哎呀,這幾天我真是太忙了,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果然是這樣!我差點暈倒!
    我狠狠威脅道:“明天你就給我派人去,聽到沒?”
    顏令一個勁的點頭。
    我躺好,想了想,又補充說:“三天。”
    他沒應我,我扭頭一看,真的是睡著了。
    我歎了歎氣,裹著被子躺下睡了。
    從那天以後,顏令更忙得暗無天日,剛開始我見不著他也沒多想,可在連著三天他連鼻子都沒露一露的時候我終於明白過來了,他是在躲我!
    嫌棄親哥了是不?
    我氣勢洶洶的直奔禦書房,正打算像往常那樣大搖大擺招搖進去的時候,被侍衛攔住了。
    我眼一瞪鼻子哼了一聲:“睜大你們的眼看清楚我是誰?我可是燕飛。”長公主三個字我沒好意思說出口,這段時間我狐假虎威的本事也日益見長。
    左邊的侍衛立刻出來朝我行禮道:“這是皇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問:“包括我?”
    正在這時,小順子出來了,一眼看見我馬上跑過來問:“主子,您怎麼來了?”
    我忙說:“小順子,快帶我進去,我要見皇上。”
    小順子為難了,說:“可是。。。。。。皇上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見。”
    我冷笑說:“恐怕那個任何人指的是我吧?”
    小順子愣了愣。
    我一擺手道:“得了得了,你去問問他,他願不願意見我。我就在這等著。”
    小順子應了一聲跑進去了,沒一會就搖著頭又出來了。
    還不等小順子說話,我就說:“他不見我,是吧?”
    小順子一愣,點點頭說:“主子不要太生氣,殿下他。。。。。。”
    我哼了一聲,拂袖便走。
    我還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畢竟是自己的弟弟,我怎麼也討厭不起來,也就是堵著氣罷了,他若是真舍不得我,想多留我幾天,但說無妨,我也不是那種重色輕弟弟的人,可是他即不來見我,又不放我走,這樣做也實在太任性了點。
    我開始堵著氣不吃藥,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知道這件事後就會馬上屁顛顛的趕來,可結果證明我想錯了,一連好幾天過去了,藥也不知道撒了多少,他連個屁的影子都沒有。
    這日一大早我又嘩的摔了一個碗,專橫跋扈的樣子連小順子都看不過去了,直勸我說:“主子,賭氣歸賭氣,要是一定要吃的啊。”
    我故意問:“這藥是從哪端來的?”
    小順子道:“還從禦書房那。”
    我斜斜的側過身,說:“他一直在那裏?”
    小順子說;“下了朝一天都在。”他還真為了躲我那麼多天就窩在禦書房!這人也真是別扭,既不見我又要給我熬藥,也不知道怎麼養成的怪毛病。
    我說:“你去給那人傳話說,這藥不用煎了,煎了我也不會喝的。”
    小順子見我態度堅決,慌慌張張的去了,不一會又端著一盤藥回來了,神色有些猶豫的說:“殿下說。。。。。。”
    我忙坐起來問;“他說什麼?”
    小順子神色猶豫的說:“這。。。。。。”
    我說:“你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小順子道:“殿下說,藥他自己煎自己的,主子願不願意吃,是主子自己的事。“
    還一個他自己煎他自己的,他隻求無愧於心是吧?還擺明了態度,願不願吃都是我自己的事,這不就是不管我了,任我自流嗎?
    以前我還覺得顏令鬧起別扭來可愛,現在一看,實在是討厭至極!
    我說:“行,他不管我了是吧?那日後這飯也不用送過來了,送來我也不會吃的。”說完我就往床上一栽,用被子蒙了頭睡了。
    早點自然是沒吃,宮人們見實在勸不了,撤下去了,估計是顏令的命令,我不吃也別太勉強我。他是覺得我不撐餓是吧?那他就想錯了。我以前當叫花的時候,一個饅頭撐兩天都有過呢,在經過雲官那件事,我更是對食物沒有欲望了。
    顏令,咱倆就好好較量一下,看誰挨得到最後!我窩在被窩裏恨恨的想。
    午飯與晚飯也在我的拒絕下撤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悶悶的想,他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他以前最看不得的就是我做自我傷害的事情,我割手腕那會,他不急得連顏舟都送人了嗎?還放了雲清走。
    正想著,幾個宮人進來把燈點亮了,我有些詫異,正想問怎麼了,就看到那個我好幾天沒見的弟弟冷著臉進來了,我心裏一喜,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躺著。顏令後麵跟了小順子,手裏還提了個食盒。顏令回了揮手,那些宮人就下去了。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最後,還是顏令熬不住了,他冷冷的說:“起來吃飯了。”
    你叫我吃我就吃?我扭開頭,更加往被子裏縮了縮。
    顏令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掀開我的被子捏住我的肩膀把我揪了起來,下手還特別重。
    我吃不住痛也火了,坐起來就嚷:“顏令你又發什麼神經啊?你一次兩次的鬧別扭也就算了,可是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一個國家的皇帝,怎麼能說話出爾反爾?”
