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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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醫生說還好沒有傷到骨頭,隻是些皮外傷,但是有些細小的石子卡在了肉裏,必須馬上清理,醫生在清理的時候,廖庭輝感覺到了一陣的疼痛,這大概就是剜肉的感覺,廖庭輝的手用力的摳著椅子的兩側,突然李智把廖庭輝的胳膊從椅子兩側挪到自己的腰部,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撫摸著他的柔軟卻因為疼痛有些汗濕的頭發,廖庭輝的委屈感一下子湧了上來,在李智的懷裏小聲的抽泣著。醫生以為自己弄疼了廖庭輝,連忙說“小夥子忍忍疼,哪能哭鼻子呢?”
李智朝著醫生笑笑,示意醫生繼續。包紮好了傷口,廖庭輝在李智的攙扶下回到了學校,此時的運動會還沒有結束,李智想想還是決定要送廖庭輝回宿舍讓他好好休息,廖庭輝從剛剛開始沒有說過話,可能是沒有得到李智直接的回應有些拿不準李智的態度,加上一個少年對於愛情的挫敗感,他本以為這個把他照片作為手機屏保的人會開心的接受他的表白,可是李智給他的反應卻像是在逃避。
李智扶著廖庭輝坐在椅子上,對他說“運動會那邊還沒有結束,我得趕緊回去,這麼久沒有回去,不是很好,晚上洗澡讓你的室友幫你,記得千萬別碰水,還有。。。”李智欲言又止。
廖庭輝抬頭等著李智的話,李智看著那個眼睛裏沒有任何雜質的純粹的少年,痛恨自己的懦弱。他吞下了想說的話,向門口走去,可是他始終能感受到背後那炙熱眼神的注視,那眼神透出的期盼灼燒著他,李智痛苦的閉了閉眼,關上了門。
廖庭輝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什麼樣,傷心的?難過的?失望的?他低下了頭,突然門再次被打開,李智提高著音量對廖庭輝說“下周我生日,我們去吃飯吧,我有話和你說。”從李智推開門時候的力氣看得出李智鼓足了勇氣,廖庭輝也不需要再猜測李智要說的內容了,兩人相視笑了笑,廖庭輝的笑容幹淨純粹,李智的笑容肯定中帶著一絲複雜,這個笑容就是他們對於愛情的態度。
由於廖庭輝在李智那裏補課的次數較多,張舒為了方便就一次性給廖庭輝一筆的費用,除了補課費用之外,張舒也想讓自己的兒子生活的舒適些。廖庭輝想了很久決定送李智一件他一定用的到的禮物。等待的日子甜蜜又急迫,補課的時候李智和廖庭輝默契的沒有對過兩天的生日說過什麼,可能都不忍心破壞那份等待的喜悅,幾次廖庭輝都有些著急的想問李智,可是還是決定忍一忍,那份年少的衝動,可以因為那份期盼變得收斂。
終於到了約好的時間,下午廖庭輝的課一結束,馬上和李智分頭趕到那個規定好的火鍋店,廖庭輝到的時候,李智已經在等他了,桌上擺好了鴛鴦鍋底,以及曾經兩人聊天的時候廖庭輝所說過的他最喜歡的菜,廖庭輝羞澀的坐下,李智小心的問“腿都好了嗎?”
“還好,不疼了,已經結痂了,對了,老師。”廖庭輝將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李智的麵前,“老師,生日快樂,補課辛苦你了。”
這一句說的李智臉紅了一下,李智清楚本來答應給廖庭輝補課就有私心,廖庭輝還拿了很多的補課費,今天還送了禮物,李智打開那個精心捆綁的蝴蝶結,小心的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塊天梭的手表,李智馬上蓋上盒子推還給廖庭輝,這禮物對於一個學生的消費來講太高了,就算對自己來說也相當於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老師,你不喜歡?”
“不不,實在是太貴重了,你是學生不該買這麼貴的禮物,你平時在我這裏補課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心意我心領了。”
“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這個禮物給你,我也希望你可以時刻帶著它。”廖庭輝把“想”字說的格外重些,想讓李智明白這份禮物的重要性。
李智猶豫著點點頭,將那塊表戴在手上,就連盒子上的蝴蝶結都小心的收好,放進盒子裏,輕輕的放在旁邊。“這些東西,你記得都是你說過你愛吃的,是吧?”
“嗯,老師你還記得?”
