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沐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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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因為朝離的傷已經大好,因此隻將朝落和慕禾留在了莊裏。五個人分頭行事,靈嘉他們三個,先去應付沐陽城主,順便在他們那裏住下,查探一番是否有其它的內情。
    南傾山和林霄,則是先到城南處,找了一家客棧先安頓下來,然後就出去打探本地情況。
    兩個人都換成了普通公子的裝束,走在街上就好像是誰家公子出來逛街一般。
    據南傾山了解,沐陽城並不繁華,但是今日所見卻與傳聞相悖。
    隻見街邊的店麵鋪子門麵,都裝點的十分精致,城中的百姓也都是不僅衣食無憂,甚至還能消遣耍樂,就連出了這種事情之後,街上依舊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兩個人沿著街道順著人流一直往前走,發現前方有好多人,似乎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兩人交換了個眼色,跟了上去。
    走了一會之後就發現,這些人去的地方,竟然是一處廟宇。匾額上三個通體火紅金色鑲邊額大字:酆華廟。
    一般的廟宇,都會以供奉的尊神的名字來命名,例如沐蔭城的那處破爛敬霄廟,很明顯就是供奉某位名字裏帶了霄的神,而此廟之名曰”酆華”,屬實是不在常理之內。
    兩個人順著人流走了進去。
    院內有一處很大水池,占了院子一半的空間,水池中間有一處用石磚砌成的圓形花壇。花壇裏沒有種花,隻有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桃樹,那老樹的枝丫上麵,還掛滿了的各種彩帶吊牌,那是用來許願的。
    按理說,人們建造廟宇,本來就是為了驅邪求吉保平安的,而桃木自古以來,也就是帶了驅邪避凶的傳奇屬性,但是很少會有人將桃樹種到寺廟裏。而且還是占了半個月麵積的細心供養。這不尋常。
    走進奉香殿,神案上麵擺著一幅跟敬霄廟差不多大的石像。不一樣的是,敬霄廟裏的石像好歹是個人樣,而這裏的石像則是獸首人身。
    兩個瞧了很久,都沒看出來著到底是個什麼動物的臉。林霄覺得是貓,南傾山則認為是虎。
    最後還是南傾山說服了林霄,因為他說,古有神獸白虎青龍,所以人間以人身虎首的石像在此供奉,乃是求其庇護平安之意。
    而林霄認認真真的想了一圈,從上古神獸想到如今,都沒有想到什麼神獸的貓的樣子,因此便作罷了,姑且就認為這是虎吧。
    神案下麵的香爐中,都插滿了大大小小還未燃盡的香燭,案頭還擺了極其多的貢品。
    盡管他們都覺得此處香火如此旺盛,但是此處的神案和神像上麵卻是落滿了灰。就好像是被冷落了許久一般。
    但是憑借此處香火和外麵的裝潢情況,這裏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冷落了許久的樣子。
    兩個人並未在此處發現邪祟的痕跡,便打算離開。但是在離開之時,林霄卻緊緊的盯著那個石像的臉,以致於南傾山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林霄,林霄,林霄。”
    “啊?怎麼了?”
    “走了。”說完就轉身想往外走。
    林霄雖然被他叫回神了,但是聽他說了要走了,仍然沒有動彈。
    他拉住南傾山的衣袖,將他拉得轉身回頭:“傾山,你看這石像的臉,他是不是在笑?”
    聽他的話,南傾山特地認真的盯著石像看了會,就隻聽見林霄又說:
    “不,好像是哭。你看看是不是。”
    南傾山隻好再認認真真的看一遍的。
    他除了覺得那是張虎臉之外,真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忽然他覺得像是想起什麼了一樣,有些打趣的說:
    “林霄”
    “嗯?”
    “你怕貓?”他這話雖然是個問句,但是他的語氣就是在肯定。
    南傾山敢這麼直接的說,是因為之前,兩個人在幽雲穀的時候,有一天半夜的時候,院子來了好幾隻野貓,叫聲極其猖狂。
    南傾山他又不怕這些,反正天快亮了的時候,它們自己就會走了,便也沒有出去趕。結果第二天林霄精神很差,活脫脫一副晚上出去做賊了的表情,南傾山還以為他是被貓吵到了,沒有睡好導致的。
    結果第二天晚上這些貓又來了,並且叫聲除了比第一天更加猖狂之外,還有一些類似嬰兒的啼哭聲夾雜在裏麵,也不知道是哪些貓,大秋天的在發情。
    而這一次,林霄直接闖到了他房裏,連鞋都沒脫的就跳到了他床上,滾到最裏麵,用被子把他自己裹了起來,聲音顫抖著跟他說:
    “你,能不,能不能出去,把,把那些,貓,趕,趕走啊!不,不,不然,我就睡這了。”
    然後就一把將被子全扯了過來,將他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裝屍體。
    南傾山坐在床上,愣了好一會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然後披了件外衣,出去把貓趕走,還順帶給藥廬設了結界,以免那些貓去而複返。
    貓是趕走了,但是林霄卻不肯走了,也不肯從被子裏出來,南傾山說,要不然他去林霄房裏睡,結果林霄又不願意,最後南傾山隻好把林霄的被子抱了過來,兩個人一起擠在了一起。
    南傾山剛剛躺下,就想起來林霄剛剛好像沒有脫鞋就上床了。
    於是叫林霄起來脫了鞋再睡,床髒了沒事,洗洗就行,重點是穿鞋裹在被子睡,怎麼可能舒服呢。
    然後林霄就一言不發的將他的腳,伸到南傾山的被子裏,踢了他一腳。南傾山這時才知道,原來他不穿鞋就跑出來了,這得是有多害怕,才能連穿鞋的時間都不敢浪費啊。
    心事被拆穿的林霄,一臉隻要我不承認,這就是沒有的事的表情,學著南傾山平時說話的語氣:“怎麼可能,我堂堂神醫會怕貓?南公子可莫要妄言。”
    南傾山知道他是要麵子,於是很是賞臉的說:“是在下失禮,如此還請林神醫移駕。我們再去其他地方賞玩一二。”
    林霄倒是很會就著台階下:“那就走著。”
    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那速度可謂是腳底生風啊,以致於南傾山還想看一看院中的桃樹,都沒有機會。
    出了靊華廟之後,兩個人慢慢的從城南往城中的地方,因為靈嘉他們說,聲音是從城南開始聽見,慢慢的城中才開始陸續聽見的。
    就好像有個聲源在那裏,慢慢的加大分貝,讓聲音一步一步的傳到遠處一樣。但是為什麼是從城南開始呢?