    顏令閃過眼裏一團火,隨即被他壓下去了,他讓小順子把菜端出來放在桌上,又往碗裏夾了菜端了過來。
    我瞪著他。
    顏令似乎對我的火氣全看不到,夾起一個木耳遞到我嘴邊,說:“吃一點吧。”無論是神情或是聲音,都溫柔的不能再溫柔。
    我搖搖頭說:“顏令,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他堅持把木耳放在我嘴邊,說:“先吃再說。”
    我的火少了不少,但堅持還在。
    我說:“不,我要你先說。”你明明知道我對這事多在意的。
    他不說話,眼睛注視著我,裏麵千情萬緒一閃而過,筷子依然固執的放在我嘴旁。幾日不見他瘦了不少,兩頰也不似前些日子那樣豐潤,都有些凹下去了,我頓時有些心疼。
    我轉開頭不去看他的眼,淡淡的說:“顏令,咱倆是兄弟,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這個哥哥的,也不知道過去我們有怎樣的誤會,但在我眼裏,你是我弟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所以我打心眼裏疼你的。”頓了頓,我說:“我們既然是兄弟,那又有什麼話不能說開呢?這件事一定有隱情是吧?所以你才躲著我。”
    顏令放下筷子,端起湯,拿勺子攪了攪說:“你先喝點湯吧,一天沒吃東西突然吃飯肚子會難受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特別來氣,一把揮掉碗,湯水頓時撒了顏令一身,連他的眉毛上也掛著幾滴明晃晃的湯液。
    我大吃一驚,我本不是耍脾氣的人,可是事情一關係到彰,我就會很急,這幾日總是連連發脾氣,現在我居然連皇帝端的湯都敢拍掉了。
    顏令並沒有像我預想中那樣勃然大怒,他隻臉色微微的變了變,然後靜靜的看著我,那個神情我從未見過,有心疼,似乎還有一絲。。。。。。憐憫,直看得我一陣神的心悸。
    顏令看了我半晌,突然轉身起來說:“小順子,回禦書房吧。”
    就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我也站起來了,鞋子也沒來得及穿,我就跑到他麵前攔住他。
    “顏令,如果你隻是舍不得我走,我可以多留幾天的。”我看著他,眼神有些希翼:“就算是我回去了,你想我的時候我還是回來看你的,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唯一的親人哪。”
    “夠了!”顏令突然看著我大聲說:“弟弟?”
    我有些懼了,但還是點點頭說:“是的,我們是兄弟。”
    他看著我的眼睛突然不複剛才的溫柔,滿是戾氣,他一把扭住我的手背在背後,手腕一陣劇痛,估計傷口又裂開了。
    “弟弟?兄弟?”他語氣嘲諷的說:“你還有多少個兄弟?蒙雲官,你為了他心甘情願的喝了離功散,睡影千睨,如今又割傷手腕連命都不要,隻是為了治好他腿上一個疤。還有蒙雲清,那不也是你的弟弟,在黑風寨你們就常同床共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宮宴那天你不顧自己流血依然要我放了他,我也應了你。這些都是兄弟,還有劉秉彰,你們好上了,你心甘情願的讓他上就因為他在害你失去一切的同時又對你好!顏舟,你的眼睛瞎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他晃著我,我一個不穩差點摔倒,隨即又被他扶住,我隻是看著他什麼都不敢說,我知道以他現在的情緒,和他硬碰硬絕對不是件明智的事。
    “而我,我為你做過那麼多,你到底為我做過什麼?你到底為我做過什麼?”他愈加瘋狂的搖晃著我,看著我的臉神情漸漸痛苦不堪:“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了以樣。。。。。。。”
    估計是我的不言語,讓他的怒火更深了。
    他突然一把將我推到床上,隨即壓了下來,一口咬在我的唇上,表情特別瘋狂,喃喃的道:“我不管了,我就要你。”我使了全勁掙紮,可顏令力氣特別大,我又病剛好不久,還沒完全恢複,哪是他的對手。看著他眼睛裏的清明一點點退去,我一驚,顏令這次怕是真的上了心了。
    我掙紮的同時轉頭看見了站在一旁嚇得目瞪口呆的小順子,忙躲開顏令的嘴大聲喊道:“小順子,快拉開皇上,他神誌不清了!”
