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33:雇主的故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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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韻在十年前跟一位朋友一起創業做小飾品。十年前,各個行業都沒像現在這麼飽和,所以兩人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兩人也都有些商業頭腦,那個時候就開始在網絡上投放,線上線下一起抓,所以還是挺順風順水的,因此也就越做越大,做大了知名度高了,劉韻就把公司搬到了燕京,雖然她的這位合作夥伴不同意,但最終她還是搬去了燕京。
    兩個月前,劉韻從燕京回這老家,為了聯絡一個製作老工藝品的小作坊,畢竟現在都發揚國粹了,滿大街的漢服旗袍,做飾品的當然也要跟上潮流。
    可能是因為在燕京呆久了,回到老家這,沒想到老家這邊的治安這麼差。而一切也都要從這差到極點的治安說起。
    那天,劉韻一個人去那間小作坊找坊主準備聊工藝品的事情,那個小作坊在老城區,老城區的房子很亂,停車場也很亂,治安更亂,停車的地方離作坊有一段距離,她把車停在停車場,還要步行一段時間才能到作坊。
    就在她步行到作坊的路上,遇到了三個小混混。其中一個小混混尾隨了她一段時間,她發現之後就加快腳步,結果被另外兩個小混混給擋住了路。
    劉韻一看這三個混混的架勢,就知道自己被困住了。
    劉韻好聲好氣,把錢包掏了出來交給其中一個小混混,讓那個混混放自己走,錢可以給他們,要是不夠可以跟自己回去拿。
    當然,讓混混跟自己回去拿錢隻是緩兵之計。
    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而且還是這種好色的小混混,拿了錢不說還想要劫色。
    劉韻也沒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還會被三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給調戲,她極盡口舌想說服這三個年輕人要改邪歸正,但是這三個小混混就是不聽,還對她動手動腳,說一些汙言穢語。
    生意場也是很肮髒的,由其是女人,在生意場上免不了被調戲看扁,但生意場上的男人都不會像這樣不尊重人,頂多是用暗喻的方法,或者私下開放交流。
    劉韻從小到大也沒有被這麼不尊重過,她一聽這幾個小混混這麼不留口德,一下就怒了,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那三個小混混沒想到像困獸一樣的劉韻會出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窩蜂上來撕扯劉韻的衣服,一邊罵她婊子賤人。劉韻被三人又是抓頭發又是扯衣服,肚子上還挨了好幾腳,臉也被打了好幾拳。
    在力量麵前,女人尤其吃虧。
    劉韻的衣服幾乎就要被扒光了,但她還是拚命掙紮。其中一個手臂紋著紋身的就拿出了刀子嚇唬劉韻,可還沒等話說完,劉韻一腳就踢在那人的褲襠上,那人的刀脫了手,捂著褲襠嚎叫,劉韻抓住機會想跑,被另外一個人給按住了,結果這一掙紮反抗之下,不知道為什麼,有個長毛小混混被刀給捅了,一下就躺倒地上起不來了。
    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誰都不知道捅長毛的是誰,刀子也不知道被誰拿在手上。
    其他兩個小混混看鬧出人命了,嚇得落荒而逃。
    劉韻也嚇懵逼了,她跌坐在地上,懵了很久才想起來對策。
    她先是打電話叫了120,又打電話叫了110說自己被搶劫了,最後,最猛的出現了,她拿著刀子在自己身上劃了好幾個口子,又在自己腰上捅了一刀,當然,捅得這一刀不會太深,最後又把自己的衣服都撕了。
    張子凡聽到這,不得不對劉韻豎起大拇指,她還是支持劉韻這麼做的,雖然對方沒有拿刀子捅她,但是刀子亮出來了就已經表示對方有要傷害她的意圖了,要是她沒反抗,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真的就把刀子招呼在她的身上了呢。
    張子凡對劉韻道:“你這算是正當防衛,你沒錯!”