    這一路走過來,除了一座月老廟之外都沒有再見到其他特別的建築,也沒有感受到邪祟的氣息。
    雖然之前幾人就猜測城中的邪祟隻會在晚上作祟,但是他若是一直藏匿在城中,他們不至於白天晚上,都發現不了那邪祟的氣息,除非它修為高到能隱藏自己的氣息。
    但即使平日裏他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為何有人失蹤之時,也察覺不到呢?若它修為高到如此地步,又何至於在此處做這種惡事呢?繼續修煉得道升仙為神豈不是更好?
    至於靈嘉他們那邊,三人一到沐陽城,便直接去了城主府上,但是他們在此處,卻還看見了飛羽門的人。
    三人剛被城主府的管事,引到城主的會客廳,就見到席上坐了一個人,飛羽門淨心師太的關門弟子,故飛瑤。
    雖說這飛羽門上下都是花瓶子,但隻有這故飛瑤與她師父,是有些真本事的,無論是修為還是這除祟的本事,跟他們門派中的其他人比起來,強了不知道多少。
    要說啊,這飛羽門雖然他們立派祖師,嚴禁他們互相取意靈修、忘情絕欲,可是偏偏事與願違,這多情重欲,就好像是被深深刻在他們門派的風水裏一般,整個門派上的人都是風流成性,且靈修盛行。
    而這淨心師太和故飛瑤,卻又與他們不同,潔身自好,潛心修煉。有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兩個人,應該長在謙風閣才是,可是卻偏偏入了他飛羽門的門。
    一進門發現這故飛瑤也在,靈嘉當即臉色一變:“不知宮城主此行合意啊?”
    雖然淨心師太與故飛瑤,跟一般的飛羽門眾人不一樣,但是靈嘉這一點都不妨礙靈嘉不喜歡她們。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靈嘉覺得這個女人自視過高,明明可以是出淤泥而不染,偏偏被她自己作成了矯枉過正,自視清高。
    宮晟見靈嘉神色不對,連忙解釋打著圓場:“靈嘉仙師,在下並非故意如此,隻是這位故仙師說,先前他們飛羽門行事不足,耽誤了城中除祟,害的事情變到如此境地,故而此來隻是為了能彌補一二,略盡薄力。”
    “哦?你們飛羽門壞一次事還不夠,還要壞第二次啊?這次還打算害了這城中多少人啊?”
    以往這些時候,靈均都會出來攔著靈嘉規勸一二,但是這次他卻隻是站在靈嘉的身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並未言語。
    朝離不知這兄弟二人此為何意,猜測許是有些事,靈均並未告知於他罷了。但是此時卻不是鬧事的時候。
    因此朝離便拉了拉靈嘉,擋在他麵前,朝宮城主示了禮,才慢慢的開口:
    “宮城主,我師弟此番並無責怪之意,隻是他因心念城中百姓安危,而之前飛羽門的所作所為,又讓他頗為不快,此番才會如此,還望城主莫要怪罪。一切都還當以除祟為先,早日還城中太平。”
    朝離這番話真的是,既把靈嘉出言不遜的無禮罪責給推了,還順帶將責任順利成章的,推給了飛羽門之前那群飯桶,不可謂是不妙。
    這城主雖然是花了錢請人辦事,但是也知道他們喻風山莊一向的風格,不敢得罪,而朝離這番話,既讓他在外人麵前保住了自己的麵子,又不得罪喻風山莊,因此順著朝離台階就開始下了:
    “仙師所言極是,隻是這位故仙師,也確實是想為城中百姓出一份力,所以還請幾位不計前嫌,合作一番,為我們除祟,還城中百姓一個太平日子。”
    一聽要合作,靈嘉頓時就又想開口,而朝離就像後腦勺長眼睛了一樣,用手悄悄的拉了他一把:
    “我喻風山莊除祟手段,與飛羽門的心法有所衝突,合作是不能了。隻是看在姑娘如此執著,我喻風山莊願意情報共享,隻是行動,就得各憑本事了。”
    還沒等故飛瑤那邊開口,朝離又說:“若是姑娘在除祟中不慎遇險,我等定會量力而行,援助一二的。”
    真的是將人家姑娘的路堵的死死的,人家都遇險了,他們這邊還要量力而行的援助一下,而不是不惜代價的相救,真的是也就比直接說:
    ”你既然一定要插手,那也可以,咱們各憑本事,各幹各的,你要是死了,我可能會考慮安全的情況給你收個屍”,要好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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