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你那同桌四人組立了不少”功”，嗨，都這麼晚了我還跟你叨叨，快回宿舍吧，正好跟你同桌一間屋。”老蔣揮手打發他離開，把顧項擇的診斷書壓在資料文件最下麵。
    教學樓到男舍有段距離，昏黃的路燈照在地上將人的背影拉的好長，蟬依舊扯嗓子鳴叫，風吹過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顧項擇猛打個顫，不禁加快腳步，手電筒的光閃過，顧項擇以為是查校的老師，往左邊躲光，卻不想那人朝他衝過來，像隻樹獺似的抱在他身上，顧項擇下意識將他掀翻到地上，胳膊壓住那人的喉嚨。
    “是我。”那人啞著嗓子。
    借手電筒的餘光，顧項擇看清來人的模樣，不正是他的新同桌，軒卓紅了眼，流出生理性的淚水，臉色發青不停幹咳，顧項擇連忙鬆手，將人拉起來，手電筒還被軒卓牢牢握在手裏。
    “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麼出來了？”顧項擇道歉，拍背給他順氣。
    軒卓抹把臉：“我怕你害怕出來等你。”
    “謝謝，走吧。”顧項擇輕笑，第一次有人覺得自己怕黑出來等自己，那人還害怕，感覺還挺奇妙。
    老蔣事先同宿管打了電話，但宿管不知道軒卓偷溜出來，認為他也被老蔣留下了，兩人光明正大的從小門回到宿舍，雙人宿舍配有單人床，不是上下鋪，兩張床相隔不遠，中間隻隔張床頭櫃，兩邊有學習台，床對麵是不大的衣服格櫃，顧項擇打量一遍，整潔規矩，空氣裏似乎還彌漫淡淡的奶香味。
    宿舍開著空調，散去兩人的熱氣，匆匆衝澡相繼睡下，軒卓平躺著身體，不敢亂動，顧項擇麵向他的床，心裏兀自笑，老蔣說的也不全對啊。
    一時間心情平複了不少，某人帶給他的煩悶也散了些許。
    是夜，月亮掛於半空，風聲遠鍾聲都能驚飛樹梢上夜休的鳥，月光從窗戶斜照入窗，撒在兩人身上，睡意愈發濃重，先後睡去，也就都忽略了亮起的手機屏，是顧項擇的手機，上麵簡短幾句：明天上午十點新華路口見，過時不來，後果自負。
    天微亮，晉中煩長的起床鈴響起，擾人無法入眠，顧項擇條件反射的起床，消息便是這時候看到的，心猛的下墜，呯的一聲，手機砸到宿舍門上，嚇得軒卓褲拉鏈還沒係好就從廁所跑出來。
    顧項擇雙目通紅，泄憤似的狂打枕頭，枕邊書，床櫃上的水杯嘩的全都砸向牆，軒卓短暫懵圈後忙撲上去奪去他手裏的指甲刀，顧項擇知道自己現在狀態很不對，但他無法做出自我修複改變，那個人說的話，做的舉動都會讓他陷入狂躁，旁邊宿舍的人也感受到了動靜。
    敲門問道：“卓哥，你們還好嗎？”
    軒卓一邊握住顧項擇的手腕一邊回答：“嗯...沒大事，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東西了，幫我跟老蔣說聲，我身體不舒服，顧項擇在照顧我，會晚點到班。”
    “好”
    顧項擇忽然一口咬到軒卓小臂上，疼得軒卓直抽氣，手下意識鬆開，隨之果斷劈倒顧項擇，顧項擇急喘口氣，意識恢複幾分清醒，起身就看到同桌委屈的蹲在床邊，淚水兒在眼裏打轉，自己彎腰擦去咬印的口水，給揉了揉：“我...抱歉，揉揉就不疼了。”唉！MD，打死自己算了。
    軒卓順勢摟住顧項擇，尾音上挑：“哥哥親親我好不好？親親就不疼了。”老子的臉啊啊啊！算了，舍不得臉麵套不到對象，豁...豁出去了，他會親我嗎？發展好快，等等，他今天早上怎麼了？
    眼角還有餘淚，聲音略啞，顧項擇想到了什麼，泄憤且帶有恨意的吻了上去，暴略肆意，咬破了軒卓的嘴唇，血珠子往外冒，軒卓著實慌了神，他清楚的感受到心上人的情感變化，是無休無止的恨意，不是針對他，而是透過他針對別人，手支撐在床架上，承受著來自顧項擇懲罰的恨意施舍，盡管不是對他。
    天更亮了，軒卓覺得光亮太過刺眼，連窗外小鳥的叫聲都成了對他的藐視，看！他有喜歡的人，說不定昨天對你的好是因為你和那個人有些相似，別再自作多情了，你現在對他來說是不熟的陌生人，他隻想不起了你，什麼求婚，小孩子的遊戲罷了。
    顧項擇並不止渴這步，而是想更近一步，徑直扯開襯衫，支撐床架的手恰是昨日小臂帶傷的手，這下好了，傷口裂開再次浸透紗布，軒卓用受傷的手反握顧項擇亂動的手，後背狠磕在床上，手勁用力下掰，顧項擇吃疼，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軒卓深吸氣，係上襯衫的扣子，痂裂開，嘴唇出血會疼，可他感受不到，因為某處會跳動的地方更疼，軒卓沒說話，默默出了宿舍。
    顧項擇扇了自己四巴掌，一聲比一聲響，剛才的他跟咋天那幫混子有什麼區別，不可否認的人他剛才的確把軒卓認成了那位，可他敢用命發誓昨天對軒卓的好，救軒卓真的不是因為那人，而是因為他是軒卓，新同桌，亦或是記憶裏隱約認識的人。
    軒卓沒走，倚門滑坐地上，重新包托了傷口，聽裏麵人自己打自己的巴掌聲有些心疼，思慮片刻，大不了當替身，沒骨氣就骨氣，隻要那人是顧項擇，別說當替身，就是挖眼挖心挖肝下黃泉赴龍潭他都願意，心思敲定，推開門進去，見顧項擇坐在地上，胳膊上還有幾條新添的傷痕。
    那瞬間什麼委屈痛心都消失了，顧項擇看見了他，下意識往後藏有傷痕的胳膊，“我....”
