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張子凡把丘無意送出巷子口才折返回去。
    劉星看見張子凡回來，忙上去，問：“感覺怎麼樣？”
    “我能有什麼感覺。”張子凡道：“我是個外行。”
    劉星聽張子凡口氣，估摸著張子凡生氣了，趕緊就說道：“都怪我。”
    “怎麼？”
    劉星悔恨道：“應該先拉你入行再來開店。”
    “不是……”張子凡吸了口氣，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肯幹這個，我的夢想是進軍娛樂圈。”
    劉星盯著張子凡，不說話了。
    張子凡見劉星一臉看牛在天上飛的表情，罵了聲操，道：“我這幾年確實工作不順，但夢想總得有你知道吧，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那我說紅燒魚……”劉星道：“你還想回帝都幹你的影視不？”
    “算了。”張子凡這幾年在外地工作經常碰壁，這熱情也被磨滅了，加之火鍋店的收益不錯，張子凡也逐漸懶得去追求什麼夢想了，沒有什麼比賺錢更重要的。他給劉星遞了根煙，兩人就坐在店外的小馬紮上聊了起來，張子凡對劉星道：“影視是厚積薄發的事沒錯，但也靠運氣，你看很多明星都是，演技好的演大半輩子還是配角，運氣好的一部戲就紅了，但是一旦紅了，錢就呼呼往口袋裏來，後期雖然沒幕前那麼受眾，但也是一個道理。”
    張子凡也不知道劉星聽沒聽到，劉星隻問他：“你閑咱這店不夠賺啊？”
    張子凡抽了口煙，還是感覺嗆得慌，索性就隻夾著，不抽了，他道：“慢慢來麼。”
    “你爸那邊，你不準備回去跟他發展麼。”
    張子凡搖頭，道：“煩他。”
    劉星點點頭，表示理解。劉星相對張子凡來說就務實很多，夢想隻是賺錢，這也跟劉星從小家境貧寒有關，所以劉星很早就輟學在外打拚。劉星也一直不太理解張子凡，為什麼家裏有個有錢的爸爸還出去給別人打工，這不是浪費資源麼。
    劉星的父親死的早，張子凡也不想跟劉星談論父愛這種事，免得劉星難受，但看到劉星現在混的不錯，張子凡倒也由衷替劉星高興，他把手放在劉星大腿上，道：“你小子混得挺好的啊，人脈挺廣的，錢也賺的不少吧。”
    “你還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在這行開始混了。”劉星彈了彈煙灰，有種任命的感覺，說道：“不過我這人悟性不高，也就發展到這了。”
    “怎麼就悟性不高了？”
    “我師父說的。”
    張子凡問：“那個被人打死的師父？”
    “那是我大師父，我還有個小師父。”劉星說到這個小師父，滿臉的自豪，撇嘴對張子凡道：“他牛逼。”
    “哪兒牛逼？”
    劉星道：“哪兒都牛逼，我能學到他百分之一的功夫就已經夠我吃一輩子了。”
    張子凡問：“你們這行拜師很重要啊。”
    “那當然。”劉星道。
    “那我拜你為師算不算就是入行了？”張子凡問。
    劉星嚇得嗆了口煙，連忙擺手道：“我不行，我還不夠格收徒弟。”
    “那你師父還收徒麼？”張子凡問。
    劉星道：“我師父難伺候，他也不收徒了。”
    張子凡想了想，問劉星：“你覺得，今天那人怎麼樣？”
    劉星抽了口煙，想了很久，才說道：“我還不配去對業內人士評頭論足。”
    張子凡跟劉星認識不是一年兩年了，劉星這人一向不好管別人的閑事，尤其是這閑事還不來錢，張子凡索性也不再多問。劉星抽著悶煙，看了眼手機裏的存錢數目，問張子凡：“要到號碼了麼？”
    “哎呀！”張子凡一拍大腿，道：“忘了！”
    “你丫的！！！”劉星罵道：“你還能不能行！！”
    張子凡推卸責任，道：“要了也沒用啊，你找他幹什麼啊？你覺得他像個好人麼？”
    “今天那夥計有點本事，他師父丘文丙我也聽過，我們這行你不懂，多一條人脈多一條命的事。”劉星說到這，嘖了聲，有點埋怨張子凡的意思。
    張子凡看他糾結地直皺眉，問：“什麼叫多一條人脈多一條命？”
    劉星掐滅煙頭，就跟張子凡解釋，說他自己之前有一次去幫別人看凶宅，沒想到那凶宅是真的凶，劉星差點死在裏麵，還好當時他認得一個捉鬼的術士，情急之下給術士打了個電話請他過來才得救。那時候劉星還不認識他的小師父，身邊結交的朋友也跟他本事差不多隻能看宅不能降宅的人，所以劉星這才非常看重人脈，說這行多一條人脈多一條命。
    張子凡沒想到劉星還經曆過這種生死關頭，這麼一比，感覺自己這幾年真的是虛度了，就算是在大城市，那也隻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根本沒長見識。
    張子凡這下徹底沒有再回去工作的心思了，他問劉星：“你覺得我有悟性麼？”
    劉星看了眼張子凡，道：“我可看不出來，不過你之前學習就好，聰明肯定是很聰明的。”
    劉星說話很圓滑，張子凡不想聽劉星說好話，就又問劉星那丘無意什麼來頭。
    劉星搖頭，說對丘無意不了解，但是知道丘無意的師父丘文丙確實是昆崳山的術士，隻是這個丘文丙早十幾年前就死了。
    十幾年前的話，那丘無意當時也才十多歲，十多歲能學到多少東西。
    張子凡把疑問告知劉星。劉星抽了口煙，對張子凡道：“所以，他應該就屬於術士界內天賦異稟的那一類人。”劉星說到這，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看向張子凡，道：“蟬衣玉這東西，他說很邪，既然這麼邪，他怎麼會有？”
    張子凡聞言，手忙腳亂把蟬衣玉摘下來，問：“那我這母老虎，不，母蟬，還能不能帶啊。”
    “你先帶上。”劉星又考慮了下，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肯定道：“你先帶著，等我晚上去找我師父問問。”
    張子凡也站起來，道：“不會出錯吧。”
    “不能。”劉星道：“你年級這麼大了，靈早就在你這個形裏紮根了，沒那麼容易被吸走。”
    張子凡想了想，劉星總不會害自己，就把蟬衣玉又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