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凡更不明白。
    劉星就跟張子凡解釋，說這人世間有一種人眼無法看到的東西叫念力，念力這個東西微乎其微，個人的念力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一萬個人的念力集中在一起那就可以撼動一座山。這就好比十三億人口，一人給一個乞丐一塊錢，那這個乞丐就成了億萬富翁。反之，所有人都詛咒這個人，那麼詛咒真的會應驗。
    若是按照科學的解釋，大概就是磁場。
    劉星也不知道這世上到底存不存在佛，但是佛教徒那麼多，還有很多不是佛教徒但是進了廟也跟著跪拜，那麼他們的念力就加注到了佛像的身上，佛像就真的活了。
    這種活佛的雕塑是不能被褻瀆的，褻瀆就會遭到報應。
    而那個偷佛頭的人後來真沒有好下場。那個人是雲南那邊的，那幾年雲南還沒有開發旅遊業，很多地方窮困潦倒，於是就有人去偷東西，而那個人偷得是佛頭，是泰國那邊的佛頭，那人知道偷佛頭會遭報應，但是他尋思泰國的佛應該不會到中國來找他報仇，畢竟二十一世紀了，通關文牒都已經變成了簽證和護照了，早點把佛頭出手賣了，自己就不會遭報應。這就好比現在常說的，隻要自己的速度夠快，掉在地上的食物三秒內撿起來，就還能吃，但要是這菜掉在了屎上呢？
    那個偷佛頭的人，最終死在了自己家裏，而被他轉手賣出去的佛頭當天也在他的家裏被發現了。
    劉星告訴張子凡，據說那個人是跪著死的，麵前就放著那個佛頭，自己的腦袋也被砍了下來，而且像是被鈍刀砍死了。
    被鈍刀砍刀那是一件過麼痛苦的事。古代劊子手最注意的就是自己的刀，一定要把刀磨得無比鋒利，要斬金切玉，為的就是能一刀砍下犯人的腦袋，要是一刀砍不死，那犯人在死前就會極其痛苦，化為怨鬼來找劊子手的麻煩。
    劉星說的煞有介事，張子凡還是不信。但他也明白了劉星的意思，這地方買賣見不得人的東西，有些東西要是放在古玩城那種地方正大光明的賣，極有可能會被便衣捉住。
    張子凡問劉星是不是這回事。
    劉星點頭，說：“咱這地方，也買賣一些不能擺上明麵的事情。”
    張子凡問：“什麼意思？”
    “待會你就知道了。”劉星道。
    兩人在店裏待到了晚上，直到裝修工人們都被趕走了，這條街上的店麵才紛紛開了門，往來的人也多了起來，還有些人開著車過來，直接在街道邊擺上了地攤，十二點一過，這裏徹底熱鬧了起來，路邊攤一個挨著一個。
    劉星拉著張子凡在路上逛遊，這一路看過來，張子凡驚得下巴都快要合不攏了，這些攤位跟潘家園真是如出一轍，但每個攤位上的東西都不多，不像潘家園那樣滿滿當當的。張子凡走著走著，就看見腳下的攤位裏麵竟然還有賣幹屍的，還是新鮮的幹屍，屍油還粘在上麵，惡臭味還沒散去，幹屍大張著嘴，雙手像雞爪一樣蜷縮在胸前。
    張子凡連忙捂住鼻子，繞開那個攤位，那個攤位上的賣家抽著一個大煙杆子，穿著迷彩服，身上到處都是土，看上去像個農民工。他見張子凡如此嫌惡，一眼就知道張子凡是個外行，這地方鮮少有外行人過來，他吐出一口煙，問張子凡：“看看不？都是新鮮出土的。”
    “不不不……”張子凡連連擺手，快步離開。
    那賣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大煙熏黑的牙齒。
    劉星拍了拍張子凡的肩膀，對張子凡道：“這家夥應該是剛從一個墳裏麵出來。”
    張子凡問：“這幹屍算什麼意思？”
    “有人收這個。”劉星道。
    果不其然，兩人還沒走遠，就有兩個衣裝得體的中年人去詢問幹屍的價錢。