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子凡的身體徹底恢複了，後腦勺也結痂了，他沒去醫院，直接把繃帶給摘了。早上起來也能硬了，但是他已經沒精力管這個了。他找了人在火鍋店外加了條幅：專治疑難雜症，算命看相。
    這段時間，張子凡怕那個老頭再來找自己麻煩，晚上就拉劉星回自己家住。但是劉星經常夜不歸宿，到了晚上也不回來，打電話過去一問，劉星說自己在幹活。在這開店，就等於坐實了自己有本事，加上劉星之前散了一圈的名片，找上門來看風水的活越來越多，劉星隻顧著賺錢，無暇顧及張子凡，他就跟隔壁的洗頭房打了聲招呼，讓張子凡去洗頭房休息。洗頭房夜夜笙歌，人來人往，肯定沒問題。
    為了生命，張子凡隻能硬著頭皮去洗頭房睡。
    好在這些小姐們也多多少少懂點行，一聽張子凡是個處男，就以為張子凡也是需要童子身不能破身的，也沒纏著他。
    張子凡以為這樣就行了，但是一連半個月過去了，也沒有人來委托辦事的。好在那個老頭也再沒出現過。
    張子凡的興奮逐漸平息了，但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不會輕易放棄。他自己在電腦上做了張宣傳單，去複印店打印了百十來張，又花錢雇了幾個人在外麵貼傳單。
    真別說，這個效果遠遠比在火鍋店外拉橫幅有效果的多。畢竟在鬼市，大家知道對方有幾斤幾量重，但是出了鬼市，誰也不知道他連個半吊子都算不上。
    發傳單的第三天晚上，就有一個委托人找上門來了，來的是個女人。
    女人帶著帽子和墨鏡，手裏捏著傳單，她看上去很猶豫，剛進門，看見張子凡起來，馬上轉身就想走。
    張子凡一看女人手裏拿著傳單，知道是來活了，趕緊叫住女人，喊道：“您有事？”
    女人沒停，徑直往外走。
    張子凡道：“美女，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女人這才停下來，轉身看著張子凡，把墨鏡往下拉了拉，問：“你能解決麼？”
    張子凡肯定沒這個能耐，他也知道自己沒這個能耐，但這不妨礙他接活，畢竟這個社會多條人脈多條錢路，他有這個人脈。而且看這女人穿得一身名牌，一看就知道是新世紀好公民，這種人就算遇到了麻煩事，也不會是多麼棘手的。
    張子凡對女人露齒一笑，道：“要不進來坐坐？說說您的麻煩？”
    “可以麼？”女人問。
    “當然可以。”張子凡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傳單都被你捏皺巴了。”
    女人尷尬地笑了笑，走了進去。
    張子凡坐到女人對麵，開了瓶啤酒，問：“喝酒麼？喝點酒好說話。”
    “有灌裝的麼？”女人問。
    “有。”張子凡起身，拿了聽灌裝啤酒給女人打開。
    女人喝了口酒，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遞給張子凡一根。
    “我抽不了細的。”張子凡給自己點了根粗煙，問：“吃火鍋麼？”
    女人搖了搖頭，抽了口煙，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您貴姓啊？”張子凡問。
    “劉韻。”女人道：“韻味的韻。”
    張子凡點點頭，道：“那劉味小姐……”
    “劉韻。”
    “不好意思。”張子凡畢竟第一次接這樣的活，如果劉韻拋出來個什麼問題讓他現場來解答，他也沒法回答。他的緊張程度一點也不必劉韻少，他抽了口煙，佯裝淡定，問：“所以，劉老板遇到什麼麻煩了？”
    劉韻彈了彈煙灰，問：“這世上真有鬼麼？”
    看，第一個問題就這麼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