    張子凡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丘無意看了眼張子凡,沒吭聲。
    劉韻倒是因為張子凡的話,對張子凡有了好感,對張子凡苦笑了下。
    張子凡覺得劉韻這個女人太勇敢了,敢於反抗本身就是一件很勇敢的事,更別說她自殘的手段了,對自己夠狠,能做到公司董事長不狠果然是不行的。
    這後來麼,當然不用說了,法院上見。
    這種事很多新聞裏都出現過,關於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這個界限的問題。
    劉韻在法庭上為自己辯護的話也是挺有理有據的。
    她說自己絕對是屬於正當防衛,因為死者和兩名同夥有傷人之心,並且已經亮出了武器,殺人是遲早的事。而自己沒有害人之心,奪刀隻是為了保護自己,若不反抗,自己可能已經死了,死人如何能防衛呢?。二來,法律是用來保護良民的,保護合法納稅者的,不是用來保護那些以搶劫強奸為樂趣沒有給國家做出任何貢獻的混混的。第三,她說自己工作這麼多年,給國家繳納了那麼多年的稅,她相信國家和法官能夠保護兢兢業業的老百姓,國家的法律不應該用來作為庇護壞人的武器。
    這法理情都有了。況且混亂之下根本不知道是誰捅了長毛,各方麵劉韻都是受害者。這官司是實打實的贏了。
    可死者的家屬不服氣,家裏就那麼一個兒子,兒子就這麼死了怎麼行。死者家屬非得讓劉韻償命,各種的大鬧法場,在大街上拉橫幅,說某某公司老板劉韻殺人償命等等,最後還找到了劉韻的家,天天在她家小區門口燒紙,鬧得劉韻媽媽差點心髒病過去了。
    也就從那次燒紙開始,劉韻的身邊開始出現了異樣了。
    起初,她也隻是看到一丁點的黑點,就像是睫毛上沾了東西,時有時無。漸漸地,這個黑點成了黑團,而且每時每刻都存在,就好像身邊跟著一團煙霧似的,她為此還去眼科查了下眼睛,沒查出來什麼毛病,醫生告訴她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她又去找心理醫生做疏導,這心理上的壓力好了點,但黑團還是沒有消失。
    這期間,那死者的家屬越鬧動靜越大,整個小區都知道了,她母親也就進了醫院,劉韻在醫院陪了三天,就在這三天,黑團成了黑影,這個黑影甚至還可以來回走動了。
    她陪床的第二夜,睡在母親病床旁邊的床上,迷迷糊糊之間就感覺鬼壓床了,喘不過氣,她感覺自己就快憋死的時候,護士過來給母親換藥來了,這才醒了過來。她恍惚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可就在她坐起來去看護士的時候,看見了那個黑影,黑影已經模模糊糊有了人形,黑影跟在護士身邊,好像有些好奇一樣,站在護士身後,探頭去看護士手裏拿的藥。
    劉韻嚇得嗷嗷大叫,把護士跟她母親都給嚇得一驚,與此同時,那黑影也消失了。
    她母親看她大驚小怪,問她怎麼了,她也沒辦法回答。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可第二天晚上,黑影又來了。她晚上起夜上廁所,剛出門那黑影就跟了上來,走在她的身邊,她當然也是嚇得一驚,把走廊上的病人家屬嚇得直罵她有毛病。
    劉韻也不敢上廁所了,跑回屋蒙在被子裏,一個小時後掀開被子一看,影子又沒了。
    這個影子好像一天隻能出來一次似的,而且對劉韻也沒有什麼傷害。
    劉韻到第三天的時候,都已經適應了黑影的到來。
    到了第四天,劉韻需要回家給媽媽拿換洗的衣服,就在她過紅綠燈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等眼睛能看見的時候,就被一輛橫穿而來的轎車給撞到了車屁股,整輛車都翻了過去。
    開車是一秒也不能分神的。
    好在這次劉韻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但是因為她闖紅燈了,所以她負主要責任,賠了很多錢。
    命回來了就行了,她也不差這點錢。她權當這次破財消災了。
    可事實上,財是破了,災卻沒消。
    等她處理完了事情回家,看到死者的家屬還在燒紙,死者家屬看見她回來,甚至想過來揍她,好在被保安給攔住了。
    劉韻艱難地回到家,馬上報了警。
    死者家屬今天回去了,明天還會大張旗鼓的過來燒紙。這死者一家人都是土匪,跟土匪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劉韻當天站在窗子往外看那燒紙的一家人,心裏又是委屈又是憤怒,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到他們中間有一個黑影。
    劉韻打電話跟朋友訴說,她的朋友就給她出了一招,讓他跟死者家屬溝通一下,問問死者家屬需要什麼補償,她朋友以為,那黑影可能就是死者的怨魂,土匪生前是土匪,死後也是土匪,這種不要臉的匪氣是根深蒂固的,讓劉韻隻能妥協。
    劉韻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好找了死者家屬。死者家屬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要錢,說自己養一個兒子這麼大不容易,花費了時間精力和青春等等等等。
    劉韻不服也不行。最終兩邊和解了,劉韻給錢,但是要求死者家屬做一場法事,把死者的怨魂送走。
    那邊拿了錢,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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