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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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傾山向來都不是貪圖虛名和報答之人,他做事,一為大義,二為從心,三為朋友。而這裏的事,他先是為了朋友,後是為了大義,他是定然不會以此為由,讓別人給他許什麼承諾的。
“閣主言重了,傾山為人,閣主是知道的。此事也並非隻為救落英。”
聽見南傾山這樣說,遲閣主很是欣慰,當今世上,偽君子層出不窮,但南傾山是真的承了這天下最難得的君子之風:“若是落英能像你一樣便好了。話雖如此,但是日後,傾山若是有什麼難處,隻管與我說。”
雖然他知道,憑南傾山的本事和家世,基本上是不會碰上什麼難事的,但是態度還是需要表一下的。
見他爹跟南傾山說完了,遲落英把林霄推了出來:“爹,此人名叫林霄,是傾山兄的朋友,是位神醫,這次就是他救了師叔和師兄的,陣法也是他破的。”
林霄本不想在人前張揚,但是都已經被遲落英推了出來,隻得認真見禮:“遲閣主。”
遲閣主看了南傾山一眼,發現他沒有否認遲落英的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林霄,就知道此言非虛了。
隻是南傾山的性子,與人都是君子之交,若不是自家兒子從小死纏爛打的追著他,要跟著一起練功一起玩,他們怕是也不會與他深交。
這樣性子的人突然有了朋友,還是挺讓人感到意外的,但是再意外,憑他能跟南傾山做朋友,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多謝林公子救命之恩,我謙風閣定不忘公子之恩。”
林霄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雖然不像靈嘉那樣老練,但是基本的禮數也是知道的,因此不敢攬功。
“閣主言重了,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至於這陣法,是南傾山破的。”他不但不攬功,還順便把功勞給南傾山加上,給一行人都造好了台階。
而遲冉注意的則是林霄跟南傾山的關係。
直呼其名,看來真的是好朋友啊!
“總之,多謝幾位。”
遲落英見他們還在客套,他已經等不及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好了爹,別客套了,現在外麵的情形怎麼樣?”
確實,現在的主要之事就是清除這些惡鬼。
“你娘和你師伯他們,帶人在四個城門口處布好了結界。我來是先接你們出去的,你二師兄他們,現在正在城中清掃惡鬼。”
他們五個都傷的不輕,清掃惡鬼這事,確實也出不了多少力了,先出去好好調養恢複才是正事。因此便都沒反駁,按照遲閣主的安排,撤出去,讓他們謙風閣的人來清掃惡鬼。
一行人回到了之前的客棧,掌櫃一見他們來了,身上還都不太好看,趕忙上來獻殷勤:“幾位仙師回來了?邪祟除完了嗎?呦,幾位這是,需要我給您幾位叫個大夫嗎?”
“不用,還是之前的房間。”靈嘉回絕了掌櫃的話,說著就遞給了掌櫃一片金葉子。
掌櫃樂嗬嗬的接過:“不敢委屈幾位仙師,小店今日正好全空著,幾位仙師一人一間上房,正好歇息。”
“空著?沐蔭城的人都走光了?什麼時候走的?誰帶他們走的?”林霄情緒頗為激動的抓著掌櫃的衣領發問。
他們前腳剛剛知道所有真相,還沒來得及讓他們付出代價,後腳這些人竟然都跑光了?那些人在這裏住了那麼久,怎麼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這個時候。
“林霄,別激動。”“林公子”“林兄。”四人連忙將林霄拉開。
“林霄,放手,不著急,有話慢慢問。他們跑不了的。”南傾山將林霄拉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
他知道林霄是在為一安不平,想為那些跟一安遭受同樣苦難的人報仇,但是他們也必須慢慢來。
掌櫃被靈嘉扶著,大口喘氣:“仙師饒命,那些人都是昨日夜裏連夜走的,沒有人接他們。”
“連夜走的?是在我們離開之後?”南傾山問道。
這掌櫃特地站的離林霄遠一點,隔著老遠的回答南傾山:“是的,就在你們離開當日的下午走的。”
南傾山想著掌櫃的話,當日下午走的,也就說他,城中有人在窺視著他們。那個人知道城中的結界和陣法困不住他們,所以讓那些人連夜走了?看來他們還是漏了什麼嗎?