    小順子神色猶豫了下,顏令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啞著嗓子說:“滾下去!”
    小順子上前了一步,小聲喚道:“皇上。。。。。。”
    “朕叫你滾下去!”顏令頭也沒回,聲音惡狠狠的,小順子嚇得退了下去,還撞翻了桌旁的椅子。
    我頓時恐懼了,顏令不是清醒的,我的弟弟不會對我幹這種事,我喊道:”顏令,顏令你瘋了嗎?你知道你現在你在做什麼嗎?”
    他聽而不聞,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的手在我身上撫磨著,試圖打開我衣服上的帶子,他的身體滾燙,隔著衣料仍然灼人。
    我一麵抗拒他一麵人抱有希望的喊:“你知道我是誰嗎?顏令你看清楚我。”
    他一隻手突然伸到我的嘴裏,指腹壓住我的舌頭,我輕哼了一聲,我甚至在這種時候都不忍心咬傷他,他的另一隻手馬上摸到了我的褲子,用力往下一扯。
    我懼了,閉上眼睛不動了,眼角一下濕了,剛才還能撲騰兩下,現在是深深的絕望,顏令,你真的瘋了。
    臉上一陣冰涼,有的東西,若是失去,就再回不來的啊,顏令。
    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上我的臉龐,為我擦去淚水。
    我睜開眼,淒涼的看著他。
    “你不能回去,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回到劉秉彰那裏去的。所以我才想要你。”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澄清。
    我嗓子早喊啞了,聲音跟钜出來的一樣:“你喜歡彰我知道,我還跟你搶,對不起!”這是我一直以來最想說的話,卻一直開不了口。我還是很自私,為了自己毀掉了弟弟的幸福。
    顏令怔了怔,放開了我,歎了一口氣,說:“我給你說的話,你看來真的沒放在心上過。”
    我要坐起來,他忙扶了扶我,可他一碰我,我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盡管不是故意的。
    顏令坐在一旁看我,表情有些尷尬,又有些難過,說:“既然你這樣認為也好。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回去的。”
    我伸出手擦了擦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看到上麵爆炸的白布上透出的血絲,他立刻露出又悔又心疼的表情:“我待會叫人來給你包紮,還有。。。。。。”他突然扭過頭,說:“剛才的事,我不會說對不起的。”
    我一愣,顏令有時候的確別扭得讓人不懂。
    我不做聲了,也許是因為我滿眼淒惶,顏令露出了些擔憂的表情,替我拉好衣服,又把我輕輕放床上躺好。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隱隱感覺到了。
    我許久沒做聲,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顏令歎了生氣,站起身來出去了。
    之後他又跟往常一樣不見蹤影,也是,跟自己的哥哥差點發生那種事,他自己想必也覺得難堪。我照樣該吃藥吃藥,放吃飯吃飯,這世界上最難辦的事就是強求,他不願告訴我,我做什麼他都不會說的。
    畢竟是自己的弟弟,我除了有些惱外,竟也說不出來恨他,想起那天他紅著眼,一臉受傷表情的問我,我到底為他做過什麼,我怎麼可以這樣對他,我就一陣心痛。那時我還有很多事根本不明白,我以為他為我做的事就是送了顏舟,放走雲官,直到很多年以後,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知道他為我付出的-------是一生。
    那會我還想,我的確什麼都沒為他做過,逼著他為我把顏舟送了人,在所有人麵前暴露男子身份,後果又怎麼會像小順子說的那麼輕鬆?沒有一個人提起?他在我麵前不提,我也不提,但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肯定忍受了多少朝中大臣的壓力,又花了多大的功夫去平息這些事情?光是那幾日他每天不足一個時辰的睡眠就足夠暴露一切。
    顏令不是個昏君,所以跟隨他的絕不是一堆無能的庸臣。
    我從盒子裏掏出了些那日劉管父子交給我的香,把宮人都撇出去了,然後點上。
    其實我對劉管的印象,倒是沒有對他兒子的好。那個少年閃爍的眼睛,讓人感覺純粹得多了。
    我本以為白天點燃,晚上才會有消息,再加上這些天來顏令都窩在禦書房,我的膽子也突飛猛進了不少。
    突然有一個宮人來報我,說劉妃請燕飛公主去禦花園品茶一敘。
    這,這個我倒是沒想到,我。。。。。。這樣做不大好吧,我突然扭捏起來。
    雖然是去我去和顏令的妃子私下見麵,會不會給他帶綠帽子?
    想多了想多了,我是有正經事要辦才去的。
    可我隨著宮人走到禦花園時,一個我無論實在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我木呆呆的站在那裏,身上掛著一個哭得成了淚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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