“我記得你的一切。”李智突然認真。“我記得你拍學生證的笑容,還記得你軍訓時候的颯爽,上課睡著時候的睡臉,還記得你摔倒時候我的心疼,還有你抱著我的腰對我說喜歡我的樣子。”
廖庭輝張著嘴,他看著這個平時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數學老師,原來他這麼會說情話,這些話真的可以讓人忍不住嘴角上揚,廖庭輝羞澀的抿了抿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廖庭輝埋著頭,一直在夾菜放進火鍋裏,隻聽李智的話在耳邊緩緩的響起,“其實你看到我的手機桌麵的那張照片,是我特意跑過去拍下來的,我不想錯過你的任何一個重要的時刻,我也不小了,理智告訴我不該對學生有什麼過分的想法,可是我從見到你第一麵開始就知道這是我逃不過的情劫,躲不掉的情債,我根本沒有把你從腦海裏移出去,我承認我雖然叫李智,但是在你麵前我理智不起來。”
廖庭輝此刻的心是狂亂的,他已經胸有成竹,隻是在等待那一句話,那一刻的到來,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廖庭輝一直不停的往嘴巴裏塞食物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要不要試著和我在一起。”李智試探著。
“要”。這一個字幾乎是和“一起”兩個字同時說出口的,廖庭輝本想著要不要假裝思考一下,可以等待的過程很漫長,終於在李智說出口後,廖庭輝迫不及待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李智看著廖庭輝那個塞了一嘴食物卻還是大聲回答自己的單純樣子,喜歡的不得了,他掐了掐廖庭輝的小臉,“你怎麼那麼可愛”李智寵溺的笑著。
廖庭輝看了看李智手上的手表,“晚上19點05分,我們在一起了。”廖庭輝小臉通紅,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眼神卻堅定的看著李智,從這一刻起,這個樸實的男人走進了他的生命中,廖庭輝希望從今晚的19點05分開始可以永遠和李智在一起,哪怕承擔再多的風險,和再多的壓力,他都不會低頭,這是一個少年對愛情的態度,而從今天往後的這個時間都變得格外有意義。
奇怪的,整個晚餐時間,李智和廖庭輝沒有向往常一樣聊些什麼,隻是李智一直不停的給廖庭輝夾菜,仿佛從剛才那句表白開始,他們的身份突然增加了一些儀式感,兩人約好去看電影,無奈最近的愛情電影很少,隻有一部《失戀33天》正在上映,廖庭輝皺著眉,顯然他對這個電影名稱不是很滿意,今天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不想看這種聽上去不太吉利的電影,李智倒是豁達,他對廖庭輝說“看人家的故事,可以避免犯錯,再說了,我對我們的感情有信心,隻是一部電影而已,它的劇情不重要,我想和你一起看,這個才最重要。”
廖庭輝聽到這句話,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廖庭輝的情緒容易跟隨劇情變得有些波動,他似乎還不太懂得,為什麼女主角還愛著卻還要裝作冷漠的樣子,當女主角追著車跑的時候,廖庭輝皺起了眉,此刻他感到有一隻手,緩慢而溫暖的覆蓋他的手上,那隻手剛開始是輕輕的放在上麵,帶有一絲的試探,見廖庭輝沒有反應後便安然的輕輕的攥住廖庭輝的手,刹那間廖庭輝的指尖生出一層薄薄的汗珠,廖庭輝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在升高,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熱度從脖子正在向著腦頂衝去,整個人變得燥熱,廖庭輝用自己的左手手背想辦法讓自己的臉降溫,屏幕忽亮忽暗,旁邊座位傳來的咳嗽聲打破了兩人的小甜蜜,畢竟讓人看見兩個男人牽手還是會招來一些非議,李智將兩人中間的扶手向後推去,讓兩人中間沒有任何的障礙,李智拉著廖庭輝的手漸漸的安放在兩人中間的位置,兩人姿勢也改為了十指相扣,有些時候因為阻礙可以讓人靠的更近,相扣的手在下麵握得更緊了些,雖然因為時間久了,二人的指關節有些微微的發麻,掌心也冒出了一層汗珠,可是兩人微妙的收力,卻怎麼都沒有想過要分開,每當劇情虐心的時候,李智拉著廖庭輝的手會更緊些,還會在廖庭輝的耳邊說著安撫的話,“我會讓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遺憾。”每當這時候廖庭輝臉上的溫度還會更加熱上幾分,他側頭看著李智,李智的眼神在電影的光線下顯得忽明忽暗,但是他緊緊盯著廖庭輝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堅定,就這樣一部失戀的電影讓兩人看出了熱戀的味道,當廖庭輝聽到後座的女生發出微微抽泣聲時,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電影結束後,兩人才不舍的放開相扣的手,廖庭輝輕輕的按了按已經有些發白和麻木的手指,不好意思的笑著。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李智問著廖庭輝。
“可能有點熱吧。”廖庭輝的臉更加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