事情得慢慢想,他們也還得治傷。幾個人還是按之前的,要了三間房,林霄用之前給寧戚他們處理的方法,給他們幾個人處理好了傷口。
夜晚時分,南傾山他們的的房間裏,林霄在跟他們說著他通靈時所看見的一切。
可能是因為通靈時,隨著一安一起經曆了太多遍,此時林霄,很平靜的在講述著一切,真正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講著這一切。
他沒有告訴他們,在那個時候,他都快以為他就是一安了。
“那些人就這樣,用這麼殘忍的方法折磨他們殺害他們摧毀他們,然後禁錮他們的魂魄,養石化玉的同時,用那個陣法,讓他們一遍一遍帶著死亡的記憶重曆死亡的過程。讓他們明明知道即將發生的所有事情,卻無能為力,加重他們的怨氣。”
林霄頓了頓,繼續說道:“一安,給她取這個名字的人,大概希望她一生平安吧。可是偏偏天不遂人願,她都要成親了。”
明明之前很平靜的說著這些事,但是此時他卻垂下了頭,情緒很是低落。
一想到一安就快要成親了,阿護還那麼愛她,他們彼此那麼相愛,卻遭受這樣的事情。林霄心裏就很難受,以前他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是現在,好像明白一點點。
林霄低頭自嘲的笑了笑,心裏想著:”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聽完林霄說完所有事情,每個人都沉默了,但是沉默的原因卻盡不相同。
南傾山在想,所以他那個時候身體止不住的哭,是在為他們難過吧。通靈通感,他的心也跟一安一樣難受。
靈均是在惋惜這一對有情人,替他們難過。自古有情人終成眷屬者,太少了。
靈嘉則是氣憤,為了錢,為了利,為了修煉邪術,可以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讓他碰見了那個李員外和黃道長,他一定活剮了他們,讓他們也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而遲落英的關注點就很奇怪了,他在認真的思考著:通靈,林霄是將神識渡到了一安身上的,也就是,當時的所有事,林霄不僅僅是看見,他也以一安的身體,真真實實的感受了一遍。那,那一安被那妖道那什麼的時候,其實林霄也是一樣的感受,一樣的經曆?
所以說,就如林霄認為的一樣,遲公子是真的對不起他家那身衣袍,也對不起他家家訓門風,浪蕩子一個嘛!
遲落英雖然偶爾不著調,但是該正經的時候還是以正事為先的:“傾山兄,你去追的那個人如何了,殺了他了嗎?”
因為沒看見將人帶回來,那就隻有可能是殺了或是讓他逃了,遲落英更希望那人是被殺了,如此作惡之人,殺了也是替天行道,一了百了。
南傾山自己也希望那個人被他殺了,但是事實就是:“那人十分熟悉城中環境,且惡鬼不攻擊他,他混入惡鬼群中,從城中的巷子裏消失了。”
“消失了?”林霄不相信,怎麼會突然消失。
“確是消失,但我砍下了他的右臂,在他的手臂上,發現了一個圖案。”說完,南傾山就拿過紙幣,畫了一個圖案出來。
是一朵彼岸花,但是每一瓣花瓣都是一根羽毛的形狀,用羽毛組成的彼岸花。眾人端詳片刻,都不知道這是哪門哪派的圖騰。
“這個人被你傷的不輕,看來是能消停一陣子。”遲落英認真的說著。
謙風閣也得好好休整一番,這次他帶來的十幾名精英弟子,都折損在了這裏,而且他師叔和師兄的傷也不可為不重。
“可是,我們隻能等他們出來作亂了,才能抓到他們,這樣不是很被動嗎?”林霄是一定要抓到他們的,然後手刃那個黃道長和李員外,以及那個修煉邪術的人。
南傾山卻與林霄想的不一樣:“敵在暗,我在明,且這一城的惡鬼和死魂之玉,不可能是某個人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他們必然謀劃已久,如今此事敗露,他們必然遭受重創,以不動應萬變是最好的辦法。”
雖然南傾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林霄心中依舊憤懣難平。
南傾山知道他的擔憂和不悅,安慰一般的向他承諾著:“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逃掉的,他們必須要為他們所作的事接受懲罰。”
“嗯,一起抓住他們。”林霄很容易被他勸動。
見林霄神色沒有之前那麼低落了,南傾山對遲落英說:“無論如何沐蔭城中的的事也算解決了,幕後黑手之事,隻需我們以後多加留心,肯定能發現蹤跡的。我們明日便啟程回喻風山莊,沐蔭城和死魂之玉之事還請以謙風閣的名義昭告天下,城中剩餘的惡鬼,也有勞謙風閣處理。”
遲落英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要走,這好不容易見一麵,還把人家害的這傷那傷的,心裏著實是過意不去,因為他嚐試著挽留他們,雖然他知道不會成功,可是這是態度問題:
“你們的傷不要緊嗎?怎麼那麼著急走啊!再多留兩天,把傷養好再走吧!”
南傾山拒絕了他的好意:“不了,這點傷沒有大礙,不影響禦劍。”
他都這樣說了,遲落英也不好再留人:“好吧,那我也不留你了,之後若是有那些人的消息,我傳信給你。還有那個圖騰,我也會找人暗中打探的。”
“嗯!”
忽然遲落英正了正身子,神色極其認真的說:“那個,這次真的多謝你們了,還累的你們一身傷。以後有事隻管找我,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遲落英突來的正經,林霄都看到傻眼了,不知道真假,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可是南傾山卻是存了心的跟他作對:“沒事,我隻是想趕過來的給你收屍的,沒想救你。不必言謝。”
遲落英覺得南傾山有的時候,真的有能把人氣死的本事,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做出這麼鄭重的道謝,那人卻如此不懂領情,見好還不樂意收。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但是遲公子似乎忘了,這個友可是他死纏爛打才交來的,就是打掉了牙,他也隻能和著血水,咽進自個肚子裏去。
“那個陣法的事情,先不說吧?”遲落英覺得,這種古怪的陣法,沒找到證據之前,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信,反而會引得他們猜忌。
南傾山想了想:“嗯,我相信遲閣主會妥善處理的。”
說完,便下了逐客令。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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