    軒卓打斷他的話：“你以後別傷害自己，我心疼。”
    “好”你進來就是說這個的嗎？光撒在軒卓頭頂，沒有人對他說過，你以後別傷害自己，我心疼，宿舍陷入安靜，誰也不說話，又或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在宿舍待到九點多，顧項擇需要去赴約，軒卓得知他要出校園有些詫異，死皮賴臉的跟他一起逃課，兩人翻牆後跑了一陣，然後轉出租，終於在十點到新華路口，那人黑色短袖，戴鴨舌帽，帽子下的臉與軒卓稍微相似，嗯？我是他的替身，看著顧項擇走向那人，自己雙腿如千錘綁縛，無法前進，他沒有身份可以同顧項擇一起上前聽老情人說話。
    顧項擇同那人交談的不順心，那人雖揚著笑，但讓人心底升起來的不舒服，那人也看到軒卓，自出租車停下，他就一直注視著出租車旁的動靜，E向軒卓走過去，顧項擇臉有剎間的慘白。
    “我是顧的前男友，你是替身？”後又自顧說，“哦，跟我長的有點像，肯定是替身，顧，你怎麼說？”
    顧項擇心情差到極點：“E，我們兩人的事別扯別人成嗎？”
    E似乎沒聽到他的話，手劃過軒卓的臉，附顧項擇耳旁小聲呢喃：“你說要是我睡了他怎麼樣？味道肯定很好，也肯定很浪，他那麼漂亮的眼睛，哭出來很好吧。”
    “E，我警告你，別動他。”顧項擇雙手握拳。
    軒卓很是厭惡，但麵色不顯，給人很乖巧的感覺，艸，要不是顧項擇在這兒，老子早撲上去揍人了，還拉拉扯扯，都前男友了，好生氣，好生氣。
    E低估了警告意味，還不停地念叨：“那麼好看的樣子怎麼隻能讓我一人看見呢？這種極品就應該躺床上乖乖等人淦，你是不是已經到手了，看看他的吻痕，嘖嘖，怎麼樣啊？聲音大不大？WOC”
    顧項擇拳頭直接揮過去，壓著E打，軒卓抱臂冷冷看著，後來見有人朝這邊聚過來，高聲說兄弟打鬧，既是兄弟打鬧，也沒人來摻和了，E沒想到他會真打過來，處於被動，漸漸落於下風，嘴上依然犯劍：“怎麼？不怕了，有本事打死我，你個殺人犯。”
    顧項擇拽住他的衣領：“說了不是我，公安都聲明了你還想怎樣？”
    “讓你身敗名裂”
    “你已經讓我身敗名裂了，還不夠嗎？”顧項擇笑出聲，可笑吧，自己的男友指證自己害死了他的情人，公安發了聲明確定是意外，他偏不信，那真的是意外，饒顧項擇有千萬膽子都不敢在遊樂場玩具上動手，自後什麼都變了，他們指責他是小三，是凶手，攻擊他是同，寧可相信荒誕的謠言也不信公安出的聲明。
    顧項擇傻傻問過他有沒有喜歡過自己，沒有，那時他才真正懂得網上流傳的一句話：原來深情是可以裝的。
    人嘛，不可避免的虛榮炫耀，在E的交友圈，有像顧項擇這樣近乎完美的男友，不否認的是會話語誇獎恭維，讓人的虛榮心瞬間滿足，E就是如此，一麵讓虛榮心滿足，一麵和真愛卿卿我我，甚至是現在的他極端享受拿捏顧項擇的生活，但他忽略的是，一旦觸碰顧項擇的底線，他會和你同歸於近。
    受夠了原來學校的暴力辱罵，自然不想再受現在學校的，可隻要E說幾句話，晉中論壇會全都這種話題。
    軒卓怕顧項擇真的把人打死，忙上去拉開顧項擇，還偷偷補上兩腳，“哥哥，別再打了，我們回學校行嗎？”
    “好，早上是我衝動，抱歉，你...疼嗎？”顧項擇揉揉軒卓的小臂。
    “哥哥揉揉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